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轟炸

  警報發出三十分鐘后，深海的飛機出現在了艦娘們的視線中。由於只有兩位航母一位輕母，埃本埃米爾的艦娘部隊並沒有足夠的制空能力，於是她們退到了要塞中。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深海機群的規模還出超出了她們的預想，密密麻麻的深海艦載機就像蝗蟲一般覆蓋了整個天空，嗡嗡嗡的引擎聲不絕於耳。


  蘭利一個眼神，阻止了貝亞恩發出艦載機的動作。


  「使用防空炮，進行防空防禦。」


  「可是……」


  「你的這點小飛機上去就是送菜。」蘭利嚴厲地說道。


  「可是……」貝亞恩還想掙扎，但是深海的艦載機已經開始俯衝了。


  艦娘們的防空炮開火了，炮口噴射出橙紅色的火焰，密集的彈幕瞬間籠罩了埃本埃米爾的天空。但是深海的機群是在是太過龐大的，它們像見到稻田的蝗蟲一般蜂擁而下，飛機爆炸的火焰在空中成片成片的出現，就像煙火一樣照亮了要塞里的艦娘們。


  「轟！」


  第一架飛機穿過了彈幕，在被機槍打下來之前，投下了第一枚炸彈。炸彈爆炸的位置離瓦良格十分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熱浪。


  越來越多的飛機穿過了防空火力網，在埃本埃米爾上空投下了一枚枚分量十足的炸彈，轟鳴聲不絕於耳。


  「蘭利！」雖然貝亞恩才是這裡的指揮官，但是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航空戰上的經驗，蘭利遠比自己老道。


  「還不是時候。」蘭利知道貝亞恩的心思，身為長官，卻只能領導自己的部下進行被動的防禦，這是任何一個長官都接受不了的。但是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出手的時機，深海的機群太過龐大，自己、貝亞恩，哪怕加上還不成熟的瓦良格，所有艦載機加起來，都不夠填充整個天空，這時候上去，無疑是在葬送深海攻堅時的制空權。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貝亞恩急了，深海投下來的炸彈已經把埃本埃米爾炸得不停震動了。不過幸運的是，哪怕法爾蘭西之前再怎麼不重視，埃本埃米爾仍然是整個深海防線的重要支點，堅固程度可以保證，這一波轟炸還沒有傷害它的根本。


  「至少也要等到深海部隊出現在我們眼前！」蘭利知道，現在哪怕深海聲勢怎樣浩大，那也只是初期的航空轟炸而已，後面的深海部隊才是這次入侵的大頭，她們萬萬不能在那個時候失去制空權。


  貝亞恩咬著牙，繼續用自己的防空炮攻擊天上的深海飛機，她把所有怒火都宣洩在了上面，密集的炮彈從她的艦裝中射出，深海的飛機一架架掉落下來。


  但是即便艦娘們怎樣的努力，深海的攻勢一點都沒有緩解，這裡第一波攻擊還沒有過去，遠處第二波攻擊就過來了，又一大群深海飛機出現在了還在防禦的艦娘們的視線中。


  瓦良格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戰鬥，雖然她已經擁有了航母所該擁有的一切，但是她的經驗是她最大的缺陷。在深海艦載機開始俯衝的時候，她竟然還在發愣，不過幸運的是，逸仙送給她的精靈雖說非常調皮，但絕對不是剛剛收服的精靈，它們叫醒了發愣的瓦良格，還自主的使用起了她的艦裝，瓦良格的防空火力甚至比貝亞恩和蘭利加起來還要猛烈，飛機的攻擊根本進不了她的身。


  不過這些精靈還是無法掩蓋住阿爾法的特殊，它竟然用防空炮玩起了點射，每一次開火，必定有飛機被擊落。


  看著異常興奮的阿爾法，蘭利不禁為瓦良格感到高興，在它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薩拉托加的薩奇。


  轟！轟！轟！

  隨著埃本埃米爾要塞的慘叫，深海的第二波轟炸開始了。蘭利知道，之後的時光將是非常難熬的。


  深海大部隊的蹤影，至今還沒有出現。


  *****

  「情況如何！」一收到警報，黎塞留就衝進了敦刻爾克的辦公室。


  「最後收到的報告是，深海已經開始轟炸埃本埃米爾。」辦公室里，所有在巴黎的精英艦娘基本都到齊了，包括了阿美瑞卡的華盛頓和海倫娜以及英吉利亞的厭戰和納爾遜，聲望倒是不在，她去找蘇赫巴托爾了。


  「這是前線傳過來的影像。」說著，敦刻爾克在幕布上放出了阿爾法帶回來的深海影像，這段影像也讓在座的艦娘們感到驚訝。她們之中除了厭戰，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規模的深海部隊。


  「看來，戰爭又開始了。」厭戰沉重地說道，這群深海的規模甚至已經超越了她在日德蘭調戲的那一群深海主力的規模。這樣龐大的深海集群的出現，意義不言而喻。


  「galo還沒有找到嗎？」敦刻爾克看向了邊上的鈴蘭，在特殊艦娘的出現之後它就決定留在法爾蘭西，繼續觀察這個足以改變埃爾斯格局的存在。


  「它好像和蘇赫巴托爾出去了。」鈴蘭說道。


  「真是不像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連個蹤跡都找不到。」敦刻爾克十分不悅，但是也沒有辦法，galo從某種層面來說，還算她的長官。


  「前線的事態看來很嚴峻啊。」黎塞留把話題拉了回來，「這麼多的深海我怕埃本埃米爾的守軍防不住。」


  「本來就不需要她們防住。」敦刻爾克知道法爾蘭西的實力，對付這麼多的深海，單靠留守埃本埃米爾的艦娘完全沒有機會，「只能希望她們能夠拖住深海的步伐，等到援軍趕到。」


  「色當的守軍也派過去吧。」黎塞留趕到埃本埃米爾的形式已經出乎了她們當時的預判。而色當那邊，留守有法爾蘭西除了埃本埃米爾之外最多的艦娘。


  「色當那邊的暫時不要動。」敦刻爾克思索了一下，拒絕了黎塞留的提議，「除了色當以外，所有能動的艦娘全都派過去。」


  「我已經通知阿美瑞卡了，我想不久之後，援軍就可以出發了。」海倫娜說道。


  這是十分好的事情，但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敦刻爾克把眼睛瞥向了厭戰。


  如果，英吉利亞能夠……


  「英吉利亞的援軍立刻會出發，趕往埃本埃米爾。」出乎敦刻爾克意料的是，還沒有等她說出請求，厭戰就先一步提出了救援。


  「那就十分感謝諸位了。」敦刻爾克站了起來，對華盛頓和厭戰表達了感謝。


  但是，她的心中卻十分難受，英魂島下的英靈如果泉下有知，看到法爾蘭西如今的羸弱，不知該作何感想。


  「那麼我們就先行一步，支援埃本埃米爾了。」厭戰站了起來，優雅地向敦刻爾克做了告別。


  出門時，她又回了頭，眼睛深深注視著還在放映影像的幕布，看向了深海旗艦的地方。


  她的手微微抖著，視線自然地離開了房間，看向了遠處的艷陽。


  「通知聲望，帶上蘇赫巴托爾。」厭戰轉身對納爾遜說道，然後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