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堪入目
蘇慕林有女朋友，而且以朱煜對他的了解，他不至於膚淺到去喜歡何伽瑜這種女生。這樣一想，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何伽瑜是很漂亮，會跳舞，多才多藝，男生們喜歡也正常。」朱煜故作波瀾不驚。
「我反正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女生，喜歡跟別人搞曖昧。她要真看上哪個男生，勇敢去追求，我會為她鼓掌的。可她現在呢？明明是玩弄別人感情嘛。」秦墨寒表示很不理解。
「難道你沒聽說過這句話，『有些人不是在談戀愛，就是在去戀愛的路上』。世界這麼大，什麼人都會有。她玩她的吧，喜歡她的那些男生相信你也看不上，對不對？」朱煜寬慰秦墨寒。
秦墨寒低頭不語，朱煜到路邊小攤去買雪糕。她買了兩根，一根哈密瓜的，一根巧克力的。哈密瓜的雪糕有著淡淡的果香味，朱煜最喜歡，巧克力的送給秦墨寒，誰讓她那麼瘦還那麼嘚瑟。
朱煜拿著雪糕，興奮地跑到秦墨寒面前，把巧克力的塞到她手上：「不怕胖的，吃吧！今天小姐姐請客，等會去吃炸雞怎麼樣？」
不知為何，秦墨寒像一隻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不像剛才那麼健談。
「親愛的，你怎麼了？是不喜歡吃巧克力的嗎？」朱煜詫異地問道。
秦墨寒撕開雪糕外面的包裝袋，狠狠咬了一大口：「不是！」
「那是為什麼呢？」
「何伽瑜。」
「她？她對你怎麼了？你們認識嗎？我的意思是，你們相互認識嗎？」
「我喜歡的男生喜歡他，我就是看她不順眼！」秦墨寒說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那樣的女生，水性楊花，為什麼我喜歡的人會喜歡她呢！」
朱煜輕輕抱住秦墨寒，柔聲安慰她：「你跟你喜歡的男生表白了嗎？」
「沒有。」
「如果只是暗戀的話，那就好說了。我命令你，停止喜歡他！再陷下去只會讓自己受傷。他既然喜歡那種漂亮輕浮的女的，就放手讓他去喜歡吧，你會遇到更好的！」
朱煜嘴上安慰秦墨寒，卻想到自己和蘇慕林，心中開始隱隱作痛。萬一蘇慕林喜歡上何伽瑜，自己可怎麼辦呢？跟他絕交？不會的，不會的，朱煜使勁搖搖頭驅散腦海中可怕的想法。
她們都決定不去想何伽瑜，好好一個偷得浮生半日閑，不能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破壞掉。
朱煜帶著秦墨寒來到附近最好的一家餐廳，自然也是最貴最上檔次的。周末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樓下已坐滿人。
「要不我們走吧，都滿了，而且太貴，人均消費都快兩百了。」秦墨寒拉拉朱煜的衣袖，悄聲說。
「不，今天我請客，說好了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要吃最好的！」朱煜轉過頭對服務員說：「二樓還有雅座嗎？包間也行。」
「有。」服務員帶著她們走上二樓。
一上樓就看了那張熟悉的臉。秀美瓜子臉，巴掌大，細長俊美的眼睛和眉毛，雪白的肌膚，苗條妖嬈的身姿，不是何伽瑜是誰？
她穿的很暴露，脫下了一身迷彩軍訓服，換上一字露肩領的碎花短衫，下面是牛仔短褲，沒穿長絲襪，光潔纖細的長腿隨意地搭在一起，讓人看了想摸上一把。
何伽瑜被男生包圍著，有四個，左邊挨著一個戴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男生，兩人的胳膊緊貼著，那個男生還想去抓何伽瑜的手腕。眼鏡男旁邊的男生又黑又胖，且滿臉長痘，他看到眼鏡男跟何伽瑜近距離接觸，急的面紅耳赤。
右邊兩個都是小個子，小鼻子小眼睛，一個略微清秀些，一個眉毛很濃很長，像個老翁。兩個小個子比較拘謹，只是望著何伽瑜傻笑。
眼鏡男越來越過分，他的右手慢慢爬上何伽瑜肩頭，停在光潔的皮膚在上，身體也跟著靠攏過去。何伽瑜欲拒還迎，輕輕推搡了他一把，嬌嗔道：「哎呀，你幹嘛呀。」
黑胖男生聽到何伽瑜打情罵俏像接到聖旨一樣，伸出大手一把把眼鏡男拉開，「兄弟，別這樣！過分了，把你的手從伽瑜妹妹身上拿開！」
眼鏡男聽他口氣粗暴，也來勁了：「哎喲呵，黑胖子，何伽瑜什麼時候成你妹妹了？要不是我帶你來，你連她的面也見不著！這個時候倒顯著你了，想獻殷勤也有先來後到，排到哥哥後面去！」
黑胖男生火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黑，也討厭別人說他胖，眼鏡男戳中了他兩條缺陷，而且是在他的女神面前蔑視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擊桌面，拍案而起。
「咣——」的一聲，桌上的水杯被震倒，白開水灑了一地，店裡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桌上。
眼鏡男也「騰——」地一下站起來，兩個人挺胸怒視對方，彷彿兩隻斗急眼的公雞。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為了爭風吃醋打一架，倒也不枉少年風流。不過兩個人架勢雖在，卻遲遲不肯動手，誰也不想當第一個出擊的人，怕擔責任。這是要讓集團知道了，肯定是要直接開除的，大好的前程豈可毀於一場打架。
何伽瑜倒不急，慢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小啜一口，又慢慢悠悠地放到桌上，然後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拉拉下衣襟，整整一字領。
朱煜在冷眼旁觀，心中發笑，要在古代，估計何伽瑜會是一等一的**，有足夠的手段讓男人為她花錢為她打架。朱煜遞了個眼神給秦墨寒，秦墨寒皺著眉頭搖搖頭：「我們走吧。」
「為什麼？好戲還沒上演，我還想看看他們到底打不打呢。」
「不堪入目，直想作嘔。」秦墨寒簡潔地給出八個字，比平時說的話顯得更有力量。
朱煜被秦墨寒的語氣鎮住，不想忤逆她，兩人在人群中奮力往外擠。
就在她們剛要下樓的時候，何伽瑜輕咳了兩聲，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