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古武武技
尤星澤的笑容里透著一股令人炫目的自信,這柄神兵確實非凡,但他在短短一個月內並沒有徹底能夠掌控。
那麼在此之前,他能夠在青鸞學院血立足,所依靠的,便是他體內的血脈之力。
但他很少動用這種血脈之力,因為……
隨著他體內的血脈之力的激發,那原本充滿自信的笑容開始變得古怪起來,「雖然很不想動用這股力量,但是學院大賽的名額,我不能讓給你。」
一股奇異的力量漸漸地從血脈中湧出,尤星澤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掙扎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一種叫做興奮地情緒。
牧笙很有耐心地看著對手的脫變,每一種血脈之力都隱藏著特殊的能力,但並不是每個人生來便能夠掌控血脈之力的。
就比如安月嬋的神鳳血脈,若是沒有牧笙的出現,別說能否掌控,連是否能夠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越是強大的血脈之力便越難掌控,當然,這也與修為和肉身強度有關。
「很抱歉,讓你久等了。」尤星澤的臉上掛著有些變態的興奮,他從未在公共場合動用過這種力量,因為他根本沒有完全掌控這股血脈之力,一旦催動,那麼血脈中的強大力量不僅會影響到他的性格,甚至會令他的行為不受控制。
話音剛落,毫無徵兆的,尤星澤整個神族猛然如同消失在原位,沒有任何命力的波動,但速度已經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的地步。
兇猛的拳頭瞬間出現在牧笙面前,迅速放大。
牧笙眉頭微微一皺,握拳直擊,迎著對方的拳頭而去。
尤星澤的臉上你瀰漫著一股詭異的笑容,雙方的拳頭頓時相互碰撞,牧笙感受到一股劇痛從拳頭上傳來,就彷彿擊打在一塊滿是鋼刺的鐵疙瘩之上,伴隨著的還有自己拳頭的骨裂感!
牧笙一聲悶哼,十指連心,如遭電悸,只感覺整條手臂都有些酥麻,本能地縮回了拳頭。
但尤星澤並未打算放過牧笙,整個身子以違反物理定律的形式在原地騰空而起,然後迅速扭轉,恐怖的鞭腿直接向他襲來。
砰!
牧笙舉起左手格擋,一聲悶響,巨大的衝擊力與一股刺痛感使得牧笙朝後直接跌出數步才看看站穩,有些凝重地看向對手。
對方的肉身強度似乎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幅,甚至已經不屬於超凡境的範疇,但看得出來,這股力量他並沒有能夠完全掌控,或者說,並不由他主導。
「雖然這股力量我還沒有完全掌控,但對付你,足夠了!」尤星澤笑眯眯地看著牧笙,伸出舌頭在舔了舔上唇,彷彿在看待一隻獵物。
而台下的閻元白則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向牧笙,現在的尤星澤早已不是剛才那個尤星澤,這個秘密整個社團只有他一人知曉。
台上的觀眾被這突入起來的變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許多眼尖的學生,都看到了剛才雙拳碰撞時,那從肉拳中突生出來的尖刺,那根本不是武器,而是一種變異。
對於血脈之力,現在人們的認識還處於最初的階段,許多血脈之力在賦予人類強大的同時,也會改變身體的外形,甚至人格!
司徒邢看著那有些不對勁的尤星澤,略微猶豫了片刻后,並未出手制止這場戰鬥,畢竟若是他制止了,那麼便只能夠判元素之手獲勝。
在這個時代,這些異變並不算什麼,只要強大,便能夠獲得足夠的尊重,雖然有些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牧笙有些凝重的表情下,那顆平靜的心再一次忍不住躁動起來,他渴望戰鬥,不論對手是誰,只要越強越好!
他的記憶中有些無數血脈之力的學識,但記憶只是記憶,總需要有人來幫他驗證其中的真實性,而眼前,便有一個最好的人選。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之力嗎?怎麼看起來有些恐怖。」
「你懂什麼,能夠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況且這種變化叫做進化懂嗎?進化!」
「剛才還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想不到局勢瞬間逆轉,看來覆水之鳳敗局已定了。」
滿場的討論聲不斷,牧笙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漸消失,淡然地揮了揮右手和左臂,那皮膚表面的血洞在剛才一會的瞬間便已經快要完全癒合。
牧笙扭動著脖子,雙手的手指交叉發出咯吱咯吱的骨裂聲,比肉身強度?他還真沒有怕過,你再強,比得過龍?
看到牧笙的眼神,尤星澤只是嘿嘿一笑,不會反抗的叫做食物,而懂得反抗的才是獵物,他不喜歡當屠夫,而喜歡做獵人!
這樣才有意思!
兩人的眼神對碰,平靜與瘋狂相互交織,牧笙平靜的眼眸中隱藏著戰意,而尤星澤瘋狂的神情中蘊藏的是興奮!
只是一瞬間,兩人一驚同時發起了衝擊!
砰砰砰砰砰!
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以及相互碰撞在一起,眼花繚亂的交手使得在場大部分人都很難看清其中的具體戰況,是能夠看到時不時地有血肉從中飛濺而出。
交手中沒有一絲命力流出體外,但場中依舊不斷響起一聲聲清脆的炸空聲響,不斷又氣浪在雙方交匯之處擴散而出。
牧笙的招式自然而隨意,尤星澤的攻勢則顯得詭異而兇殘,許多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攻擊,如同千蒼勁這般古武招式在這裡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對方的身體強度並不弱,而且那些尖銳的肉刺能夠將拳上的氣勁削弱到一個很低的程度,根本無法傷到其本身。
但牧笙行雲流水的近戰搏鬥技巧,依舊能夠掌控戰鬥的節奏,在這個世間,能夠用技巧壓制牧笙的人,恐怕根本不存在。
砰!
借著衝擊換位,交錯的瞬間,牧笙腳下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的晃動,身形宛若驚鴻,左手成爪抓住了尤星澤的刺拳,手腕順勢一扭,右手化拳為掌印刻在對方的胸口之上。
喀嚓!砰!
清脆無比的關節移位聲響起,尤星澤的整條手臂都被牧笙擰得反轉了過來,胸口承受了一掌后出現了一些凹陷。
「好強!」許多學生忍不住驚呼。
但牧笙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警惕,他的手腕根本沒有使用太大的力,而右掌更是彷彿印在了一團棉花之上。
手臂呈扭曲狀態的尤星澤嘿嘿一笑,頓時猶如泥鰍般脫離了牧笙的左手,然後迅速復原,反手緊緊地扣住了牧笙的手腕。
而凹陷的胸口也猛然凸起,將牧笙的右手攤開,「技巧再好,又如何?」尤星澤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就在尖刺快要刺入腕間之時,牧笙輕哼一聲,隱藏在左手中的雷霆與詛咒之力頓時洶湧而出,那扣住牧笙的手頓時被兩股不斷碰撞的力量給包裹在內。
尤星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對於右臂的感知完全消失,但他並不驚慌,而是這個人凌空翻轉倒扣,牧笙右手格擋,反正之力將兩人頓時分開。
尤星澤的右臂如同麵條一樣掛在側身,裡面的生機完全被破壞,雷霆與詛咒的力量,完全不是現階段的人能夠抵擋的。
體內而血脈之力再次湧出,一絲憤怒的情緒出現在他的臉上,右手不斷地顫抖著,僅僅幾息的時間便再次散發出生機。
無數的尖刺從雙臂上生長而出,然後彎曲、交錯,形成了一層有些極強殺傷性的護層。
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牧笙的左臂,轟的一聲,尤星澤再次欺身而上,整個人在接近牧笙之時騰空而起,右腿向著牧笙直踏而來。
砰!
牧笙左手格擋,右手握拳向著小腿擊去,尤星澤左腳踢開牧笙的右拳,借著自己右腿與對方碰撞之勢,左腳再次踏向對方頭顱。
牧笙偏頭躲過這一踏,然後雙手同時抓住對方雙腿,瞬間發力,將他往地面之上狠狠砸去!
尤星澤身體前傾彎曲,在後背著地的同時,雙手朝著牧笙的腦袋狠狠砸去。
轟!
堅硬的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牧笙撒開雙手回身攔住了那布滿了尖刺的雙拳,正準備起身,脖頸之處卻頓感一緊。
尤星澤有些兇狠地看著牧笙,雙腿緊緊地扣住了牧笙的脖子,雙拳朝著牧笙的不斷轟出。
牧笙眼神一凝,平靜的眼神同樣湧出一股熾熱的戰意,低吼一聲,雙手緊扣對方雙臂,然後發力起身,緊接著便是重重地砸下!
轟轟轟轟轟轟!
雙腿緊扣脖頸,四臂相互交錯,尤星澤被不斷地舉起砸下、舉起砸落,四處飛濺的石屑將兩股人的身影籠罩在內,看起來有些模糊。
雖然牧笙的頭部被固定住了無法移動,但尤星澤的雙臂的攻勢完全被牧笙攔截,擒龍之術等古武技巧在這叫的交手中令身體佔優的尤星澤處處受制。
砰砰砰砰砰!
如同兩台打樁機般的恐怖頻率,兩人出拳的速度以及反映都已經完全超出了超凡境的身體極限,氣浪不斷將那些碎石灰屑向著四周吹散。
若是換做一般人,早已在牧笙這等攻勢中敗下陣來,但尤星澤卻憑藉著野獸般的戰鬥意識,以及違反人體關節的動作,堪堪抵擋住了牧笙的攻勢。
那隨意變化的身體令牧笙有些不太習慣,那彷彿沒有關節的雙臂不斷扭曲,旋轉,肆意擺動,彷彿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近身格鬥是每一名修行者都必須修鍊的技巧,武技不但包括了對於命力的運用,對於身體的運用才是最為古老的解釋。
而古武便是最早的格鬥技巧,向此時的這種近身貼打,是格鬥中最為考驗反應與技巧的戰鬥,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眼力技巧,都缺一不可。
當然,這裡的技巧僅僅是指人類體型的技巧,那些肉身可以異變的並不在此列,就如同此刻的尤星澤,許多古武技巧在他身上並不能起到作用。
看台之上,不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忍不住屏息凝神,高手之間的戰鬥瞬息萬變,況且場中兩人的爭鬥不論放在何處,都算得上是一場經典的格鬥戰例。
牧笙那不斷變化的,行雲流水的古武技巧,令在場的所有導師都看的如痴如醉,即便是安撫了狄語再次趕來的祈殊也忍不住湧現出一絲驚疑的目光。
牧笙所使用的古武技巧與現在的武技完全沒有任何聯繫,甚至許多技巧連她也沒有見過,龍族的武技雖然強大,但就是因為強大,所以才會變得失去了創新與變革。
在遠古之時,強大的龍族武技幾乎從不外傳,而且每一次的傳承,一代接著一代,從未有龍嘗試著去修改這些武技。
其實從龍族的角度來看,這些武技確實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但若是能夠借鑒一些人族或其他種族的武技,或許還能夠更上一層樓!
但龍族那高傲的天性使得它們從未正眼看過龍族之外的武技,在它們眼中,那都是垃圾。過於封閉的思想與行為,令強大的龍族在無盡的歲月中,在武技上並沒有取得任何的進步。
當然,這其中也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武技對於龍族而言,並不是最為主要的戰鬥技巧,無數的秘術、禁術、甚至神術,都使得龍族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同於龍族,人族的武技最初之時弱的可憐,甚至很多都是借鑒異族的功法武技來模仿創造,善於學習以及創新是人類能夠不斷延續的緣由所在。
人族的武技繁縟複雜,種類不勝其多,從低階到頂尖,每一個層次都擁有無數的功法,每一代都會有人在研修武技與功法。
所以人族的功法與武技都在不斷地嘗試與創新,任何種族的功法在人族面前都會被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將所有優點都吸納到自己的功法之中。
在牧笙的武技中,不斷擁有無數古武的存在,甚至還有許多龍族武技的影子,牧笙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特定的規律,前一招是龍族中的龍摘星,下一招可能便是白虎一族的青濤破,然後再接一個人族枯禪拳,明明毫不關聯的功法卻在牧笙的手中看起來如此行雲流水。
「懂得還真不少。」祈殊冷哼一聲,有些傲嬌地看了一眼后,離開了比斗場,「害我徒兒受傷,一會在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