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黃昏
「埃本埃米爾已經被突破了，從聖女貞德傳過來的消息來看，列日的部隊也只能堪堪守住，如果深海不計傷亡的進攻的話……」已經來到里爾的黎塞留正在向巴黎的敦刻爾克訴說現在的戰況。
「無論如何，色當的部隊不能動。」敦刻爾克知道黎塞留的意思，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色當的部隊不能動。
「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增援，哪怕加上英吉利亞的援軍，列日也是岌岌可危的，這次的深海可不是小數目。況且，我記得色當前面的阿登海是礁石密布的，應該不適合深海行軍。」
「我知道，這我都知道。」
「深海要從那邊進犯也只能走馬其諾，你也知道我們在那裡花下的心血。」
「我知道，我都知道，黎塞留。」敦刻爾克煩躁了起來，這幾天她一直飽受這種情緒的摧殘，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著她。「你的心思我懂，可是能不能在相信我一次，黎塞留！再相信我一次。」
自從聯盟會議之後，敦刻爾克也看出了黎塞留想要獨立的想法，她也並不反感，反而有些欣喜，作為一個裝備較為老舊的艦娘，雖然實力還是處在埃爾斯比較靠前，但是教授比她更加先進一些的黎塞留，她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在想通了這些之後，她也慢慢放開手中的權力。如果沒有發生深海入侵的這檔事，法爾蘭西領導層的和平過渡很快就會完成了。
而現在，卻不是時候。她清楚的知道，黎塞留不沒有經歷過怎樣的戰火，她的存在倒更像是威懾的作用，自從德意志出現了俾斯麥這樣強力的深海，黎塞留的作用更甚。但是在作戰的方面，黎塞留卻完全是新手，她之前只是作為法爾蘭西的預旗艦，周遊各國進行演習交流。而難得參加的對於深海的作戰，也更像是為她的上台做鋪墊。在這些戰鬥中，黎塞留的表現十分亮眼，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在大規模作戰上也會有良好的表現。
敦刻爾克還是沒有信心把所有部隊交託給黎塞留。而將法爾蘭西的一半部隊派去色當，她也有自己的考量，除去她的預感不說，色當也是一個很好的良好的屯兵點。她留在色當的艦娘全部都是高速級的新生代艦娘，她們的支援速度絕對是有保障的。而在深海徹底出動所選的進攻點，敦刻爾克還無法做出判斷。
即便是深海已經屯兵列日，但是深海俾斯麥出現以前，敦刻爾克還不能妄下結論。在色當留下一隻部隊，是她給法爾蘭西上的一道保險。
「好吧。」黎塞留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她也覺得剛剛太過著急了，畢竟這種方面，還是敦刻爾克比自己更有經驗。
正當黎塞留與敦刻爾克進行交流的時候，蘇赫巴托爾已經在阿爾法的指引下走上了正確的路，徑直前往貝亞恩駐紮的地方。
雖然因為空想的闖入，深海被引走了一部分，但是剩餘的深海還是十分龐大的，它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它們的魚餌，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只要有任意不屬於深海的生物出現在這片海域，都會被它們毫不猶豫地撕碎。
按理來說，她們應該小心翼翼地侵入，偷偷摸到瓦良格那邊。但是蘇赫巴托爾怎麼願意藏頭露尾，她可是號稱世界第一的殲星艦大人，這種弱者的行為可是不能接受的。
雖然嘴上強硬著，但是她還是拿出了她一直珍藏的紙箱，這可是潛入的不二神器。可還沒有等她好好炫耀她的神器，本來就不是很開心的聲望就已經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她上一句話所說的事情。
隨著聲望主炮的發射，她們眼前遊盪中的深海瞬間被擊沉。但是炮火的巨響也把周圍的深海吸引了過來，但是毫無例外的被聲望屠殺了。
在黃昏時分，她們來到了埃本埃米爾部隊駐紮地附近。而她們的身後，一大群深海緊隨著，這些都是在聲望炮火下倖存的深海，它們比以往更加的殘暴。
瀟洒的女僕長大人哪能把這些雜魚放在眼裡。雖然頻繁的戰鬥已經讓她有些疲憊，但是身為精英艦娘的實力，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碾壓這些深海。
不過，過於放縱的後果很快就顯現出來了，聲望從列日帶出來的彈藥已經耗盡了。不過這個時候，她們也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深海在旗艦的命令下停下了腳步。在大魚還沒有上鉤之前，它們要一直圍困這些筋疲力盡的艦娘，直到列日的守軍出來救援。
與埃本埃米爾相比，列日的要塞更加的堅固。這裡可是法爾蘭西真正的門戶，是進入法爾蘭西之前最後的堡壘。在這座要塞里，一向浪漫的法爾蘭西艦娘把她們最殘忍的一面灌輸了進去。這座雄偉的要塞，絕不是單憑炮火就可以摧毀的。而由於蘭利、貝亞恩和瓦良格的努力，深海的艦載機已經在埃本埃米爾犧牲掉了絕大部分，深海胡德可不願意放棄制空權，派出僅有的艦載機進行轟炸。況且，這些艦載機也做不了什麼。
那麼與摧毀要塞相比，摧毀艦娘的主力向來更加的簡單。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把這股主力從這座烏龜殼裡拉出來。那麼，埃本埃米爾的潰兵就是最好的誘餌。
而深海稚嫩的計謀在老謀深算的厭戰眼裡，完全是小兒科的行為。在她看來，深海應該連這點計謀都不會有，人海戰術才是它們最大的依仗。
看來，這股深海的旗艦，即便不是胡德，那也和艦娘脫不了干係。當然，這也不能排除深海自主進化的可能。無論如何，這種智謀型的深海，厭戰是絕不容許她出現在德意志的深海集群里的，這對於英吉利亞來說太過危險。
無論她是否是胡德，在她展現出深海不應該有的智謀時，她的結局已經註定。
端著紅茶，站立在列日要塞上，遠處聲望引起的硝煙還沒有消散，在落日最後的餘暉下冉冉升起。厭戰暫時放下了對聲望和蘇赫巴托爾的擔憂。此時，她是英吉利亞的旗艦，只有國家的最高利益才會讓她動容。
「法爾蘭西的旗艦到了。」納爾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看來，今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慢慢地放下了搪瓷的茶勺，將茶杯遞給了一邊的納爾遜。
「去見見她吧。」
「阿美瑞卡的援軍據說也在路上了？」途中，她問道。
「是的，這次來的是列剋星敦和薩拉托加，據說她們新生的約克城級也來了。」
「畢竟是她們的老師。她們當然是要救的。」厭戰笑著說道，「不過也好，這次也讓我這個老傢伙……」
「見識見識這股後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