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龍潭虎穴
嚴寒的夜晚,幾顆赤裸的星星可憐巴巴地挨著緊緊的,瑟瑟發抖,幾乎聽得見牙齒捉對兒的聲音。
玉影一步一步朝約定的方向走去,想到女兒,想到誌宏,她鼓起勇氣,加快了腳步。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倒好幾次,手上和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可她全然不顧。
這個畜生真會選地方,按照嶽陽指定的地方,玉影來到一片荒蕪人煙的山腳下,四處雜草叢生,樹木茂密,這個畜生到底想幹什麽?她四處看看,沒有發現有人。
“女兒到底在哪裏?”她心中非常著急,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誌宏還是那畜生打來的,她心中忐忑不安,先接聽再說!
電話是嶽陽打來的,叫她繼續往山上走,他們在半山腰的小木屋裏,並警告玉影不要報警,若她報警,那就等著收屍吧!顧及到女兒的安全,無奈之下,她隻好無條件服從。
月黑風高,傍山小徑,濃厚的陰影,刀也割不開,針也刺不透,此時的玉影,彷佛潛遊在陰森的海底 ,深山中極度的幽靜,使人感到恐懼。
她不明白,為什麽那個畜生要選定這麽偏僻的地方,萬一遇到搶匪,遇到流氓怎麽辦?
她晃了晃腦袋,苦笑一聲:“自己還有得選嗎?”
前麵的路坎坷崎嶇,即使是一條死路,為了女兒,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絕不退縮。
玉影早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死,對她來說,輕如鴻毛,為了女兒,死有何懼?
即使不能救出小花生,也要與那個畜生同歸於盡,讓那個畜生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年幼的女兒還那麽小,就經曆這麽多坎坷、劫難,對女兒來說太殘忍了,太不公平了;玉影又想到了母親,若沒有她,母親將怎麽生活呀?
此刻的她無奈又無助,很快來到了半山腰,隱隱約約中看到一間茅草屋,應該是這裏。
玉影站定,半天不敢邁步前行,朦朦朧朧地看著茅草屋前站著一個人。從模糊的身形輪廓,不是那個畜生又是誰?化成灰她也認得。
沒等她開口,嶽陽先出聲,沒有一絲溫度,聲音不急不緩:“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玉影恨得牙癢癢,冷笑一聲:“這難道不是你精心策劃,挖空心思想要的結果嗎?”她停頓片刻,繼續問道:“女兒在哪裏?”
玉影想到了女兒,小花生還不到3歲,把她帶到荒山野嶺,會給孩子的心理留下陰影,非常不利於孩子的成長和健康。可這一切是她親身父親所為,看來這個父親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嶽陽突然大笑不止,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尤其令人心悸,“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女兒,不然,我就是死在外麵,你也不會看我一眼。”
玉影抿了抿嘴,咬緊貝齒,“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還要她關心她,真是癡人說夢!她倒是希望他早點死,可他的命賤得很。俗話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不與他廢話,想到女兒可能就在屋子裏,她繞過他,就要進屋。
看著玉影著急上火的樣子,嶽陽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淫笑,好戲就要開始了。獵物已經到手,他有些急不可耐,某處撐起了小帳篷,“你玉影是我的,是我嶽陽的,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打開門,屋子裏麵陰暗潮濕,一股濃濃的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她不習慣地皺皺眉,想到女兒住在這樣的環境裏,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屋子裏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玉影喊著女兒的名字焦急的伸手到處摸,到處找。
沒有聽到小花生的回音,玉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女兒不在這。她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女兒會不會出事了?
此刻,玉影怒火中燒,像瘋了一般,一步衝出屋子,抓住嶽陽的衣領,大吼大叫:“我的女兒在哪裏?小花生在哪裏?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若女兒有三長兩短,我要你賠命!”
嶽陽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他有些不耐煩,蹙緊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這個女兒越來越有味道,他喜歡玩新鮮刺激的遊戲。
“你放心,女兒好好的,她畢竟是我的親骨肉,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人呢?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麽不堪,我是好人!”他溫聲細語,停頓片刻,伸手想抱在玉影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
“小花生正在屋子裏睡覺,不要打擾她,我們開始玩遊戲,好不好?”
聞言,玉影的火氣蹭蹭蹭地直往上冒,她杏眼圓睜,“我怎麽沒看到,你騙人,我不相信!好,我暫且相信你的話,屋子裏陰暗潮濕,你把女兒放在這睡覺,她那麽小,很容易生病的,你是人還是畜生?”
沒親眼見到女兒,玉影怎麽能相信他的話。
“好好好!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用事實說話!”說著,嶽陽摸出打火機打燃往屋子裏走,玉影一個箭步衝在前麵。
一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躺在角落裏,毫不起眼,不注意根本不會發現,屋子裏潮濕一片,小花生就這樣躺在地上,臉上淚痕未幹。
作為一個母親,看到女兒這般模樣,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玉影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想去抱抱女兒,可她前腳剛邁出,身子就被嶽陽抱住。
嶽陽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她本能的排斥,本能的想反抗,嫌棄的別過臉去。
有女兒在手,玉影哪有不上鉤之理?現在是享受美味佳肴的時刻,好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嶽陽有些迫不及待。
看到嶽陽如此對待女兒,心底更加深了對嶽陽的恨,玉影的心情差到極點,哪有心情與他魚水交歡。雖然前一刻她已經做好接受他的心理準備,可看到魔鬼一般的嶽陽,她簡直無法麵對,強逼自己接受他,可她的身體不聽她使喚。
她的反抗引起嶽陽不悅,他劍眉緊蹙,對玉影惡狠狠的說道:“老婆,你若再這樣,我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女兒!”
這話不是嚇唬她,若玉影真敢不從,他一定說到做到。
玉影身子一僵,一動不動,停止了掙紮,嶽陽知道女兒是她的軟肋。
他們的爭吵聲,驚醒了夢中的女兒,女兒緩緩地睜開惺忪的睡眼,嚇得哇哇大哭。
玉影想去哄哄女兒,可嶽陽緊緊地抱住她不放。女兒的哭聲讓玉影心煩意亂,她反手一耳光重重地甩過去,打得嶽陽的腦袋不受控製地偏向一邊,找不到東南西北。
他嘴角微微顫抖了幾下,玉影趁機掙脫束縛,跑去把女兒抱在懷裏,哽咽著安慰女兒:“小花生不怕,媽媽來了,媽媽來保護你!”
小花生躺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裏,摸著媽媽的臉,哭得更厲害了,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我好想你。這些天,你到哪去了?”
玉影擦擦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聽上去有些酸澀又充滿慈母般的溫暖:“孩子,媽媽去工作,要賺錢,不然,你和姥姥沒錢花,現在媽媽工作忙完了,就來接你回家!”說著,玉影壓抑已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淚水慢慢的溢滿眼眶。
“媽媽,以後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還有姥姥,好不好?”
“好,媽媽與小花生,還有姥姥天天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母女倆緊緊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