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個正著
可是白芷還沒笑完湘蕪院外就傳來了囂張之極的聲音。
“本公主倒是想看看是多醜多惡的妖女,敢勾引我們大魏的丞相,等本公主逮著了她一定把她打回原形,教她再不敢興風作浪。”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白芷正想會會她呢就自己找上了們來,想必她應該是喜歡言容喜歡得狠了,否則怎麽會她才回府安頓下,一頓飯都沒吃完就跑了過來。
“姑娘,好似是鳳陽公主到了。”
青月有些戰戰兢兢,這鳳陽公主白芷沒有見識過,他們可是見識過得,仗著皇上的寵愛,連相爺都不得不對她禮讓三分,偏偏為人驕橫跋扈,相府裏的女子但凡是多看相爺一眼都能惹得她不滿。而且相府婢女皆是淺色衣裙,若是誰敢濃妝豔抹,鳳陽公主便會仗打一頓,直接逐出府去,好似這相府就成了她做主一般。
白芷歡喜地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一臉的高興模樣。
“走,陪我去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鳳陽公主。”
還以為待在相府會無聊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可以玩兒的了。
“姑娘,你可小心些,鳳陽公主脾氣不好,切莫觸怒了她。”
這是青離說的,一開始她們還怕這個土匪女子呢,現在倒是替她擔起心了,畢竟鳳陽公主身份尊榮,權勢了得,饒是白芷再厲害隻怕都鬥不過。
“哈哈哈,不要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麽的,本姑娘帶著土匪攔道的時候她還在宮裏放風箏呢,連她都怕,豈非丟了土匪的臉?”
大氣地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剛一推開門就感覺淩厲的殺氣,一抬眼正看見北傾顏圓瞪的美眸,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飾以上好的珠玉簪飾,一襲牡丹金絲錦衣長袍,腰間掛以上好璞玉。不僅美若刻雕,更是一身貴氣無加。
不愧是帝王家的女兒,儀態氣質果然出挑,連這樣的女子言容都看不上,著實挑了些,照他這個態度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北傾顏也瞧見了白芷,白芷已經洗浴換上了言容給她準備的衣袍,她挑了一身暗紅色長袍,隻有紅色,豔麗張揚沒有任何花紋的紅色,加在她清冷而又張揚,明媚又透著王者之氣的模樣,不像百丈山的土匪,倒像一個氣質出塵的女子。
北傾顏的不滿愈發明顯,原是有幾分姿色,所以才敢勾引她的言容哥哥,居然不知廉恥地讓他帶她回相府。
“山中野草即使披上了錦衣也是卑賤之極,用些齷齪手段就以為可以奪得容哥哥的心,也不看清楚自己身份地位,如何姿態模樣,簡直癡心妄想。”
明明那麽好看的眼眸裏盡是些諷刺的冷意,那樣尊榮的女子卻說出如潑婦般的話。
愛情啊,果然是可以改變人的。
“喲,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風華絕代的鳳陽公主吧,您剛剛那些話是在說我。”
白芷雙手環胸,自台階上緩緩走下,院中的海棠花兒開的正豔,一朵朵地襯得白芷有幾分不怒自威。一下子竟然讓北傾顏有幾分愕然,可是她一介大魏公主,白芷一個山匪,怎能怕她?
“若你有些自知之明就該知道本宮就是在說你,就憑你那般姿色也該癡心妄想,趁早自己滾出丞相府,莫讓本宮親自動手。”
北傾顏帶了走得倉促,隻帶了兩個宮女出來,如今白芷離她越來越近,她竟緊張地握緊了雙手,然而眼中的怒意和威嚴卻不減。
白芷好笑地摸了摸鼻子,
“這一點鳳陽公主似乎弄錯了吧,我可沒有喜歡言容半分,更沒有什麽所謂的死纏爛打癡心妄想。是言容死乞白賴跑到百丈山,用盡計謀把我騙到丞相府的,他啊,非說非我不娶,失去了我就要死要活。我可是本著慈悲心腸,救人一命的心思來的,話說我也不想住在這丞相府,若是鳳陽公主可以說服言容放過我,我謝謝您全家。”
白芷一口氣說完,氣得北傾顏臉都青了,伸手就要打上來
“本宮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這般不知廉恥……”
“白芷奉勸鳳陽公主一句,有些東西當我給你的時候你就收著,你要是不要,我也會扔在地上順帶踩上兩腳—你的臉。”
北傾顏的手掌還沒落下來,白芷就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著二十來年的土匪可不是白當的。
北傾顏久居深宮,可也聽得出白芷話的意思,白芷居然說她不要臉,她敢罵她,她居然敢罵她!
“來人,把她給本宮拿下!”
北傾顏隻當這是她的紫雲殿開口就喚,她身後兩個小丫頭是打宮中出來的,哪裏見過土匪啊,怯怯地不敢上前。
“我說你不僅沒有智商,是不是連腦子都沒有了?”
白芷放開北傾顏的手,雙手抱胸,似笑非笑打量著北傾顏,居然讓兩個小宮女對付土匪。
北傾顏氣急,指著白芷的鼻子就開罵
“你這個土匪,無恥之徒。”
千篇一律的罵詞,果然是皇親貴胄罵人都不會。
“哈哈哈,再用你最後僅存的腦汁兒罵我聽聽,讓我看看你還能罵出什麽詞兒。”
那般輕佻倨傲的語氣,氣的北傾顏差點沒背過氣去,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這下子指著白芷的鼻子的手都顫抖了
“你這個賤人,狐狸精!”
北傾顏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能罵出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已是難得了,可是白芷依然絲毫不為所動,又上前走了一步,都要貼上北傾顏了。北傾顏隻好將身子向後仰了些,這樣看去,白芷倒有居高臨下了,半眯了眼睛,唇角依然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看起來你也罵不出什麽話了,這個腦子確實是廢了,所以對於你今天所說的所有話我都可以選擇原諒。但是鳳陽公主,不要忘了,我是土匪,惹急了我……”
最後的話白芷沒有說完,拖長了尾音帶著濃濃威脅的意味,眼中驟然轉冷。北傾顏許是記起白芷土匪頭子噬血的本性,好歹怕了些,後退了幾步有些狼狽地想要跑開。
後麵的宮女趕緊跟了北傾顏上去,才跑了兩步就頓了下來,望著麵前的人,眼中一片驚喜地明亮。
“容哥哥,這個女人,這個土匪,她敢欺負我!”
言容剛剛從北寧易那兒回來正打算來問問白芷錢財方麵的事,卻剛剛遇上這一幕。
還有剛剛白芷說得什麽,他死乞白賴,要死要活?
北傾顏抓著言容的手臂就哭訴起來,一臉的梨花帶雨,煞是讓人憐惜,似是受盡了她白芷多大的欺辱似的。
言容似笑非笑的眼神落了過來,白芷心虛地偏過頭去,她剛剛好像為了氣北傾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可是也不能全怪她啊,誰叫北傾顏一上來就罵她。嘿,她那個暴脾氣不動手已經是仁慈至極了。
“我都看見了,白芷才從百丈山下來,缺些規矩。”
此話一落北傾顏和白芷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剛剛事情言容都看見了,那他也看見她罵人了,她堂堂一個公主居然罵出那樣的話,還是當著言容的麵。北傾顏滿臉通紅,把頭埋地低低的。
白芷則是一個眼神狠瞪了過來,言容居然說她缺些規矩?笑話,她是百丈山的山匪頭子,什麽都不缺,恰好就缺規矩。可是言容眼中的神情也帶了濃濃的冷意,似乎在為剛剛聽到的話耿耿於懷。白芷念及自己也說了他的壞話,別過頭去,打算不在於他計較。
“公主可否先行移駕,我同白寨主有些話說。”
語氣冷得滲人,似乎北傾顏一走他就會找把刀把她活刮了似的,這一刻白芷竟有些期待北傾顏不要走。
“那我先回宮了,等明日皇兄在宮中為容哥哥接風我再送一份大禮與容哥哥。”
“是啊,容哥哥,鳳陽公主大老遠來看你一眼,你怎麽能讓她就這麽走了呢。”
北傾顏話剛落的刹那,白芷突地放柔了聲音,那聲容哥哥她自己都足夠吐一年,上前挽著言容的另一隻胳膊,雙眸含情,嗲聲嗲氣。
果然 ,不出意外看到了北傾顏快要噴火的目光,依北傾顏的性子看到她這樣死纏著言容肯定不會放心先走。
“白芷,你……”
憤恨地一跺腳,北傾顏恨不能把白芷放在言容胳膊上的手卸下來。
“時辰不早了,公主先回去吧。”
言容一派堅定,沒有中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北傾顏一咬唇,眸中盡是不甘
“容哥哥你早些歇著,過些時日顏兒再來看你。”
說罷狠狠剜了白芷一眼就轉身離去,走得那叫一個幹脆,白芷傻了。
不是吧,蠻橫的北傾顏這麽聽言容的話。
“喂,公主……您慢走。”
白芷不甘心地叫了北傾顏一聲,然後話還沒說出口就在言容犀利目光的逼迫下飛快咽了回去。
諂媚地收回手替言容理了理衣袖,一扭頭就打算跑。
“白寨主就有沒話對本相說?”
腳步還沒邁上台階,白芷就感覺道言容如寒冰般的冷意襲遍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