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冰釋前嫌
房間之外三人緩步而行,孤竹鞅在心中不知思索著什麼,目光看向姬鈺十分鄭重的一禮。
「好端端的,兄長為何行禮?「。姬鈺見孤竹鞅突然行禮,心中不由得一愣,連忙對著他詢問。
孤竹嘉也露出不解的目光,對著孤竹鞅詢問:「大哥、這究竟是為何?「。
「當初在山海鎮,君父為表弟之事突然離去,其後又下令收兵使得三萬將士大半年的苦戰化為烏有。故此為兄對錶弟心生怨念,在才處處針對,以至於險些釀成大禍「。孤竹鋒對著姬鈺解釋著。
話音一落不等兩人出聲,再次往下說著:「若非表弟挺身而出,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我等男兒恩怨分明,故此以這一禮作為賠罪,以後但凡有需要為兄相幫之處儘管開口。只要不傷我孤竹根本,只要力所能及,斷無不從「。孤竹鞅十分嚴肅的對著姬鈺許下這一諾。
聽著這番話,姬鈺心中升起一絲感動,於是對著孤竹鞅也一禮:「我等本來就是血脈至親,那些磕磕絆絆便讓他散了吧「。
「好「。孤竹鞅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話在嘴邊卻化為了這一個字。
見兩人冰釋前嫌孤竹嘉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好、好、好,從今天開始,我等兄弟三人當再無隔閡「。
「我等三人再無隔閡「。孤竹鞅好似受到了孤竹嘉的感染,大聲說著。
姬鈺嘴角泛起笑意,也重複了一遍,音調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分:「我等三人在無隔閡「。
話音一落,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笑聲散去,孤竹鞅稍微思索,泛起一絲擔憂的目光:「薊城對著姬弟而言,就如同虎穴兇險萬分,還請你多多保重「。
「姬鈺明白「。姬鈺對著孤竹鞅回復,一絲鬥志瀰漫開來。此次回薊城,真的可以拿到一片封地嗎?。畢竟分析是一回事,而事實卻又是另一回事。
聽見姬鈺的回復,孤竹鞅將目光看向了西方,逐漸變得深邃:「此次遼西山戎來犯,只怕又要開始一番苦戰「。
「苦戰?「。姬鈺順著孤竹鞅的話詢問著。
孤竹鞅緩緩點頭,對著姬鈺解釋:「遼西山戎本來是一個又一個鬆散的部族,相互間攻伐不斷。只是這幾年其中一部崛起,一統遼西山戎。被遼西山戎各部族,將其族長尊為遼西山戎王「。
「從遼西山戎王一統遼西的過程,以及這大半年的交戰來看。此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更何況……「。孤竹鞅說到這裡,好像想到了什麼,打住了話頭。
聽到孤竹鞅欲言又止,姬鈺露出疑惑的目光,但又不好多問只能看向一旁站著的孤竹嘉。
孤竹嘉好似知道孤竹鞅心中所想,於是對著他詢問:「難道大哥是在擔憂此次和大王議和,會起波瀾「。
「並非如此「。孤竹鞅緩緩搖頭。
隨後不等兩人出言,對著姬鈺詢問:「你可還記得你的四兄長,大王的四公子姬卿「。
「四公子姬卿?「。姬鈺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愣。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孤竹鞅會在此時專門說出這番話。
然而就在此時,身體之中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姬卿此人是燕王四子,自己名義上的四哥,只不過此人好像對自己並不怎麼友好。
見姬鈺陷入沉思,孤竹鞅對著兩人詢問:「姬卿之母「。
「桑夫人?「。姬鈺對著孤竹鞅脫口而出。
孤竹鞅上前走了兩步,對著姬鈺提示:「遼西山戎王所在的部族駐地,就在叫做桑地「。
「桑地、桑夫人?聽聞姬卿之母為山戎,難道……「。姬鈺回憶著剛剛從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消息,對著孤竹鞅詢問。
孤竹鞅緩緩點頭:「遼西山戎王之女,就是姬卿之母,大王的桑夫人。此事隱秘,哪怕薊城之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也極少。故此你回去之後,要小心防備姬卿「。
「如此說來,遼西山戎王和我那父王其實早有聯繫,此次出兵他所依仗的並非孤竹沖而是遼西山戎「。姬鈺在這些消息梳理了一番,對著孤竹鞅詢問。
孤竹鞅再次搖了搖頭:「不知、但此時燕國在東線的糧食已然化為灰燼,大王他不得不退「。
「既然兄長說桑夫人之事十分隱秘,那不知兄長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姬鈺對著孤竹鞅追問。
孤竹鞅對著姬鈺一笑:「因為當年是君父將桑夫人護送到薊城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葉氏部落,在遼西僅僅只是一個中型部落,有兵一千餘人而已「。
孤竹、遼西,姬鈺、姬卿。看來自己回去,當真是不會孤單。
想到此處姬鈺對著孤竹鞅躬身一禮:「此次回薊城,弟會倍加小心他姬卿的「。
「既然決定踏上王者之路,那你便註定了四面皆敵。為兄告訴你這條消息的原因就是,哪怕你在右北平謀劃到了一片封地。我孤竹能幫你的,其實並不多。畢竟遼西虎視眈眈,無暇他顧,望你體諒「。孤竹鞅對著姬鈺叮囑著。
姬鈺點了點頭:「姬鈺明白「。
「繆忠為九卿之一,你下午既然要和他一同離去,那你就去見他一面。但願能給你,帶來一點幫助「。孤竹鞅稍微思索,對著姬鈺說著。
姬鈺對著孤竹鞅回復:「弟這便去見繆忠,然後立即前往令支府「。
「恩「。孤竹鞅對著姬鈺點了點頭。
目光環視看向孤竹嘉:「如今表弟時間緊迫,你和我便不要在打擾了「。
「兄長保重「。孤竹嘉對著姬鈺鄭重一禮,雙目中露出一絲不舍的目光。
孤竹鞅也對著姬鈺一禮:「山高水遠,望你一路保重。為兄和君父以及嘉弟在孤竹,靜候你獲得君位一統右北平山戎之時「。
「望兄長、嘉弟以及君父保重「。姬鈺也對著孤竹鞅和孤竹嘉兩人回復著。
一禮畢,孤竹嘉和孤竹鞅互望一眼隨後大步往前走去。
姬鈺看著走遠的兩人,不知為何卻升起了一絲離別的傷感。想到薊城,一道倩影悄然浮現,那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未婚妻。
稍微驅散了這道倩影,不由得又想到現在端坐在令支城中的燕王姬恆,不知當自己和他相見之時又會是何場景。既然要走鋼絲,那便走一次大的,測試一下他的底線究竟在何處。
目光看向一處方向,轉身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