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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斗葩開始

  吃過飯之後,便在同濟堂的大廳中一邊休息一邊跟進來看病的病人聊天。


  蘇白衣老是覺得外面有極其微弱的嘈雜聲,看看別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還以為自己沉睡久了有點幻聽,就沒有特別在意。


  中午的時候,鍾二叔來了。


  當然,看到蘇白衣已經醒來,高興的很,握著他的手說道:「若是老爺知道您的病好了,還不知道要多高興呢?」


  確實,連續睡了半個月,別人是不是都以為自己快死了?


  蘇白衣苦笑著搖搖頭,道:「我沒事,讓周老甭惦記了,過幾日我身子骨好些,再去給老大人請安。」


  又想到這陣子自己昏迷,不知道袁可立的病情怎麼了。


  隨口問了一下,鍾二叔反應很正常的道:「袁大司馬啊,好得很啊,岳神醫每天都按時去周府給大司馬瞧病呢!」


  「哦……」


  蘇白衣點點頭,又吩咐李晴將關在後院中的邱三帶出來。


  這貨之前五大三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被關在小黑屋裡幾天之後,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好了,將他交給官府蘇白衣是不放心的,只能交給鍾二叔帶回去審問。


  畢竟官府里無論是秦境方還是秦有德,他可都得罪了一個遍。這讓邱三進去以後,人家說不準就找個理由給放了,然後噁心自己一下。


  「麻煩鍾二叔,就是這人行刺與我,一定仔細盤問,那日他不可能得到我的行蹤,我懷疑是有人泄露出去的。還有,刺殺這件事,很有可能還有幕後之人!」


  按道理來說,邱三的行刺動機是足夠的,但是蘇白衣隱隱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就一點:邱三沒有理由知道自己的行蹤啊。


  可以肯定那日他不是尾隨自己過去的八關齋,因為一路上有太多隱蔽無人的地方可以下手,到了八關齋反倒是多了幾層風險。


  第二、就算是尾隨自己,那日他怎知自己黑夜要出門?


  這一切,都說不通啊。


  所以蘇白衣才懷疑這件事背後不簡單。


  鍾二叔走了,前腳剛走,後腳陳員外帶著陳公子和陳家小公子祖孫三人一起組團來到了同濟堂中,還大包小包帶了不少禮物。


  「呀……蘇先生,您醒了……」


  蘇白衣這才覺得,作為一個名人,其實也挺累的。


  就自己發生點什麼事,整個歸德府都知道了。


  有時候迎來送往,比破腹取子困難多了。


  「我看看小傢伙,嘿……長得可真俊呢,一看就是陳老太爺您的孫子!」蘇白衣站起來,雙手接過陳員外手中的寶貝孫子。


  這也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啊!

  不過這句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不,應該說,這也是自己救下來的一條生命啊。


  「這是陳濟!」陳員外笑呵呵的,眼睛一刻也沒從孫兒身上離開過,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從孫子降世這個巨大的幸福中醒過來。


  「以後啊,蘇先生教書,小濟濟長大了,我準備就讓他跟著蘇先生您學習,就讓您做他的先生,您看,給起個表字吧。」


  陳員外一臉諂笑。


  蘇白衣腦門一黑,心裡無語。


  小濟濟……***……你確定孫子長大了以後不會和你拚命?

  「這個么?還早嘛!」蘇白衣將孫子還給陳員外,陳員外雙手接過去,又抱在了懷裡。


  「不早,不早!」


  陳公子對蘇白衣拱手,真誠的說道:「蘇先生救了我們家三條人命,濟兒和先生也算有緣分,今天我這做父親的,就懇請先生勞神,給他賜個表字吧。」


  「不敢當,容我想想……」蘇白衣學著老學究的樣子,一邊沉思一邊拿手去捻鬍鬚,半天沒有找到鬍鬚的所在,卻脫口道:「陳濟、陳濟,就字渡之吧,願他日後以天下為己任,渡濟百姓於苦海。」


  「好,好……就叫渡之!」陳公子再次拱手朝蘇白衣表示感謝。


  陳員外卻有些不樂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寶貝孫子,應該起個大氣的表字,最好是既大氣又富貴的表字,不過蘇白衣地位特殊,既然起了,他也不能表示反對。


  「渡之啊,我的小渡之!」陳員外呵呵笑,將孫子舉的老高。


  送走了陳家的人!

  訪客才剛開始。


  然後,辛運算元帶著文正書院的好多學生過來探望。


  沈家差人過來探望。


  甚至是余家也有個老嬤嬤過來!

  這讓蘇白衣哭笑不得。


  余家不是和老子勢同水火么,怎麼還派人過來了!


  但是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大戶人家么?這關係不還是沒斷呢么!


  如果余家真的不來人,就顯得小家子氣,顯得沒面子。


  人家要的是面子,並不是有多看中我而已。


  算了!


  和這些不咸不淡的人稍微打個招呼,蘇白衣甚至連話都懶得說,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對身邊的春煙道:「陪我出去走走,這一天光應付這些人了。」


  「好的,少爺!」春煙一臉的興奮,幾乎是一路小跑跑到蘇白衣身邊的。


  蘇白衣也就納悶了,以前這小丫頭雖然很乖巧,可也不想今天那麼激動啊,難道外面有什麼比我還吸引她?

  小丫頭不會懷春了吧?

  「看把你激動地,不就是廟會么,沒見識!」一旁的小喜鵲毒舌還苛刻。


  哦……原來是廟會啊!

  那就多帶一串錢吧,女孩子家家的,都喜歡買些沒用的東西。


  在蘇白衣眼裡,春煙雖然是他的使喚丫頭,可是長時間的相處起來,已經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了,且不說平日里的情誼,就之前沒有飯吃的時候,小丫頭一個饅頭也總是給他留著。雖然那個時候的蘇布,還不是如今的蘇白衣。


  但在小丫頭心裡,恐怕到現在還沒區別吧。


  廟會,便是火神台廟會,很大的一個廟會,據說要開好多天,吸引了周邊江蘇、鳳陽府、南京、山東等眾多地方的百姓前來。


  闕伯台,也即是火神台,在同濟堂以西大約三里之處,平時是個很清靜的所在,相傳闕伯死了之後便葬在了闕伯台之下,因為闕伯的封號是「商」,所以他的墳墓,也即是如今的火神台的官方名字就叫做「商丘」


  久而久之,商丘成了歸德府這一帶的地標,不知道從何時起,商丘從一個墳墓的名字,便變成了一個城市的名字,一個州府的名字。


  帶著春煙一路往西走,越走人越多,嘈雜聲也越來越是清晰。


  原來早上的時候並不是幻聽,而是廟會上的聲音。


  一路走來,人流逐漸擁擠,乃至於摩肩接踵。


  本就不寬敞的道路兩側,擺滿了售賣各種東西的小攤位,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如耳。


  蘇白衣信步而走,絲毫沒有感覺嘈雜錯亂。他身上原本一點的潔癖此刻忽然消失不見,這種既熟悉又陌生,帶著濃重生活氣息的小農之樂,逐漸的感染了他。


  春煙一會看看這,一會拿拿那,興奮的小臉蛋通紅。


  「喜歡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蘇白衣笑著道。


  「不,公子,我就看看!」


  春煙很懂事的擺擺手,眼睛在這紛繁的街道上瀏覽了起來。


  「這花兒多少錢?」蘇白衣拿起一串看上去做工頗為考究的珠花,朝一個老大爺問道。


  「二十文!」


  「這麼貴?」春煙的嘴變成了O型,然後道:「你騙人的吧,我們鄰居喜鵲買了一個,才八文錢!」


  「那好吧,八文錢給你!」老頭經不住講價,咧著嘴嘿嘿一笑,將珠花遞給了蘇白衣。


  春煙卻又道:「那怎麼行,喜鵲是個傻瓜,肯定被你們騙了,我才不要呢,就五文錢,你賣我就要。」


  「好好好,五文錢就五文錢!」


  成交。


  蘇白衣掏出五文錢給了老大爺,心裡一陣無語。


  看來古語說的不錯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喜鵲欺負我家春煙老實,春煙轉過頭到街上就拐著彎罵她是傻瓜。


  至於喜鵲買珠花的事情,估計、大約、八成、也許是編造杜撰出來的吧。


  「咚咚咚咚……」


  一陣擊鼓的聲音,好似千軍萬馬奔騰一樣,讓人聽了熱血沸騰,起初剛聽到的時候,蘇白衣還以為有賊人圍城呢。


  春煙道:「公子,斗葩大會開始了,咱們去看看吧。」


  「什麼?斗葩大會!」蘇白衣驚叫,然後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瓜子,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說好了幫青夜的。走走走,趕快過去看看。」


  之前許諾了人家的事情,絕對不能反悔,不然的話,任君馳騁這四個字從何談起。


  青夜這小娘皮,可是個十足十的狐狸精呢。


  那動作和姿勢,嘖嘖,之前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蘇白衣腦海中播放,想想也是醉了。不,應該說是饞了。


  「青夜這丫頭,怎麼不提醒我?」蘇白衣一邊怪她,一邊拉著春煙就走。


  春煙道:「青夜姐姐倒是來了兩次,可看少爺你傷的那麼重,還昏迷不醒,她也是沒辦法啊。」


  對啊!


  所以,蘇白衣才著急。


  如果沒猜錯的話,今天已經是斗葩大會的第三天了,還有最後半天的時間,那些揚州瘦馬可不是省油的燈,估計青夜想要拿到首葩是懸了。


  不過,既然老子醒來了,那首葩必定還是春月樓的。


  這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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