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俠爺爺

  若是眼前一幕為世人所見，必會使人大驚失色，甚至引起大規模的恐慌，著實是因為這震撼的一幕頂多存在於一些怪獸電影之中。


  雲霧之上，有一飛鳥身長百尺，其羽翼在太陽的照耀下皆成金色，讓人不禁遐想道若是世上真有那傳說中的鳳凰，想必也正是這番形態。。而更令人矚目的是立於飛鳥背上的一位老者，雖說是老者，但在他的身上根本不能尋覓到一絲老態，在高空勁風嘶啞下，老者的身影紋絲不動，只有那黑衣的衣角隨風而擺，發出獵獵的響聲。


  腳踏神獸，氣吞山河，遙望九天之巔，若是被尋常人看到，說不定就要將他當做那陸地仙人納頭便拜。而那老者也不負世外高人之名，那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不過想必沒有人會對此感到奇怪.……高人嘛，脾氣不臭一點都不好意思在江湖上混。這世上恐怕只有在他身後那不知天高地厚、四仰八叉躺著的少年，才知道他是一個悄咪咪躲在人家家裡偷聽人家八卦的糟老頭子罷了。


  那老者心裡很不爽，非常不爽！照理說平常人看到那麼雄奇的神獸，驚掉了下巴都是算表現良好的，哪裡像楚天一樣跟個沒事人似得，讓存了賣弄一番的心思的老者倍感無趣。


  「小子，你就沒有什麼東西想問問老夫？」老者終於是忍不住，只得自己開口，頓覺老臉一陣火燒。


  「啊，有！我很早就想問了。」楚天破例得很給面子，「安全帶呢？」


  老者差點從鳥頭上跌了下去，不過轉而一想，露出了一個陰險至極的表情，其身後的楚天突然覺得一股陰寒襲來，頓覺不妙。


  「不好，老夫沒有告訴你嗎！坐在我這老夥計——蓬萊鳥的背上，若是天氣晴朗也就罷了，若是突然遇到大風.……」老者話音未落，一陣大風忽然襲來，「沒有內力傍身的人，可是會被吹走的啊！」


  身後連嗆幾口西北風，徹徹底底被吹得人仰馬翻的楚天，只能在被吹走之前，竭盡全力迸出了三個字：「你大爺！」


  「這臭小子！」老者哈哈大笑，也不顧什麼高手風範，一屁股坐在了蓬萊鳥的背上，用手細細得撫摸著那光滑的羽毛，「老夥計，雖然我跟那小子不對付，可到底不能讓他就這麼摔死不是？」


  蓬萊鳥一聲矜鳴，隨機一個低頭猛衝，直直得朝楚天落下的方向掠去，成功得用寬厚的鳥背接住了極速下落的楚天，當然，也有那老者用內力做了一個緩衝，不然以楚天那未經訓練過的孱弱身子，怕是會成為千古以來第一個摔死在鳥背上的人.……

  換了個姿勢四仰八叉躺在鳥背上的楚天，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略顯蒼白，「你個死老頭子，要整我也不用這麼整吧……」


  「沒辦法，風太大了。」


  「少扯犢子！」楚天一個鯉魚打挺得坐了起來，臉上還帶著點被戲弄得惱羞成怒的表情，讓見慣了這小子智珠在握、自信滿滿樣子的老者心裡暗暗稱快。「你剛說完風就來，你蒙傻子呢……再說了我明明看到有道光從我身上閃到你手裡了，什麼東西，交出來！」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楚天只好一陣白眼，沒辦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反正這句話楚天從來不信。若是誰惹惱了他，他就用實力讓對方屈服；若是實力不夠……

  「大俠爺爺，你能告訴人家剛剛那個『嗖』一下飛過去的光是什麼嗎？那個好好看人家好想要呀。還有還有你踩著的這隻大鳥是什麼東東呀，人家只在電影里看到過呢，好神奇呀！大俠爺爺.……」


  「停！」老者聽到楚天這一番故作嬌柔的聲音，真的是連鳥背都踏不穩了，還「大俠爺爺」.……老者覺得再聽下去估計自己的道心都要不穩了。


  老者轉頭看向楚天，後者雖然一臉壞笑，帶著些扳回一城的成就感，但顯然也被剛剛自己生平第一次的「賣萌」給噁心得不輕。老者舒了口氣，覺得這小子將來真特么必成大器，對別人下手狠，對自己下手更狠.……

  「既然你誠心誠意得發問了，那老夫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老者說完特意向楚天看了一眼，見後者沒有什麼動靜才暗暗鬆了口氣，若是他再冒出一句「大俠爺爺」，老者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得把他從鳥背上扔下去。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剛剛從你身上飛出來的是一件低品級的法寶——定風珠。因為古武者能修鍊出內力，加上各個家族中傳承的一些古籍術法，所以我們能造出超越現代科技理解範疇的一些東西，這只是一件低品級的法寶而已，等你真正加入了慕家，自會了解這些的。」


  「至於你問的第二個問題可就關鍵了，這是老夫的座下靈寵——蓬萊鳥。」老夫半蹲在鳥背上，用手溫柔撫摸著蓬萊鳥的羽毛，蓬萊鳥彷彿回應他似得發出了一聲悅耳的長鳴，「靈寵分為器寵和獸寵，器寵可到古武世家歷代傳承的武器庫進行挑選，而獸寵則是要自己去山林之間尋覓，二者皆講究一個「緣」字，有緣者得佳寵，可相依相伴一生，無緣者，哪怕你輾轉一生也未必能得到一隻靈寵的青睞。」老者笑意溫和，繼續說道，「算起來，老夫和蓬萊鳥相伴已經有50多年了，當初在靈獸山脈逛了那麼久，沒有一隻靈獸肯來親近老夫，就當老夫要放棄的時候，它就飛到了老夫的肩上.……哈哈，那時候它也就老夫的一個巴掌那麼大，家族裡的一幫子廢柴嘲笑老夫和一隻鳥締約，現在呢？全在慕家掃地呢！」老者開懷大笑道。


  楚天安靜得看著眼前的老者，笑意溫暖，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這個老者可能也並不那麼討厭……當然愛聽八卦的糟老頭子這個稱號一時半會是摘不下來了。忽然，楚天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我媽媽的靈寵是什麼啊？」


  笑聲戛然而止。


  老者咳嗽了兩聲，好似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一般，「沒……沒什麼，反正你遲早會見到她的，到時候自己去看就行了唄，哈.……哈哈。」


  楚天不太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麼讓老者如此尷尬，但他靈敏的鼻子明顯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這裡面.……」


  「什麼隱情都沒有！」


  「.……大俠爺爺告訴人家嘛。」


  「給老夫有多遠滾多遠！」


  老者當然不會講啦.……因為當年某個剛滿8歲的慕家小女娃冒冒失失得直接闖進靈獸山脈，締約了一隻更像小貓的小老虎，而這一人一「貓」天生默契斐然又一樣鬧騰非凡.……於是，一個捉鳥，一個搭上了烤肉架，若不是當年尚值壯年的老者及時發現，他的可愛蓬萊鳥就成了那小魔頭的腹中美味了。


  古武世家盡知，慕家女魔頭慕清秋，年僅8歲隻身獨闖靈獸山脈，締約一品靈獸——嘯天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