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興師問罪
誌宏語氣的冷漠,老爺明顯感覺到了,怎麽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他不解的看著誌宏,語氣帶著責怪:“宏兒,你怎麽啦?怎麽用這種語氣跟你媽說話?”
“我媽?她也配當我媽,簡直侮辱了這兩個字!”
誌宏心情沉重,冷笑一聲,他把她當親媽看待,可這個媽給他的是什麽?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早把他傷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這小子翅膀硬了!太太神情冷漠,眼中透出幾分狠辣,不過轉瞬即逝,她馬上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移步到老爺身邊,她一定要讓老爺相信她,這麽多年以來,她可從來沒有輸過。
“老爺,我不知哪裏得罪他了?宏兒一年不回家,現在他一回家,就要找我算賬?之前是我對他管教太嚴格,可那也是為他好,不然,哪會有他今天的成就?難道我做錯了嗎?他不懂得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還來質問我,太沒有良心了!”
她一邊哭訴一邊拉著老爺的衣服直晃,老爺本來身體狀況欠佳,見她又哭又鬧,被她晃得心煩意亂,他是一個明事理之人,太太的話說的都是事實,這次是誌宏做得有些過了。
老爺馬上沉下臉,顯得老氣橫秋,眼中全是失望,對誌宏的語氣嚴厲了些:“宏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不要糾結過去,過好現在才是最最重要,家和萬事興呀!”
“父親……!”誌宏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一滴青淚便不由自主的掉落,他的內心五味雜陳,酸澀不已,苦笑著流淚,“父親,不管我說什麽,您都不會相信的!”
從小到大,每次他在父親麵前訴說後媽的惡行,父親都是這樣說的,以至於後媽才會肆無忌憚,更加囂張,他不知道為什麽,父親對這個女人一再容忍,他到底懼怕她什麽?
可狠的老巫婆,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老賬新仇一起算,為了玉影,為了他的母親,為他那死去的母親討回公道,今天他就做一個不孝子,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漢,他不能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壓在心頭多年的怨氣和不滿如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
他的胸膛裏像一鍋開水那麽沸騰,心火衝頭,太陽窩突突地跳,眼睛裏燃燒著怒火,他一步一步逼近後媽,後媽何曾見過如此可怕的誌宏,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嘴上不停的叫著老爺,直往老爺身後躲。
誌宏氣急反笑,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一步一步逼近太太,在父親麵前停下了腳步,指著太太,大聲控訴她的種種惡行:“您為老不尊,蛇蠍心腸,這些年來,您對我怎麽樣我已經不計較了,您害死了我的母親,現在又要傷害我的朋友,差點要她的命啊……”
老爺疑惑的看著氣急敗壞的誌宏,他知道兒子的脾氣,是一個沉著冷靜的人,如若不是太太做得太過,他不會這樣生氣失控的,他轉頭看著太太,麵色一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太太顫顫巍巍的從老爺身後走出來,心虛的笑了笑,手撫上跳動紊亂的心髒,轉動著眼珠子,隨即她心中有了底氣,身子又站得直直的,她給身邊的傭人張媽不停的使眼色,張媽會意,趁他們不注意,溜去搬救兵,給王天天打電話。
“宏兒,你是說那個離過婚的女人吧?”
太太麵向老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故意把離婚這兩個字拉得長長的,欲引起老爺注意,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老爺,我可是為宏兒好,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麽可以跟一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來往,那個孩子叫誌宏爸爸,那個女人已經與他同居。我說的都是事實,您問他有沒有這麽回事?”
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要,偏偏喜歡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們王家家大業大,何時淪落到要娶這樣的女人,誌宏一直不同意家裏安排的婚姻,原來是這麽回事。
“宏兒,有些事情不能太認真,玩玩可以,事情要懂得輕重緩急。”
玩玩?
想到自己的母親,自己就是父親玩出的結果,然後就是為了追求所謂的金錢利益,為了滿足自己的浪子野心,放棄自己最愛的女人,致她於不管不顧,讓母親年紀輕輕就死於車禍,而父親他卻享受著富貴榮華的生活,同時一輩子心懷愧疚,他不想,也不會步父親的後塵,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父親,她隻是我的一個朋友,隻是暫時住我那裏,不是同居,而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用開水燙她,還差點把她撞死,她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朋友,歹毒的女人,您去死吧!”
想到玉影受到的傷害,誌宏就恨得牙癢癢,這個狠毒的女人,當著父親的麵,宏兒宏兒的叫得多親切,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是他刁蠻任性,無理取鬧。
聞言,老爺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的視線鎖定在太太身上,“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太太被老爺嚴厲的眼神嚇一跳,她“撲通”一聲跪在老爺麵前,眼淚鼻涕一起流,舉手發誓,“老爺,我冤枉,是那個女人她自己不小心燙傷的,我與她無冤無仇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況且第一次見麵,我怎麽會那樣做呢?”
“倒是那個女人心思縝密,知道我們王家家室顯赫,也知道宏兒本性善良,為了進王家,費盡心機,博取宏兒的信任和同情,給宏兒灌了迷魂湯,現在宏兒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神誌不清,不分是非!老爺,您要盡快拿主意!”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最毒婦人心!
誌宏現在算見識到什麽是最毒婦人心,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簡直百口莫辯,他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是非顛倒的是她,黑白顛倒的是她,而她說謊話臉都不紅一下,打著為他好的旗號,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宏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你媽也是為你好啊!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們的心!外麵的女人,千萬不要認真!”老爺恨鐵不成鋼,對誌宏真是失望至極。
外麵的女人?
不可名狀的悲傷在心頭翻滾,母親就是她外麵的女人,作為他的兒子,他沒有權利指責自己的父親,可母親是怎麽死的,難道他不知道嗎?
想到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想起冤死的母親,誌宏的眼淚再次流下,若母親不那麽早死,他也不會過得那麽苦,至少有母親可以相依為命。
父親的話徹底點燃了他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怒火,他眼中漠視父親,他就是一個懦夫,母親被這個女人故意設局,製造車禍害死,他不管不顧,這是一個男人所為,君子所為嗎?
那麽下一個外麵的女人,他的女人也會和他的母親一樣的下場,不,不能!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俗話說:壞人不長命,自有報應,可這麽多年,這個老巫婆活得好好的,那麽老天不收她,我來收她。
“父親,您就是一個懦夫,我看不起您!還有這個老巫婆,我母親就是被她害死的,我要她拿命來陪!”
誌宏越說越激動,怒視著麵前的兩個人,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用顫抖的手指著自己的父親,再轉向太太,漸漸的失去了理智,他要為死去的母親討回公道。
老爺本有哮喘和心髒病,被誌宏這樣一鬧,一時間氣血攻心,不停的咳嗽,可老半天又咳不出來,同時心髒病複發,他嘴唇發青,單薄的身軀像一張經不起揉捏的白紙,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生命垂危。
鍾叔和王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急忙跑過去扶住老爺,一邊替老爺做急救一邊求誌宏不要再鬧了,這樣鬧下去老爺會沒命的。
“一切都是這個老巫婆的錯,我要你血債血還……”
這時,誌宏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話,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心中隻有仇恨。
此刻,他兩眼泛紅,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他一步一步逼近太太,順手拿起桌上的台燈,狠狠的朝太太頭上砸過去,太太嚇得尖叫連連,身子下意識一蹲,躲過了這一關。
看著失去理智一臉殺氣的誌宏,她害怕了,現在才知道害怕似乎有點晚了,她推倒旁邊的椅子擋住誌宏麵前,趁誌宏愣神之際,逃進旁邊傭人的房間,慌慌張張的關上門,因為害怕顫抖著的手好幾下才把門反鎖上。
門外傳來“咚咚”的踹門聲,好像有一隻吃人的怪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太太瑟縮著身子,麵如土色,額頭的汗珠無不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與害怕,她就這樣蜷縮在牆角,像一頭受傷的小野獸哼唧著,再也找不到之前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貴婦人形象,這時,她想到她兒子王天天。
“兒呀,快來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