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病治好了
賈員外基本相信了賈雲的話,但有一點他想不通,於是把這點疑惑提了出來:「那動機呢?夏侯先生沒動機啊,他和張鎮保之間關係良好,晚上還在一起喝酒吃肉呢,沒有殺他的動機。」
聽了他的話,賈雲早有準備,信心十足的說道:「叔父,今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夏侯先生慫恿張鎮保帶人去殺老鎮保,張鎮保的手下聽了夏侯的蠱惑也躍躍欲試,真想去找老鎮保他們拚命。但張鎮保不同意,被他攔了下來,這些許多人看到了,他們可以作證。見自己的計劃被張鎮保阻止,於是夏侯先生趁單獨和張鎮保出去的時候殺了他,嫁禍給老鎮保,挑撥兩方關係,就此引發了今晚的血案。」
夏侯聽了他的話,點點頭說道:「嗯,真厲害啊,賈雲賈賢侄說得很有道理嘛,我真的完全贊同。」
夏侯特意在「賢侄」兩字上加重了語氣,而且是模仿賈員外的口氣叫著「賢侄」兩字。
這還沒結束,夏侯繼續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賈雲賢侄真是見微知著,心思縝密,人中龍鳳啊,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等賈員外公子的怪病被我治好,你一定會盡心輔佐你堂兄打理好賈府的一切,對吧,賈雲賢侄?呵呵。」
夏侯正在醫治賈員外兒子的怪病,他有沒有殺張鎮保,有沒有陷害老鎮保,對於賈員外來說,這重要嗎?
在此關頭,還跳出來說夏侯是兇手,阻止夏侯繼續看病,而偏偏這跳出之人是賈員外的侄子,這會讓人怎麼想?
「你……」聽了他的話,賈雲瞳孔一縮,殺氣側漏,死死的盯著夏侯,但突然發現賈員外正用深邃的目光看著他,他立刻低下了頭,收斂眼中的鋒芒,說道:
「啊,叔父,我和堂兄一塊長大,兄弟情深,看到他受怪病的折磨,我也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剛才我只是就事論事,嗯,也許是我想差了,我腦子笨,根本就不是夏侯先生所說的人中龍鳳,我就是個蠢貨,被老鎮保給騙了。夏侯先生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是我想多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夏侯先生,張鎮保確實是老鎮保殺的。」
「雲兒,這事算了,老鎮保老謀深算,你被騙了也正常,不用再提此事了。」話雖這麼說,但看他的樣子,賈員外明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賈雲不敢去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現在後悔之前的話說得魯莽了。
剛才看到下人的手勢,當時真是急暈了頭,衝動是魔鬼啊,賈雲心中後悔不已。
當時真不該這麼急忙的想除掉夏侯的,阻止他繼續醫治的,現在沒有除掉他不說,還把自己的內心給暴露了,不值啊。
正在此時,一個下人匆匆跑來說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額頭上的仙符不見了,而且……而且……」
聽到是兒子的事,賈員外立刻急了,連忙問道:「快說,還怎麼了?」
那下人畏懼的說道:「少爺的頭變成了黃色,我們怎麼擦都擦不掉。」
「啊?!」賈員外驚訝的喊了一聲。
聽到這個消息,賈雲立刻站出來說道:「快把夏侯霸拿下,庸醫害人,這下堂兄要被他害慘了!」
聽了他們的話,夏侯不緊不慢的說道:「喂,你們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了?」
聽夏侯這麼一說,賈員外拍了一下腦門說道:「額,慢,我想起來了,之前夏侯先生確實說過,仙符消失頭會變黃,這麼說犬子的病有希望了?快,我們先去犬子房中看一看,順便請夏侯先生到犬子房中複診一番。」
說完之後,賈員外高興之餘,還不忘大有深意的看了賈雲一眼。
「等等。」那下人轉身想走,賈員外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叫住了他,問道:「你說你們給少爺擦過臉了?」
那下人一聽,冷汗立刻下來了,他本來是早就來稟告的,但被另一個下人一鼓動,說先擦擦看,能擦掉就算了,不能擦掉再去稟告不遲。
沒想到這一耽擱,賈雲就比賈員外先收到了消息,他本想打個時間差,先把夏侯給除了,沒成想急中出錯,除不掉不說,而且反而連累了自己。
那下人回答道:「老爺贖罪,小人看少爺頭變黃了,就一時情急,沒想那麼多就去擦了,老爺贖罪。」
賈員外似乎對此很看重,急聲問道:「不,我只是想問,你們擦少爺頭時,臉上的皮擦破了嗎?」
原來之前由於負2的護甲,擦一下,賈府少爺嬌嫩的皮膚都能被擦破,所以下人被訓的格外謹慎。
「這個不曾……」此時,這個下人頓時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恭喜老爺,恭喜少爺,少爺洪福齊天,少爺的病好了!」
聽了他的話,賈員外高興的大笑起來:「哈哈,好好好!來人,賞,大賞。來,夏侯先生,我們先去看看犬子,待會兒有重謝。」
來到賈員外兒子的房間,賈員外用激動顫抖的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兒子的皮膚,發現沒破,於是用力了一點,還是無恙。
這下,賈員外更激動了,也更放心了,拿起竹片,颳了一下,完好,皮沒破。
「哈哈哈……我兒好了,哈哈哈,蒼天有眼!」說完,賈員外抱著兒子一邊哭一邊笑。
此時,站在一邊的賈雲的神情頗為怪異,有失落,有擔心,還有臉上的苦苦的笑容。
夏侯看著賈員外那呆呆傻傻的兒子,心裡有點發虛:這病算是好了,但這人會不會變成一個殭屍?
還好,這個情況只有自己注意到了,看來他們因為心情的激動,暫時沒有發現,現在還有時間溜走,先走為妙。
其實夏侯這是多慮了,一個稍微多動一下就會皮開肉綻的人,哪能隨便亂動啊,他之前都是呆呆傻傻的。
夏侯向賈員外辭行:「賈員外,貴公子大病初癒,臉色發黃,我就不打擾了,暫時告辭。」
「等等,夏侯先生,犬子的頭,還會變回來嗎?」聽了夏侯的話,賈員外從喜悅中醒來。
夏侯不在意的說道:「賈員外,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這方法有點副作用,再說一個大男人,頂著個黃頭就黃頭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賈府的財勢,不用擔心找不到老婆。」
「這倒也是,多謝夏侯先生了,這番治好了我兒怪病,我這裡有重謝。雲兒,拉一輛馬車,帶夏侯先生去寶庫,隨便拿,管夠。」賈員外因為兒子的病好了,豪氣雲天的說道。
寶庫裡面都能跑耗子了,夏侯想也不想,立刻拒絕道:「不用了,賈員外,我這人最重承諾,說進一次就只進一次,我是不會再進去拿錢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賈員外感嘆道:「夏侯真乃信人,雲兒,送夏侯先生去客房休息。」
賈員外的一聲「雲兒」將賈雲喚回了現實,他趕緊應道:「額……好的,叔父。」
賈雲心事重重的將夏侯送到了客房,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夏侯突然叫住了他:「賈兄,留步。」
賈雲停住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賈兄,你知道炭頭嗎?一個叫賈炭頭的下人。」夏侯來到賈雲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