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揚帆，起航的少年！

  「測試剛剛開始！」站在旁邊的老頭適時提醒。「如果撐不住，就走出那個圈。」


  被巨大的力道壓的有些喘不過氣的秦衍咬牙道:「肯定撐得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咬牙挺直腰板的秦衍站在光圈內，在重力不斷地增強下，衣服逐漸被汗水打濕。雙腿漸漸抖動起來。


  「聽說了嗎？有人要進體術系！」


  「那人腦子進水了吧！？」


  「培土系的韓大胖說的。他親眼看見老楊頭領著一個少年去了體術的測試區。已經有不少人跟過去看熱鬧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也趕緊去看看！」


  有人要進體術系的消息逐漸被傳開，焱武學院就像炸鍋一般，人人奔走相告。


  這樣的對話隨處可見，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體術系的測試區。


  「穆言，聽說有人要進體術系，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炎火系的試煉場上，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小姑娘沖著身邊的一人道。


  「不了。」被稱作慕言的小姑娘聲音有些木訥。


  「那我們去了！」


  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跟慕言打了聲招呼，便急匆匆的跟身邊的同伴向體術系跑去。


  慕言轉頭看了一眼體術系的方向，精緻的臉蛋上雙眼依舊有些無神，隨後便再次低下頭，默默練習著剛學會的『火舞』的施放指決。


  體術試煉場的耐力測試區，越來越多的人涌了過來，圍在場間的周圍，竊竊私語。


  「就是那個人，已經在那站了半柱香了，好像快堅持不住了。」


  「這人腦子肯定有病，老老實實的做個普通人不好嗎？非要進什麼體術系，就算他能通過測試，以後不還是炮灰的命？」


  「噓……你小點聲，被老楊頭聽見就慘了！」旁邊有人小聲提醒道。


  剛才說話那人一縮脖子趕緊收聲，抬頭悄悄看了一眼場地間身體有些佝僂的老楊頭，發現老他並沒有注意自己，心裡悄然長出一口氣壓低聲音沖著提醒的那人道：「多謝了，兄弟」


  出聲提醒的那人訕訕一笑：「我是怕被你殃及池魚！」


  …………


  …………


  「快看，快看，那人要不行了！」


  三角光圈內的秦衍雙手艱難的撐著膝蓋，密集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不斷增加的重力下身體已經變得有些搖搖欲墜。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秦衍的心裡不斷提醒著自己。


  「再堅持一會兒……你能行的……你肯定能行的……」可隨著重力的不斷加大，秦衍覺得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雙腿抖動的更加劇烈，眼前的視線漸漸變的有些模糊。


  「到極限了嗎？」老楊頭平靜的看著場中的秦衍，隨後低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握在手裡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燃香道：「還可以，勉強通過。」


  「呼……呼……」伴隨著粗重的呼吸，秦衍的意識漸漸模糊。不由得想起許多以前的畫面。


  「真不甘心啊……」秦衍費力的挪動腳步，想要邁出三角光圈。


  眼前的畫面走馬觀燈的在眼前閃過，當畫面定格在她的身上時，秦衍即將邁出光圈的腳徒然停了下來。


  她安靜的站在秦衍面前，笑的依然那麼好看。


  「那你可要取一個好聽一點的稱號，太難聽的可不行。」


  她說。


  「去吧，我等你回來。」她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不舍，可依然鼓勵他道。


  秦衍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畫面，嘴裡輕聲呢喃道。


  「答應她的……還沒有做到……你……怎麼能倒在這裡……」


  就在老楊頭想要宣布秦衍測試通過可以結束測試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傳來。


  可由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太過駁雜，那一絲呢喃聲老楊頭聽的並不確切。


  老楊頭轉頭撇了一眼周圍人群。


  「收聲」


  淡淡的兩個字出口，聲音並不大，可正在嘰嘰喳喳的人群彷彿被擰斷脖子的鴨子般瞬間安靜下來，寂靜的場間變得鴉雀無聲。


  隨著場間變得落針可聞，秦衍的呢喃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你答應過她……要帶著屬於自己的傳說去見她……」


  「忘了你的理想了嗎……忘了她對你的期望了嗎……」


  「……不要讓她失望……不要讓自己失望……」


  「你怎麼可以在這裡停下……你怎麼敢……在這裡停下……」


  秦衍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不甘過。低聲的呢喃漸漸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股決然的氣勢在秦衍的身上迸發。


  彷彿是感受到了秦衍心裡強烈的不甘，也或許是被秦衍決然的心態影響。心臟內的始魔之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咕咚……」心臟的跳動聲在寂靜的場間清晰可聞。


  老楊頭若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意有所指的輕聲道。


  「要變天了……」


  風起……


  「我的理想還沒有實現，對她的承諾還沒有完成，我絕不可以在這裡停下……」秦衍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執著過。


  「咕咚、咕咚、咕咚……」


  秦衍的心臟跳動的更加劇烈，猶如被擂起的戰鼓。一絲若有若無的紅色氣流隨著心臟的血液流向身體各處。當紅色氣流流遍全身時，秦衍猛然抬起頭一臉猙獰的仰天怒吼：「我的失敗只能以死亡來續寫！」


  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隨著電閃雷鳴，大雨像瀑布一般傾斜而下。


  「啊……」


  仰天怒吼的秦衍想要直起身來。可身體上的重力像一座大山般，壓的他渾身的骨骼吱吱作響。


  「…我的理想將不再止步……她的期盼……我絕不會辜負！」


  周圍的人群有些震驚的看著瘋狂怒吼的秦衍，他們有些不解，學院對體術系的測試並不是很嚴格，三項測試里只要通過了兩項便會被學院錄取，而這只是第一項，他們不知道秦衍為何會如此在乎這項測試。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心臟的跳動更為劇烈，越來越多的紅色氣流流入秦衍的身體。


  秦衍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漸漸離開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