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馬前卒
完顏文平和完顏彩這兩個在金軍中地位很高的將領相繼被岳飛和趙銘擊斃后,兩人相視一下,岳飛右手發力,槍尖劃過完顏文平的脖頸,刺啦一聲,好大顆人頭就被他高高挑起,趙銘也是相同的動作,兩人就在這千軍萬馬之中挑著對方主將的人頭睥睨的看著四周,而金兵們雖然人數上足夠將兩人活活壓死,卻再也無人敢動,反而隨著兩人的動作,竟然不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岳飛和趙銘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挑著人頭往外走去,留下遍地的死屍和兩具無頭的屍身..
戰事打到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決定了大概的走勢,在岳飛和趙銘雙騎斬雙將的同時,岳家軍已經全面沖潰了金軍包圍岳雲的包圍圈,兩軍匯合之後,暫時由岳雲接手指揮,繼續對著金軍混亂的軍陣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等到岳飛和趙銘回歸的時候,金兵們已經開始出現了潰逃的景象,岳飛本想帶著趙銘一起到岳家軍中,但被趙銘婉言拒絕了。
「趙小兄弟,不如就隨我岳家軍一起殺敵,豈不快哉!」岳飛爽朗的看著趙銘,趙銘恭敬的放下鐵槍,朝岳飛拱了拱手道:「多謝元帥厚愛,只是在下尚有軍命在身,我衛家軍八百兄弟還在西面迎敵,銘身為一軍統帥,怎能置身事外,望元帥贖罪,改日銘必將登門拜謝!」
「什麼?你是說你們衛家軍只出了八百人就將整個西面打得一團糟,竟有此事?」岳飛一下子就從趙銘的話語中抓到了重點,驚訝的問道。
趙銘苦笑了一下:「哎,這也是無奈之舉,我衛家軍總共不過一千六百餘人,此次還要分兵南西兩面,若非西面需要強襲,布將軍才給自己留了兩百人,剩下的全部交由銘來統帥,至於其他人,將軍那裡還有其他安排,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了。」
趙銘說完,岳飛微微愣了一下,腦袋中不斷的旋轉著幾個辭彙,南面,兩百人,西面八百人,還有六百人的後手,狐假虎威冒充韓世忠,八百強兵衝擊數萬敵營,單騎入敵營斬得上將首級,岳飛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發乾,如果真的如趙銘所說,那麼這個布楚的所有計劃都太冒險了,險到只要出了一絲偏差就會灰飛煙滅的下場,可就是這樣冒險的計劃引動了自己帶著全軍配合,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計劃完成的可能性已經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就不斷的提高到了一個讓人值得一試的地步了,所以岳飛腦中電光火石的想清楚了之後,就在趙銘調轉馬身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拉住了他道:「曠世奇才,曠世奇才,你家將軍非比尋場,也罷,岳某就給他當一回馬前卒又如何。」
說罷也不管趙銘聽懂沒有,立即下令道:「傳令全軍,放棄衝擊西軍,全體隨我支援衛家軍的兄弟!」岳家軍中軍紀森然,岳飛說的話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沒人敢違背,就連已經殺成雪人的岳雲聽到命令后也絲毫不猶豫,果斷的放棄即將衝散對方中軍的戰果,隨著岳飛和趙銘朝西軍的方位殺去。
這下金軍的西軍徹底遭了殃,衛家軍雖然勇猛,但畢竟只有八百人,幾萬金兵站著給他們殺都不知道要殺到什麼時候,當金兵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潰逃的人就變的少了起來,西軍剛剛在衛家軍這頭惡狼面前穩定住了一點局面,結果身後又來了一隻猛虎,而且這隻猛虎不是一般的猛虎,是可以在金軍中來去自如的岳家軍,這下他們真的慌了,剛剛穩住的局勢不到片刻又重新潰散了起來。
大軍南面,完顏兀朮站在瞭望台上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瞭望台雖然只有四五米高,但藉助早上已經完全亮起來的天色,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開封城門打開,岳家軍全體出動殺入他的中軍大陣,而他的中軍在岳家軍面前連放出一波箭雨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殺得人仰馬翻,不過片刻之間岳雲和他的部下就被救了出來跟岳飛彙集在一起,這個結果雖然難以接受,但還不至於讓完顏兀朮氣的兔血,真正讓他感覺到窩火的則是西軍那邊的情況,他入目可及的只有一個字,亂!亂的他心煩意燥,亂的他怒急攻心,恨不得自己拿著刀去把完顏彩的腦袋砍下來,當然,如果完顏彩還有腦袋給他砍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干。
完顏兀朮一口鬱結之血噴了出來之後,整個人萎靡了下來,再也不復白日間的威風凜凜,他心裡知道,這次的北伐完了,他的大軍也完了,一支十萬人打一萬多人都能被打著跑的軍隊只能回去在草原上陪著牛羊渡過殘生了,在他身後那名文士見完顏兀朮這副模樣,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一時間也為自己選擇了幫助金人而感到了失望,不過事情會不會發生和人的心情其實沒有多大關聯的,事已至此,文士也只能勸慰著完顏兀朮道:「大王,中,西軍已亂,岳家軍其勢已成,韓世忠一部又一直遊離在我們周圍,雖然不曾靠近,但是也看到出來對方在等我們的破綻,為今之計唯有大王早下決策,是撤軍還是繼續打,不過依微臣看來,我們先機已失,不如先行往東邊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大王。」
中年文士說完拱著手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等著完顏兀朮下決定,完顏兀朮無力的擺了擺手到:「就依軍師所言,大軍往東邊撤吧。」
「是!」中年文士躬著身子下去宣布大軍集結往東邊撤離,完顏兀朮等他走了又揮了揮手對其他人說:「你們先下去吧,孤王要靜一靜。」周圍的人自然不敢違抗他的軍令,都各自下了瞭望台,順便也回去安排自己的親信準備撤離,完顏兀朮見場間除了他的親兵和他之外沒了外人,才嗖的一聲從親兵的刀鞘之中抽出長刀對著瞭望台的木樁就是一通亂砍,發泄著自己的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