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廝殺
「殺！殺！殺！！！！！」
「放箭！放箭！！！！！」
「滾油！倒！！！石頭，，給我砸！！！」
「第五小隊馬上支援左邊城牆，快！！！！」
「兄弟們，給我殺！！！！」
「東王朝的雜碎們，你們爺爺來了！！！！」
「兄弟們，今日我等就是戰死，也要拖上東王朝這些雜碎陪葬。」
「大夥們，跟著殺過去！！！！！」
「小虎！撐住！撐住！」一名士兵靠著城牆扶著一名胸口鮮血淋淋士兵，一臉悲傷表情叫道。
「哥！小弟先走一步，記得幫小弟報仇呀！」被扶住的士兵斷斷續續說完話后，噴出了一口鮮血而亡。
「你xxx」這名士兵擦了擦眼淚，撿起地面上自己武器，揮動起來，朝著衝上城牆的東王朝敵軍殺了過去，雖然他的勇氣十分勇猛，可惜在混戰中只堅持了不到三十息時間便身受重傷，最後雙手死死抱著一名敵軍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與敵人同歸於盡。
雁門關的城牆上此刻廝殺聲一片片，就連原本在大本營把守全局觀的趙流明也帶著留守的侍衛們殺上了城牆。
清晨殺到日落，雁門關此刻血腥味都可以飄出幾里地之外，整個雁門關城牆下方堆積著密密麻麻屍首，空氣中迷漫著一股股刺鼻腐爛味。
「咚咚咚！！！！！！」太陽剛剛落下，東王朝大本營那邊響起了一陣退兵鼓聲。
「終於守住了。」趙流明一臉疲憊之色，身上的鎧甲儘是血跡，雪白的鬍鬚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此刻的他單手拄著一柄長刀傲立在城牆之上。
「造孽呀！」趙流明望了望城牆下方那堆積如山的屍首，又望了望城牆四周地面上橫七豎八屍首，老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悲傷之色。
「元帥！喝點水，吃點東西吧！」陳彩強手中拎著一隻水囊，另外一隻手上拿著一塊熱騰騰肉塊。
「呼呼！！！」趙流明長長呼了幾口氣，結過陳彩強手中水囊，慢慢喝起清水來，戎馬一生的他自然明白，人在脫水過度的情況下不能迅速大量進水，否則會給身體造成很大的負荷。
「元帥！您老還是在後方坐鎮吧！」陳彩強再次勸說起來，今日幾次趙流明差點被攻上城牆的敵軍給傷到，嚇的他半死。
「坐鎮？你覺得現在的戰況可以讓老夫坐鎮後方嗎？」
「屬下無能！」
「罷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元帥，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哪裡來的？」趙流明見到陳彩強手中肉塊后，老臉上露出一絲不快表情，因為軍中從中午起已經斷糧了，粗糧都沒有，哪裡會有肉食，更何況從他從軍以來，他都是和將士們同甘共苦。
陳彩強突然間單膝跪下道：「請元帥責罰。」
「怎麼回事？」趙流明見到陳彩強這番舉動后，老臉上露出嚴肅表情，他以為自己的這位下屬去強搶百姓家中之物，頓時大怒道：「你不會告訴老夫，你去強搶？」
「屬下不敢，屬下剛才命人宰了騎兵營三十匹戰馬。」陳彩強一臉緊張表情回應道，他可不想被自己主帥誤解。
「哦！」趙流明聽到陳彩強這一說，原本憤怒的表情也舒展開來，接過對方手中肉塊，細嚼慢咽起來，一邊開口道：「小陳你起來，此事不怪你，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戰馬雖然昂貴，但是也貴不過大夥小命，對了，兄弟們都分配下去了沒有？」
「回元帥的話，大夥都分到食物了。」陳彩強站了起來回應道。
「如果全部吃肉食的話，右衛軍戰馬可以供多久？」
「回元帥的話，如果節省一點的話，按照一頓三十匹戰馬來計算的話，光是肉食可以供應十日。」
「如果頓頓吃飽呢？」
「大概五日。」
「恩。」趙流明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等下你下去傳我命令，每一頓供應將士們肉食都要足夠，讓大夥們吃飽喝足后，好殺敵人，或許這也是大夥最後一頓，前往別讓大夥餓著肚子上路。」
「諾！」陳彩強應了一聲后道：「可是元帥，這樣子不限量的供應，那麼五日之後呢？」
「五日之後？呵呵！」趙流明聽到陳彩強問話后，老臉上露出了少許自嘲笑容道：「五日之後，如果朝廷援軍再不到，我們就準備好全部戰死在雁門關，大王朝危也！」
陳彩強聽到自己主帥這句話后，先是一愣，隨後苦笑了一下道：「對不起元帥，屬下愚昧了。」
「呵呵！」趙流明見到陳彩強苦澀臉色，安慰道：「小陳，也許一切不會那麼糟糕，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幾日東王朝大軍有些怪異之處嗎？」
「怪異之處？」陳彩強聽到自己主帥問話后，腦海中開始思索起今日來的戰況，最後眼神一亮道：「元帥，莫非猛虎軍即將到來？」
「呵呵！」趙流明老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道：「小陳，目前還有多少可戰兵力。」
原本聽到猛虎軍馬上前來支持還有一絲興奮的他聽到自己主帥這句問話，心情馬上低落起來，悲傷道：「啟稟元帥，目前可戰兵力只余不到四千人，其中還包括接近五百輕傷員，還有重傷員二千左右，不過今夜過後，恐怕重傷員要折損一大半掉。」
「什麼？傷亡如此嚴重？」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趙流明聽到這個答案后，眼神頓時暗淡起來，嘆了嘆口氣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那聚攏的王部人馬呢？」
「回元帥，王部人馬在今日戰鬥中已經折損差不多了，殘餘不到百人，屬下已經把他們編入禁衛軍中。」
趙流明微微點了點頭，頷首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你去大本營庫存中還有一些烈酒，你命人送到救護地給那些重傷員喝吧！好減輕一些痛楚。」
「諾！」
「去吧！老夫想一個人靜一下。」趙流明隨意擺了擺手。
「諾！主帥，屬下告退。」陳彩強行了個軍禮后，對著趙流明身後的副官給了一個示意眼神，接到後者點頭后，這才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