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塵埃落定
楚淩晗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眉頭隱隱的跳動,一雙夜寒星般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月憐寒,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在這個刹那,月憐寒清楚的看到他冷酷的眼神,身子隨之一震。
一旁的女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嘲諷道:“就是這個女人,剛剛是上來了一隻雞,這會兒連狗都上來了,新婚之夜就發生這種事,恐怕是不吉利吧?”女子頭上的金叉遙顫顫的,生的一副絕麗的麵容。
她冷漠的目光掃過月憐寒,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卻讓看的人不寒而栗。
月憐寒眯眼,粉嫩的唇邊露出不經意的笑。“莫生氣,莫生氣。”月憐寒深吸一口氣,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月憐寒隻知道,她在和一個叫做楚淩晗的男人拜堂成親,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月憐寒心裏是隱約知道的。
大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月憐寒身上,月憐寒緊皺著眉頭,腦子裏在激烈思考著,該怎麽解決眼前的事。
跟隨月憐寒的丫鬟,還不等月憐寒反應過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抬眼看向楚淩晗,瑟瑟發抖的說:“三王爺,都是奴婢的錯,您要怪就怪我吧。”
月憐寒看著跪倒在楚淩晗眼前的丫鬟,微微搖了搖頭,不希望她這樣做。
楚淩晗目光冷冷的望著她,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月憐寒柳眉微微蹙起,很是不安。
平時在家裏看宮鬥劇看多了,這些還是有所了解的,跪在楚淩晗麵前的小女子,她是用自己的性命在為月憐寒開脫。
“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要被砍頭的?”楚淩晗冷喝一聲,連站在一旁的月憐寒都驚了一下。
月憐寒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楚淩晗一眼,一席紅衣的楚淩晗顯得異常俊美,楚淩晗究竟在想什麽,月憐寒一點都捉摸不透。
跟隨月憐寒的丫鬟,不敢抬眼正視楚淩晗,他的一句話,早已把她嚇得魂飛破滅了。
月憐寒緊皺著眉頭,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關她的事。”
楚淩晗把目光轉移到月憐寒臉上,這還是第一次和他正麵相視,楚淩晗的臉蛋是那麽的絕美,美得讓人窒息。
過了許久,楚淩晗揚起唇瓣緩緩說道:“不關她的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出了這種事,應該怪罪於誰?”
月憐寒心裏很清楚,今天的事,不會那麽簡單,不會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要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還需要楚淩晗的幫忙。
月憐寒神秘的笑了笑,道:“小女子不知該不該說。”
就在那一刻,月憐寒在心裏有了主意,在月憐寒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著她。
“說吧。”楚淩晗命令著說道。
月憐寒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今天大堂裏麵出現了雞和狗,眾人看似是巧合,可在我看來,不可能這麽碰巧。”
還不等她說完,夢巧梅站在一旁就忍耐不住了。她一口咬定道:“說什麽啊,這就是不吉利的象征。”
月憐寒冷哼了一聲,沒有頂撞夢巧梅,不得不說,月憐寒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在什麽樣的地方,知道應該說什麽話。
“閉嘴,今天發生的一切還不夠嗎?就連你也在這裏胡鬧。”楚淩晗冷冷的看了夢巧梅一眼。
夢巧梅的臉上開始泛紅,楚淩晗的一句話嚇得在場的所有人不敢說話,月憐寒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楚淩晗意味深長的看了月憐寒一眼,眉宇間帶有一絲的困意:“月憐寒,把你心裏的想法大膽的說出來吧。”
楚淩晗的眸子很黑很深,像是一個幽清的古井,月憐寒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站在她眼前絕美的男子。
月憐寒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王爺想知道其實並不難,在這雲裳閣管理家事的女子即可。”
月憐寒初來到雲裳閣難免有些人會嫉妒心作祟。
楚淩晗的眼珠轉了轉,覺得月憐寒所說並無道。夢巧梅的臉色開始變化。
“玉川,最近掌管家事的是誰?”楚淩晗一揮手招來一個長的眉清目秀的男子。
楚淩晗並不是有意迎娶月憐寒,自從皇兄楚淩熙登基後,楚淩晗心裏清楚的很,楚淩熙表麵上與他交好,還不知道背地裏麵都在做著些什麽。
楚淩晗因忍受不了京城的阿諛奉承,無奈之下,帶著自己的母親,來到了這座叫做華城的地方。楚淩熙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楚淩晗都看在了眼裏,他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不想任人魚肉,隻能手持刀俎。”
楚淩晗安安靜靜的呆在華城也有個一年半載了,他在暗中默默地集聚朝中官員的力量,要不是看在月憐寒的父親,是服侍了兩大君王的元老,而且被楚淩熙極為看重,手中把握的不少大權,迎娶月鴻飛的女兒,趁機拉攏月鴻飛。
楚淩晗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以來,敢這樣和他說話的,月憐寒還是第一個。
“是,是夢王妃。”男子小聲答道。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驚呼了一聲:“啊,不要啊。”未等月憐寒抬眼看過去,她翠綠色的衣裳被撕了一塊。
所有人的目光迎上去,那種慘狀的場麵,月憐寒不禁眯了眯眼。
月憐寒心裏一驚,但很快她有恢複了冷靜,月憐寒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喊著自己,越是在這種時候,月憐寒越是要表現的鎮靜。
夢巧梅微微上揚的嘴唇瑟瑟發抖,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做了些什麽。
月憐寒的頭暈沉沉的,開始她就覺得奇怪,有些話,硬是從她嘴裏說出來了,她的身體裏,還住著一個人,也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月憐寒還不是很清楚,這個身體的主人原本經曆了什麽,她隻知道身體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她。
楚淩晗的目光停留在夢巧梅身上,眼神裏帶有原有的深邃。
還不等楚淩晗說話,夢巧梅開始喊冤:“王爺,你怎麽可以輕信一個外人的話,巧梅在你身邊呆的這些日子,你還不知道嗎?”
夢巧梅哭的梨花帶雨的,月憐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越是這樣,越是肯定了月憐寒心裏的想法,月憐寒堅定的認為,她的猜測是對的。
楚淩晗橫撇她一眼,冷冷的說道:“今天的事怎麽解釋?”
夢巧梅哭紅了眼眶,一副委屈的表情,“王爺,今天的事我並不知情,隻是,我隻是聽說新人在拜堂之時發生了這種事,是不吉利的象征。”
月憐寒挑了挑眉,在心裏默念道:“說來說去,就是在逃避自己的罪行,說到底就是不吉利。”她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夢巧梅的這種小把戲,她一眼就可以看穿。但無奈,她深處古代,有些話是不能挑明說出口的。
“王爺,請問這隻雞是不是府上的?”月憐寒在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回王妃這隻雞就是府上的。”楚淩晗沒有說話,而是他的貼身侍衛回答的。
“那就好,王爺一調查便知。”月憐寒淡淡道。
“大膽,該死。”楚淩晗一甩手,臉色大變。
站在一旁的夢巧梅,她的嘴角勾出一絲微笑,她以為楚淩晗說的是月憐寒。“這個女人,休想進雲裳閣。”
月憐寒馬上跪倒在地,聲音微微顫道:“還請王爺不要生氣,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因為這件事,破壞了氣氛。”
楚淩晗長歎一聲,眯了眯眼道:“今天的事我自會處理。”
月憐寒低頭不語,“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說。”
月憐寒知道她是月府的庶女,她這一次不過是代替了月若汐嫁給楚淩晗,就在這件事上,月憐寒還存在利用價值。
楚淩晗眯了眯眼,不知道月憐寒要說什麽?“你說吧。”
“今日是小女子和王爺大婚的日子,可是雲裳閣出現了這種事,小女子怕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月憐寒屏住呼吸道,她不敢直視楚淩晗。
楚淩晗緊皺著眉頭,他也是聰明人,他清楚的知道月憐寒的這一席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他很好奇,在他麵前,月憐寒怎會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
楚淩晗沉默片刻,隨之大聲說道:“月府的千金,月憐寒,從今天開始就是我楚淩晗的正房夫人,要是有人對她不客氣,就相當於和我楚淩晗過不去。”
月憐寒的嘴角上揚,看來楚淩晗明白了他的一起。
大堂裏所有人都變的安靜了,靜的出奇。
“這個女人不簡單。”楚淩晗在心裏默念道。
楚淩晗抬眸看向月憐寒,這個女人,他有了興趣,她還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引起他楚淩晗的關注。
“王爺,吉時已到,是時候入洞房了。”玉川,湊近楚淩晗說道。
楚淩晗一擺手,那人就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一般,緊接著,三王爺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