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小說改編
又名《無性婚姻》(長篇小說)張寶同
聽於夫人如此熱情地說著這話,傅林就說,「單位一直在搞改革,精減裁員,所以,一直很忙。」接著,傅林就說,「剛才在省電視台看到了於兄的專訪,又看了他寫的那本書,真沒想到,他的小說寫得那麼好。可謂是大家手筆。」於夫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人家那樣捧他,你傅林就不要再捧他了。他那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跟馬戲團里的小丑,哄哄一般的觀眾還行,要是跟你傅林相比,不免就有些顯丑了。」傅林不由一驚,馬上說,「你別搞錯了,於兄能寫出這樣的長篇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能受到這樣高的評價,被省電視台專訪,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當之無愧的著名作家。我傅林雖然也常寫點東西,可都是些雞零狗雜不成氣候,咋能像於兄這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於夫人就說,「你就這樣地吹吧,簡直把他吹到了天上。其實,他那兩下子,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寫了本書嗎,跟人家陳忠實和賈平凹一比,連給人家提鞋都不夠格。」傅林說,「可不能這樣說,陳忠實和賈平凹不也是這樣一步步地走向頂峰的。」
聊了一會,於夫人告訴傅林說於銘華在飯店裡躲著改寫劇本,並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傅林。傅林又撥了於銘華手機。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傅林說,「是於兄吧?」那邊說,「我是於銘華,你是哪位?」傅林就哈哈大笑起來,說,「老同學呀,你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出了長篇小說不說,人物專訪也上了陝西省電視台,成了陝西省著名的年輕作家了。恭喜恭喜。」於銘華也哈哈大笑著說,「慚愧慚愧,寫得不好,寫得不好,讓老同學見笑了。」傅林說,「慚愧的是我,你現在都出了長篇,我現在連個散文集都還沒出過。」說著,便長長地嘆了口氣。
於銘華說,「你近來在忙什麼?怎麼也不見你給副刊投稿了。我還以為你隱居了或是棄筆從政了。可是因為忙,一直想問問你,也沒顧得上。」傅林說,「近來單位一直在搞改革,要精減裁員,搞得人心慌慌,所以,也就沒心思寫稿了。」於銘華聽著,就用告誡的口氣說,「不是我說的,傅林,像你這樣的人不能放棄寫作,放棄了就等於自毀前程,太可惜了。你要知道,現在有多少不如你的人,都巴望著要鑽進文學圈裡大撈一把呢。」傅林笑了笑說,「不瞞老同學說,我這兩年也在試著寫一個長篇,等我寫好了,還得勞你的大駕幫我看看稿子,我也不想大撈一把,只求能發表就行。」於銘華說,「沒問題,到時你把書稿拿來。」
接著,傅林用開玩笑的口氣問道,「你這次恐怕也撈了一大把了?」於銘華說,「慚愧慚愧,書稿只買了五萬元,不過書還銷得不錯,還會再得一部分稿酬。不過,眼下,有個製片廠要我把小說改成二十集的電視連續劇,稿費是每集五千元,二十集就是十萬元。要半年之內交稿。我現在就在飯店裡白天黑夜地趕著改編呢。」
傅林一聽,就說,「半年就能一下掙十萬元,我的天呀,你真是成印鈔機了。」於銘華卻很不以為然地說,「我這算啥,人家賈平凹和陳忠實早就是百萬富翁了。」傅林過去只知道他們小說寫得好,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是百萬富翁了,就不禁乍舌,說,「你們這些作家真是不得了啊!」正說著話,於銘華說他要接另一部電話,問傅林還其他事嗎。傅林說沒啥,只是想祝賀一下。說完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林對於小蘭說,「人可真是不可估量,我這位同學在學校時想加入文學會,讓我推薦了兩三次,人家都沒要。可是,現在人家成著名作家了。寫出了長篇小說光稿費就買了五萬元,現在又在把小說改編成二十集的電視連續劇,改編的稿費你猜每集是多少?是五千元,二十集就是十萬元呀!像咱們這樣老老實實辛辛苦苦地掙工資,就是掙上一輩子,也掙不到這多錢。」於小蘭沉默了一會,說,「我道不在乎你能掙多少錢,最主要是你沒那個心勁了。幹什麼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那篇小說都寫了快兩年了,也沒見你寫出來。」傅林當然知道於小蘭說的心勁就是進取心,一個人要是沒了進取心,就說明他的心已經老了,一個人要是心老了,那麼,他還能再幹些啥事?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對於小蘭說,「我真是有些老了,身體不行了,熱情和銳氣也好像快沒了,有時坐在電腦前就覺得跟坐在熱鍋上一樣,心裡亂得光是想著出去找人下棋或是閑逛。」於小蘭說,「不是你老了,也不是你身體不好的原因,而你整天老是悲觀喪氣,意志消沉,好像沒當上那個科長就一輩子完了蛋了。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一個人活著不是非要當什麼科長,只要活得好,活得快樂,就是當個普通的工人也沒啥。問題是你不能老是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傅林覺得於小蘭這話不但說得有理,而且很有水平很有哲理,就跟是自己的導師一樣,就用檢討的口氣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下棋。」於小蘭說,「偶爾玩玩也無妨,但不能把太多時間都浪費在閑玩上。再說你又不是那種沒有專長沒有學識和沒有理想的人,現在再不努力,等過了這幾年,就恐怕再不會有啥成就了。」傅林默默地點了點頭,說,「我以後真地不下棋了。」說完,便把於銘華的那本書放在了自已的電腦前,作為激勵自己鞭策自己的動力。
因為有了於銘華那本《庭院深處》作為自己的鞭策和動力,傅林真地又拿出了青年時代和他在外院學英語時才有的那股勁頭,把工作以外的時間都投入到小說的修改上。很快,就把小說《家園》修改完了,接著,便把小說送到了於銘華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