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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兒時代

  2004年,一個中國普普通通的小縣城,縣城裡的一個公園,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子在相互追逐嬉戲,細細看去,這兩個孩子不過五六歲,在他們一旁的長椅上,安靜地坐著兩個年輕女子,約摸三十餘歲的年紀。「媽媽,新新他欺負我。」那個小女孩跑到穿紫色衣服的年輕女子跟前,撲到了她的懷裡。「新新,你欺負姐姐了嗎?」身穿藍色衣服女子站了起來,問她身邊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嘟著嘴道:「我哪裡欺負她了,是她自己抓不到我。」兩個年輕女子相視一笑,各自摸了摸自己孩子的額頭。那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對那個小女孩道:「晨晨,你是姐姐的,你要讓著弟弟,追不上他,也不能跑到媽媽這裡撒嬌。」那小女孩笑道:「好的,媽媽,我知道了,我是姐姐,我會讓著弟弟的。」小男孩不滿道:「你不就比我大一天嗎?老是稱自己為姐姐。」「誒,你這孩子,大一天也是姐姐,以後要聽姐姐的話知道了嗎?」藍衣服女子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媽媽。」原來這兩個年輕女子從小就是在一起長大的閨蜜,後來兩人紛紛嫁人,並且同時舉行婚禮,兩人的孩子年齡也就差了一天。


  「新新,過來,我們盪鞦韆吧!」周晨晨道。「好啊,我們一起玩吧!」孫新新露著一嘴乳白色的牙笑道。兩個孩子來到鞦韆旁,往上面爬去。「這鞦韆這麼高,怎麼上去。」孫新新不滿的嘟囔道。周晨晨沖著孫新新扮了一個鬼臉,「新新,你真笨。」周晨晨雖是一個女孩子,身體卻是極其靈活,抓著綠藤,輕輕一躍就爬到了鞦韆上。「媽媽,媽媽,快來幫我。」孫新新向坐在長椅的藍衣服女子喊道。藍衣服女子正要站起身,向他走去。「新新,來,我拉你。」在鞦韆上的周晨晨向孫新新伸出了胳膊。「媽媽,你不用過來了,你看,晨晨姐姐她幫我了。」藍衣服女子搖了搖頭,對紫衣服女子道:「真拿他們沒辦法。」「你聽剛才新新怎麼叫晨晨了嗎?」「我聽到了啊,叫晨晨姐姐。」兩女子相視一笑,看著遠方平靜的湖面。「你真重。」周晨晨嘟著小嘴對孫新新道。「快,再用力,我快上去了,再加把勁。」兩個孩子的媽媽看到兩個孩子的可愛動作,都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哎呀,終於,上來了,可累死我了。」孫新新坐在鞦韆上,邊喘氣邊道。「我們開始玩吧!」周晨晨對著孫新新眨了眨眼,一雙長長的眼睫毛隱隱閃動。


  「晨晨媽媽,以後晨晨一定是個大美人,你看現在才六歲,就已經是個美人肧子了。」紫衣服女子笑道:「姐姐,你說晨晨長大后是美女,我說新新長大后更是個大帥哥。」「帥哥配美女。」兩人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孫新新扭了扭頭,對周晨晨道:「晨晨,你看我們的媽媽在笑。」「她們一定是看我們玩的開心,才跟著笑的。」周晨晨若有所思的說道。「開始吧!開始吧!」「好,好,你別擠我。」兩個孩子坐在鞦韆上,搖晃了起來。「你慢點,你慢點。」周晨晨笑道。「快了才爽嘛,不要害怕,有我呢?」孫新新說這話時顯得格外有男子漢氣概。「我不是害怕,連鞦韆都害怕,也太膽小鬼了。」「你不讓我快點,你就是害怕,你就是膽小鬼。」孫新新賭氣道。「隨便你了,你要是想快點就快點吧!」「晨晨,抓緊了。」孫新新身子猛的往前一傾,鞦韆便隨之向前盪了起來。「好開心啊!真好玩。」周晨晨呵呵地笑著。「晨晨,開心嗎?」孫新新扭頭問道。周晨晨點了點頭。「那以後我們沒事的時候,就來公園玩,好嗎?」「好啊,一放學我們就到這裡玩。」「以後這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好嗎?」「好啊。」「就這樣說定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兩個孩子又商量好了什麼?還拉勾了。」「小孩子的事,我們大人不懂。」「你說現在他們在一起那麼開心,真希望以後他們也能這樣。」「你的意思是?」藍衣服女子看著遠方的天空,淡淡道:「順其自然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藍衣服女子忽然開囗道:「過兩年我們可能就要各奔東西了。」紫衣服女子連忙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藍衣服女子幽幽道:「我老公說,等新新再大一些,就帶著我和他去大一些的城市發展。」紫衣服女子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離開了這裡,到時候我們也可能要離開這裡吧!」兩人相對無語,淚水慢慢的涌了出來。「樂觀一點,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常聯繫的。」「嗯,嗯。」兩女子抱在了一起,相互倚偎著。她們已有著二十年的友情,忽然一說要離開,心中分明不是滋味。周晨晨坐在鞦韆上,無意間向右一瞥,欣喜道:「新新,你看那邊有金魚。」「哪兒,在哪兒呢?」「我們先下去再說。」「好的,好的,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去。」


  「媽媽,媽媽,那邊有金魚,你帶我們過去玩吧!」周晨晨跑到藍衣服女子的身前,叫喊道。「哪呢,在哪呢?」周晨晨向東邊一指,兩女向東邊望去,只見那邊有一個小池塘,裡面時不時有些金魚在輕輕遊動。「好吧,我們帶你們去。」周晨晨沖著那邊的孫新新喊道:「新新,快點,媽媽答應我們去看金魚了。」兩個小孩子跟著兩女向東邊小池塘走去。小池塘里約有百十條金魚在遊動,悠閑自得,自由自在。新新拉著他媽媽的衣角,仰著頭道:「媽媽,我們下去玩玩吧!」「我看看水深不深,深了你們不能下去的。」紫衣服女子回過頭道:「不深,他們可以下去,我們在一旁看著。」「你們下去吧!」「謝謝媽媽,謝謝媽媽。」兩個孩子歡呼雀躍,手足舞蹈。


  孫新新赤著腳,先將一隻腳踏了下去,回頭沖周晨晨一笑道:「晨晨,水好涼。」周晨晨也脫了鞋,忙道:「我來試試。」兩個小孩子慢慢地探著腳向下走去,周晨晨「呀」了一聲,「挺涼爽的。」孫新新道:「反正現在是夏天,全當洗洗腳了。」「新新,你看小金魚兒在撓我的腳呢?好癢啊,咯咯咯。」「你這麼怕癢啊,你看我的腳上也有金魚。」孫新新伸出手向那金魚抓去,手才觸到水,那魚兒受了驚,便跑開了。「新新,你還想抓魚兒,你根本就抓不到它們。」「我抓不住,你也別想抓到。」說罷,孫新新用手向周晨晨的身上潑了潑水。「好涼啊,你真壞,新新。」「誒,你這孩子,怎麼往姐姐身上潑水呢?」周晨晨也捧起一捧水,向孫新新潑去。兩人片刻間便玩起了潑水大戰。兩女見兩個孩子玩的如此開心,那麼天真可愛,便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兩人有默契的相視一笑,脫了鞋,捲起了褲子,也下了水,加入了兩小孩子的戰團。小小的公園裡,儘是她們的歡聲笑語,漂蕩著啊漂蕩著,漂蕩到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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