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女崇拜
「生氣了？」
「沒有。」
「真沒有？」許場主一幅笑呵呵的樣子，道：「這面具都快給你捏碎了！」
如果楚白在這裡的話，便會發現，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的女人其實就是在醉霄樓看到的那個氣質清冷的絕美少女。
不過，對方帶上面具同時刻意壓著嗓音，他還沒真沒有作此聯想，只覺得能有如此傲人身材的肯定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了。
當初在醉霄樓他也確實沒有過多關注對方的身材，很快就被許場主那老頭吸引了注意力。
至於說被人在屁股上踹了一腳，楚白著實有點鬱悶，這少女有築基境九重的修為，身上的氣勁雄渾而圓潤，他即便能夠看出對方攻擊中的細微漏洞，卻也奈何不了人家。
但他憑著靈巧的身法也讓對方一時之間奈何不了自己，只不過被許場主坑了一把，才讓人找到機會踹了一腳。
許場主對此並無絲毫愧疚之色，那臉皮也不是蓋的。
此時，他看著少女一幅冷漠的樣子，搖了搖頭，嘆道：「你已經知道楊家的小子要來象水城了吧？」
見對方不說話，許場主又接著道：「這楊家的小子如今已進入人武聚元境，修行天賦確實不錯，雖說身上有些小毛病，那個性格有點……咳，不過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你們兩家都有意撮合你們倆，你也不能老是這樣消極抵抗啊？」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我慕綾清是絕對不會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少女說得很堅決，同時對許場主之前的一番話顯得有些不滿。
許場主笑笑，道：「我倒是非常好奇，什麼樣的人才能入了你的眼？
其實啊，這人都是非常奇怪的，有時候兩個人剛開始就是死活看不對眼，但隨著慢慢接觸，相互了解的更多，也許當初看到的那些缺點都會變成優點，這世上一見鍾情的事情可不多……」
許場主感受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后頓時說不下去了，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慕綾清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楚白嗎？」許場主微微思索，道：「能在胎武築基境擁有這麼高明的眼力，這種人少見但不是沒有，但能夠在這個境界擁有如此可怕的掌控力，這確實顯得極其罕見！只能說，這小子就是這麼一個怪胎！」
「這樣的掌控力應該已經超脫入微之境，到達完美之境了吧？」慕綾清道。
「是的，完美之境，真是個怪胎啊！雖然說這小子資質不怎麼樣，但也算是個人才，以後想法子把他綁在咱們道場才好！不過，這小子心眼可不少，絕對是個鬼機靈，不是那麼好搞。」
「難道說憑著自身努力便無法做到嗎？」慕綾清並不在乎其他事情，只在乎這個問題。
許場主啞然失笑，道：「你又何必較這個真？想在築基境就達到這種程度真不是一般的難，但只要進入聚元境，想做到完美掌控自然會變得更簡單一些，你現在已經築基境九重，難道這個時候你還要鑽牛角尖，浪費時間去鍛煉你的掌控能力嗎？」
「我當然不會那麼傻！」
……
楚白走到了兵器架前，拿起了一把刀輕輕挽了一個刀花，然後便把刀放了回去，接著又從旁邊拿了一把劍。
當初在遊戲中，他對於刀劍這兩門兵器都下過不少功夫，還創下了兩門武技，一門刀法叫做《殺神一刀斬》，一門劍法叫做《奪命十三劍》。
武技的名字都是他自己起的，曾被人詬病詆毀過，但那些人都被他砍翻了。
這門刀法的關鍵在於暗勁疊加，最高可疊加九重暗勁，剛烈無比，一刀斷生死！
而另一門劍法其實並非擁有十三式劍招，也同樣只有一招，雖然只是一招，但變化極其繁雜，沒有殺神一刀斬那麼簡單明了乾脆。
奪命十三劍的關鍵在於一個快字，天下功夫唯快不破，一劍揮出最多能打出十三道劍影，可在瞬間完成虛實轉換，對敵人進行弱點攻擊，這便是其利害之處。
楚白屏氣凝神，調整了一下狀態，接著便迅疾地刺出一劍，但只發出了五道劍影。
「看來還得加強一下練習！」
他最是明白，這種東西沒有什麼捷徑，唯有下苦功不斷練習才能學成。
其實他口中的「練習」並不僅僅指練劍，同時還有掌控力。
在許場主和慕綾清眼中，楚白的掌控力已經足以稱得上是完美之境，但他本人以著計算機一般的挑剔眼光來看，還並不夠真正完美！
如果無法做到極致的完美是很難揮出十三道劍影的，頂多能揮出十二道。
無論刀也好劍也好，或者是其他兵器，只要握在手中，就必須把它們當做身體的一部分，當成身體的延展，如果對自己的身體都無法完美掌控，又憑什麼如臂使指地掌控手中的兵器？
這個道理雖然簡單，卻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不少人便會自覺練拳就是練拳，練劍就是練劍，練身法就是練身法，練刀就是練刀……
雖然說就差這麼一道劍影，可這門劍法的威力會因此差一成以上。
楚白是不會容忍和將就這一道劍影的差距的。
如今成為了羅門道場的金牌陪練，這個練功房便成了他專屬所用，這是頂尖金牌陪練的優待。
至於他的定價，乃是每小時一百八十八兩銀子，在整個象水城應該也是最高價了，不過，這些銀子並不會全部落到他手裡，有一半會被道場收取。
九十多兩也不算少了，對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言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就說楚父楚母兩口子，辛苦一年大概也就賺個一百多兩銀子，拋開家裡的花銷，還能剩下多少？
知微見著，就可明白，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楚白已經和許場主商量好了各項條約，一天工作時間是六個小時，還要求雙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個概念，但他卻堅決不讓地定下了這個條件。
這樣算下來，他一周能夠有近三千兩的收入，確實是非常可觀。
唰！
這一次，楚白已揮出了六道劍影。
吱！
練功房的大門被打開，慕綾清蓮步輕移走了進來。
楚白頓覺屁股一疼，不過此刻有劍在手他倒是膽氣很足，立刻發出挑釁，道：「怎麼，還想跟我打上一架？」
慕綾清沒有接這個口，說道：「有客人過來了，我來給你做副手。」
楚白撇了撇嘴，並不是很樂意與這個踹自己一腳的人合作，正在那裡記仇呢。
其實慕綾清平時幾乎很少會與人動氣，只不過偏偏碰到了這個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刻，楚白又好死不活地添了一把火，這才把人引燃了。
不管怎樣，人家道場已經做出如此安排，楚白也懶得置喙，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打工的，還是一個剛來的，也不想去擺著架子挑肥揀瘦，雖然說，自己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需要面具嗎？」慕綾清問道。
楚白點了點頭，他認識的人不算多，但也保不準會有武院的同學過來，不想因為本主的爛名聲丟了這些客人。
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年齡，實在讓人難以信服，有個面具要省去很多麻煩。
沒過多久，一個少女便走了進來，細眉大眼，清純可人，看樣子一派天真爛漫。
「哇，精武道場突然冒出一個一百八十八兩的金牌陪練，肯定是最頂級的吧！我得來試試情況。」少女聲音清脆，如同黃鶯鳴唱。
楚白立刻上前一步，笑道：「既然定了這個價位，那肯定會讓你感到物有所值，如果你覺得不滿意便說出來，道場絕不會收你半文錢！」
「你就是那個小白陪練？」少女眼睛骨碌碌一轉，問道。
「什麼小白陪練？」楚白滿頭的黑線，之前他讓許場主在名冊上面留下一個「白」的名號，居然給這丫頭叫成「小白」。
「你得叫叔！」他道。
「小白叔，你好，請多指教！」少女從善如流地叫了一聲叔。
楚白：「……」
「為什麼你們倆都要帶著面具啊？」少女歪著頭做思索狀，又接著道：「讓我猜猜，是不是小白叔丑得不敢見人，那位姐姐美得不敢見人？咯咯咯……」說著自己便把自己給逗笑了。
楚白：「……」
「為什麼你倆都不說話啊？」少女又問。
「我們開始吧！」這時，楚白和慕綾清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句話。
「哇，你們倆好默契啊！」
楚白感覺頭大的不行，沉著嗓音道：「你是來找人聊天的嗎？這也要按時收費不會便宜的！」
說完他就十分後悔，跟這樣一個白富美談錢實在是自找沒趣，沒聽過千金難買人樂意嗎？
果然，對方立刻便道：「好啊，好啊，咱們多聊一會吧，我付錢！」
慕綾清見此，直接便把身子轉了過去。
楚白心累，連忙義正言辭道：「我怎麼會做這種有辱職業道德的事呢？既然你付錢找我做陪練，我就要盡職盡責地做好，絕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好吧，那我們開始吧！」少女攥了攥拳頭。
楚白暗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慕綾清便與這個有些話癆嫌疑的少女相互切磋起來，當然，對楚白而言已經可以省略掉「嫌疑」兩字了。
雖然是個話癆少女，但修為也是實打實的築基境九重，不過其實力卻比慕綾清差上一分，招式中的漏洞要相對多一些。
楚白也不是嘴上說說，這個時候確實非常盡職盡責，默默記下了所有漏洞之處。
待那兩人分開之後，他稍作沉吟便開始講解起來，講得極為細緻，對其出手的時機把握，以及角度、速度、力量等方面做出了全方位的剖析，不僅分析出其不足，還告訴對方如何去改進。
當然，汲取了之前的教訓，這一回說話便柔順多了，毒舌之語更不可能有。
「這這這……」少女聽完之後顯得有些獃滯，待她回過神來，一雙大眼像是兩顆小太陽一般明亮，「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看出這麼問題，還能教我如何鍛煉！最關鍵的是，這些方法聽著都很有道理的樣子，你真是讓人佩服死了！」
獲得少女崇拜，楚白顯得很淡定，輕輕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
少女目光灼灼盯著楚白，一幅恨不得摘其面具一睹真容的樣子，很是激動地說道：「真的，小白鼠，我可不是恭維你，要是其他的陪練，能給我指出的問題絕沒有你的一半多，你真是太牛嗶，太誇張了！」
「啥？為何剛才那句『小白叔』聽著如此彆扭呢？」楚白默默思考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