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王者之心
馮浩宇眼看著幾人從帳外走近帳中,心中百感交集,看向白影焦急的說道「喂,還等什麼,咱們趕快進去呀!」
白影原地虛晃了兩下,隨後說道「你確定要進去?」
馮浩宇不明白白影為什麼要這麼問自己,十分乾脆的回到「廢話,不然咱們來這幹什麼!」
「哎,年輕人就是沒耐性。」白影說罷,身形一飄,連帶著馮浩宇向帳中走去。還未走近帳中,馮浩宇便聽到趙高的聲音。
「徐太醫,方才蒙毅那個莽夫太過魯莽,讓徐太醫您受驚了。」趙高甚是體恤的言情說道。
「哈哈,瞧趙管事您說的,區區一個蒙毅,我還未放在眼裡。」太醫擺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顯然忘了剛才被蒙毅所嚇的窘態。
「徐太醫說的極是,區區一個蒙毅,怎能入得了咱們的法眼呢。」又有一人馬上附和道。
趙高見眾人越聊越沒邊,制止道「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看看咱們的秦王陛下吧,你們說呢?」
「對對對,秦王要緊,秦王要緊!」徐太醫馬上反應過來,嬉笑的說道。說罷,眾人朝著身後的帷帳走去。
「敗類!」馮浩宇眼看著幾人談笑自若,全然沒有因匈奴進攻和秦王病危的緊迫感而感到憤怒。
「這就看不下去了?」白影突然戲笑著說道。
「你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接下去看唄。」白影隨聲說了一句,帶著馮浩宇向帷帳之後飄去。
越過帷帳,馮浩宇馬上看見四人圍站在一床病榻前,而病榻之上所睡之人正是秦王嬴政。
「陛下,您感覺如何了?」趙高一副擔憂的神情探卧到病榻前。
「咳咳~」聽聞聲音嬴政乾咳了兩聲,一灘血跡灑在了身上的被褥,「是趙高嗎?」嬴政十分孱弱的說道。
「是咱家呀,陛下您可要保住龍體呀。」趙高一邊掏出綉帕擦拭嬴政嘴邊的血跡,一邊虛情假意的說道。
期間嬴政一直緊閉著眼睛,只能憑聲音判斷身前之人是趙高,可是床前的腳步聲卻是靈靈竄竄,證明床前還有他人,於是問向趙高「趙高,寡人身邊還有何人?」
「哦,是徐太醫還有黃侍郎,他們都是來探望陛下您的。」趙高心中咯噔了一下,馬上示意一人離病榻遠些。
那人便是從帳外到帳中一直沒有說話之人,見到趙高的示意臉色閃過一絲不耐煩,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嬴政剛好睜開了眼睛。
「不好!」趙高大驚,正欲用身體擋住那人的身影,嬴政費力的伸起臂膀指向那人「你!你是用箭射傷寡人的匈奴!」
嬴政所指之人馬上慌了神,隨手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病榻上的嬴政刺去。
「不可!」場上的三人馬上制止道。
「你們幹什麼!嬴政看見了我,此時不動手怕是要敗露了!」
趙高示意徐太醫黃侍郎將此人拉至一邊,喘氣說道「糊塗!用刀殺死秦王,咱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持刀之人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收起匕首看向趙高「那你說怎麼辦?」
趙高見人收起匕首也是鬆了口氣,轉身看向病榻上的嬴政,發現嬴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
「呵呵,我的秦王陛下,是不是很驚訝呀。」
「趙高…你你!」嬴政青筋將近暴起,煞白的臉色病態似得變得通紅。
趙高看向此時的嬴政充滿譏諷,但仍裝出一副悲痛的表情說到「陛下,咱家看到你這幅痛苦的表情可真是傷心的緊哪,為了讓您解脫這種痛苦,咱家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說著趙高的右手朝懷中掏去。
趙高的動作十分流暢,仿似演過千遍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尖形的器具來。
「這是?」一旁觀看的馮浩宇萬分不解,趙高掏出的東西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聽過。
「這是分心皿,能取人心臟並不留下任何傷口。」白影適時給出了答案。
「分心皿?能夠取人心臟?他們想要秦始皇的心臟!」想到這裡馮浩宇萬分震驚的看向趙高手中的器皿,這些人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馮浩宇一邊驚嘆,趙高的動作卻是沒有停止,只見趙高右手持著分心皿,將分心皿的尖頭對準了踏上的嬴政。
「分心皿!趙高!你想取寡人的心!」嬴政顯然認得此物,見趙高將分心皿對準自己,萬分的驚駭。
趙高慢慢將分心皿對準嬴政的胸口,一抹淡淡的亮光從分心皿的尖頭散發了出來,直道胸口與分心皿對稱,那抹亮光亮的更甚。
「我敬愛的秦王陛下,你一定很驚訝,為什麼我這個唯諾是從的狗奴才會突然要你的命,其實不然,從我進宮的第一天起,我便註定為取你性命遭受一輩子的恥辱。」趙高彷彿回憶起了許多,一下子話多了起來。
「我原本出生在沙漠北際很普通的一個牧民家庭,父親經營駝隊母親持家做飯,直到有一日,秦國的軍隊打破了這些所有的平靜,為了實現你統一六國的壯舉,秦軍將殺戮帶到了這個小的可憐的民族,我的父親在經商途中被秦軍戰亂砍死,就連我在家的母親也被無辜殺害,我本想隨自己的父母而去,可母親在臨死前將我投至一所枯井才得以苟活。從那天起我的一生都變了,我發誓要將統領秦軍的秦始皇親手殺死,我一人從西域走到秦都,忍受著閹割之恥只為將你的狗命取下以祭我父母在天之靈!」可能語氣太過激動的緣故,趙高連續乾咳了兩聲。
「嬴政!蒼天有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更是大秦國的覆滅之日,我已連通匈奴的首領,作為幫助我的回報,他們只需要你的心而已,你就安息吧!」
分心皿突然在趙高的手中凌亂了起來,器皿的尖頭直接飛出一道紅色的光線對準嬴政的胸口而去。
「不行!」馮浩宇高聲吶喊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最終又迴繞了回來。
「沒用的,這裡是時空的記憶,你我都只是殘影而已。」白影突然說道。
「該死!」馮浩宇暗罵一聲,看向白影憤怒的說道「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歹人將嬴政殺死嗎!」
白影混沌了兩下「這是劫數,誰也逃不了。」
分心皿射出的光線直搗嬴政心口所在的位置,嬴政慌亂的眼神也逐漸空洞了起來,身上僅有的力氣也被一點一滴的掏干至盡。
突然嬴政的胸口向上鼓動了起來,一個血紅的觸角從嬴政的胸口漏了出來。
馮浩宇看的大呼噁心,感覺胃裡的膽汁都快吐了出來。
與馮浩宇相反的是原先準備拿刀刺嬴政的匈奴人,匈奴人見到嬴政的心臟正被一點一滴的掏出滿臉的興奮。
「王者之心!這就是王者之心!」
「王者之心?」聽到匈奴人的念叨,馮浩宇萬分的不解,正欲向白影討教,白影卻先說出話來。
「別說話!好戲馬上要開場了。」
此時嬴政的心臟已完全脫離了身體,再看向嬴政的身體,已然沒有了一絲生氣,但離奇的是嬴政的心臟卻從離開身體的那一刻一直沒有停止跳動,就像仍連接著身體某個部位一般。
「咚咚!咚咚!」心臟伴有節奏的跳動始終沒有停息。眼看著嬴政的心臟就要進入分心皿,場中的三人紛紛面露出興奮的目光。
「嘩嘩嘩!」就在心臟與分心皿一毫釐距離之際,一陣狂風突然從帳外吹了進來,狂風仿似有目標般直吹趙高手中的分心皿而去,趙高被風吹得差點飛起,手中的分心皿脫手而落。
「不好!王者之心!」
場上三人焦急之際,一個白影突然飛了進來,在分心皿和心臟同時落地之際,一雙大手接住了落地的分心皿和心臟。
「王者之心,不是你們該得的東西。」白影散去,一個頭戴笠帽的男子站在原地說到。
「該死!你是什麼人!」匈奴人眼見到手的王者之心被人奪去,氣急敗壞的說到。
「我?呵呵」說到這裡男子輕笑一聲,眼神掃過在場的幾人,慢悠的說到「傳聞擁有王者之心的人便能擁有整個世界,你們不過打著奪取王者之心霸圖世界的妄想罷了,而我,便是守護這王者之心的人。」
「不管你說什麼人,知道我們的計劃就別想活著出去!」趙高眼神掃過己方几人,四人同時向著笠帽男子衝去。
「哼,烏合之眾也敢與日月爭輝,都去當陪葬吧!」笠帽男子冷哼了一聲,朝著衝來的幾人右手一揮,一抹白煙頓時彌散在了半空。
白煙飄散至每個人的身體,趙高立馬感覺身體有了異樣,手腳冰涼逐漸僵硬,直到完全行走不得。
「這!這是怎麼回事!」匈奴人的情況亦是如此。
「不!不!」徐太醫嘶聲力竭的喊道,直到身體化為一具陰冷的乾屍。
馮浩宇看向笠帽男子充滿了震驚,只憑一招此人竟將在場死人都化作了殭屍,這也太牛瓣了吧!
四個活人瞬間變成了死氣的殭屍,笠帽男子將嬴政的心臟裝入分心皿突然回頭一擰,隨後又像是無事般朝著帳外飛去。
馮浩宇此時仍是心驚不已,只因方才男子的那一回眸正好與自己對視,那種感覺就如男子發現了自己一般。不想想也不可能,畢竟自己只是一道殘影而已。
「咱們快走吧。」馮浩宇看向白影說到。
「走哪?」
「當然是去追剛才那個男人了!」
「不行!」白影馬上斷絕道。
「為什麼啊!」
「因為他剛才發現了咱們!」
「什麼?你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