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試探對方
莫芙陽麵不改色的說道：“就憑幾個刺客，就認定這件事情有蹊蹺，王爺未免，這結論嚇得太早了吧？”
楚淩晗聽了，突覺得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測，從她的眸子裏麵可以看出，她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人。
況且，在出事那天，莫芙陽也在宮中，還是月若汐讓月憐寒當眾出醜的，這件事，楚淩晗一直都記得，就在那一刻，楚淩晗得知月若汐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就算生的在絕美，他楚淩晗也不會動心。
“是嗎？宜妃娘娘是我的母妃，月憐寒是我的正房妻子，她為何要這樣？”楚淩晗質問道，他在心裏默默地認定了月憐寒的想法。
莫芙陽的心頭一驚，看來楚淩晗要將這件事情進行到底了，莫芙陽想要快點結束，恐怕沒那麽簡單。
“母親，我害怕，這裏到處都是血。”月若汐的嘴唇發白，她在害怕。
“月小姐要是害怕，你還是先出去吧。”楚淩晗冷冷的說道。
“王爺，臣婦教女無方，還請王爺不要計較。”莫芙陽眼見形勢不對。
莫芙陽的手在袖口慢慢握緊，她的嘴唇迅速的抽動了一下，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沒有人察覺到。楚淩晗屏息著，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亦真亦假，隻有事實擺在麵前，才能下結論。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莫芙陽惺惺作態的說道，腦子裏麵正在盤算著這件事情如何解決。
“我聽語嫣說，月憐寒突然變得刀劍不入了，我倒是很好奇，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莫芙陽淡淡問道。他們幾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十來個人，竟會鬥不過一個弱女子，都是一群廢物。
楚淩晗笑著回答：“刀劍不入，語嫣她是看錯了吧？我昨天很晚才把語嫣叫過去照顧王妃的，怎麽，這麽短的時間裏麵，母親就知道了月憐寒的情況。”楚淩晗一字一句的逼問莫芙陽，但是礙於月鴻飛大將軍的位置，楚淩晗不敢把話說的太絕。
莫芙陽臉上的肌肉迅速的抽動了一下，身子隨之一震，楚淩晗這是要幹什麽，還是說，他已經發現了說什麽破綻？
莫芙陽笑了笑，極力掩飾住眼底的情緒，道：“王爺，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是月府的大夫人，月憐寒是我的女兒，她的情況自然是我最為了解。”但不管遇上什麽樣的問題，莫芙陽都可以編造出一個好理由，堵上了別人的嘴巴。
楚淩晗的眼裏帶有一絲冷笑，是真是假，對於這個結論的判定，他還不著急。“是，母親，是我的過錯，月憐寒的情況自然是你最了解。”楚淩晗一句話帶過，他也不想因為月憐寒，斷了月鴻飛這條大魚。
“救我。”春英在小聲喊道，她身上的傷應該不輕，血流不止，再這樣下去，春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幾人猛地回過頭去，月若汐那雙眼睛漆黑發亮，細密的睫毛猶在輕輕顫著，沾染著零星的水珠，碎玉似的。月若汐的心裏跳了一下，春英可是莫芙陽身邊的貼身丫鬟，她怕萬一，三王爺會查到自己的頭上來，那時候，遭殃的可是整個月府。
莫芙陽的身上寒了一下，這口氣，就像被攔路搶劫一般。“救我。”春英再次喚道，莫芙陽心裏一驚，月若汐緊緊握住莫芙陽的手，她深深的指甲陷入了月若汐的手裏，莫芙陽的眼中仿佛有火苗燃燒，爆發出駭人的光芒。莫芙陽給月若汐使了一個眼色，她會意，稍稍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飾住心底的忐忑不安。
楚淩晗的眉頭緊鎖，雙眸中散發出陣陣寒光，看了玉川一眼，冷冷的說：“去把大夫給我找過來，一定要好好的醫治她的傷，要留下活口。”
莫芙陽的心不由得抽動了一下，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隻能夠不顧春英的死活，在她麵前，自己的利益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春英死死的盯住了莫芙陽，她的臉上慢慢露出絕望的表情，從她的眼裏爆出灼人的火星，略帶些許殺意。
楚淩晗慢慢走進春英，在她的麵前蹲落下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讓人看了卻不寒而栗：“你要知道，你如今犯下的可是死罪，你要是說出幕後黑手是誰，我自然會考慮放了你，要不然你就隻有一條路。”
春英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有一絲譏諷，“你是在嚇唬我嗎？像我們這種人不過就是賤命一條，從出生那日起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春英迎上楚淩晗冷冷的目光，不管他是王爺，還是天子，她都是將死之人了，又何必在乎這麽多？
楚淩晗皺起了眉頭：“你這樣又是何必。”楚淩晗轉念一想，繼續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嗎？我楚淩晗從來就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也毫不例外。”楚淩晗句句逼迫著春英，他要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他楚淩晗從來都不會受別人的威脅。
月若汐和莫芙陽的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楚淩晗的這一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月若汐若有所思的看了莫芙陽一眼，隨之湊近她的耳邊，道：“母親，三王爺好像發現了什麽？”聽她的語氣，就知道，月若汐已經害怕了。
月若汐死死的握住，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莫芙陽心中氣惱，但強壓住一口氣，在楚淩晗麵前，可不能暴露了。
莫芙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不知是月若汐嬌生慣養的緣故，在她身邊這麽久，還改不了這個毛病。
莫芙陽拍了拍月若汐的手，隨之搖了搖頭。
莫芙陽表現的很鎮靜，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是在這平靜的表象下，總有激流洶湧。
“你還有機會反悔。”楚淩晗耐著性子說道，他怎麽也想不通，當時自己怎麽會攤上這種事情，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
沒想到被春英一口回絕：“我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一字一句戳進了楚淩晗的胸口。
楚淩晗不緩不慢的站起來，冷冷的說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本來想給你一條活路，你還是選錯了。”
莫芙陽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好在春英沒有當眾把她揭穿。
“母親，剛才的事情，讓你受驚了。”楚淩晗站起，笑著說道。“這裏不適合交談，我們還是去外麵吧。”楚淩晗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在心裏盤算著什麽，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楚淩晗的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
莫芙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行人跟著走了出去。莫芙陽經過春英身旁時，她抬眼看過去，緊接著眼神黯淡下來，月若汐緊跟在莫芙陽身後，不敢抬頭看春英，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
“母親，淩晗有件東西想要你過目一下。”楚淩晗笑著說道。莫芙陽點了點頭，楚淩晗從玉川手裏接過那把刻有花紋的匕首。“母親，這把匕首，你可否認識？”楚淩晗試探性的問道，就是想看看莫芙陽在看到這把匕首時，會是什麽反應。
莫芙陽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楚淩晗手上的那把匕首，月若汐的臉上露出慌張之色，這把匕首，月若汐是在熟悉不過了，當年月鴻飛征戰沙場，帶回了很多的戰利品，其中有很多的珍貴的東子，月鴻飛都送給了月若汐。
月若汐轉過頭，看了莫芙陽一眼，她驚訝的發現，莫芙陽竟會露出蒼老之態，不僅鬢邊出現了銀絲，眼角和額頭，更是出現了皺紋。
莫芙陽的嘴邊隨之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三王爺，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把我也當作是犯人了？”莫芙陽故意問道，她在刺激楚淩晗，三王爺也是聰明人，不會中計。
楚淩晗微微笑道：“母親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月憐寒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暗殺了。上一次我們也發現了這把匕首，這一次發現了同樣花紋的匕首，我怎麽想都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是有聯係的。”他並不懼怕莫芙陽。
楚淩晗甚至漸漸發覺，這一次營救月憐寒，自己反而掌握了月鴻飛的罪證，以後想要月鴻飛歸順於自己，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莫芙陽故意問道：“是嗎？就憑一把匕首就斷定是有人針對月憐寒，三王爺未必也太……”後麵的話，莫芙陽沒有說出口，但是大家也都懂得。
“這把匕首上麵的花紋，我已經仔細的研究過了，在整個華城都沒有一家作坊可以做的如此精致，據說，這把匕首出自胡人之手，月憐寒從小在月府長大，我想她和胡人結仇也是不可能的。”楚淩晗一一訴說道。
莫芙陽沒有說話，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就算是事情暴露了，自己也要等待最好的時機。
“而去過胡人一帶的人，在整個中原地帶，也至於征戰沙場的老將去過，當然也包括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