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軟磨細泡
莫芙陽雖是滿麵笑容,但我月憐寒看來,一切都是那麽虛假,皮笑肉不笑。
“是,我會去的。”月憐寒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無比排斥。都說天下父母心,月鴻飛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月若汐看著平靜的月憐寒,眼裏掃過一絲怨恨,要是換作是別人,恐怕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母親,這裏風大,我們去屋裏如何?”楚淩晗自然知道,莫芙陽和月憐寒之間存在太多的恩怨。
月若汐和莫芙陽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母親,我們進去吧,我們這一次來,不是有事情要和三妹商量嗎?”
月憐寒蹙眉,嘴唇微微上揚,她深深的看了莫芙陽一眼,她在心裏揣摩著,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商量?
“母親請。”楚淩晗的嘴唇微微上揚,他好似在心裏謀劃著什麽。
莫芙陽在心中冷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反而笑道:“汐兒,我們進去吧,對了,記得把我們今天帶過來的東西給你三妹,好給你妹妹補補身子。”
月憐寒緊緊的跟在後麵,她的眉頭緊皺,她的眼裏沒有絲毫的恐懼。
莫芙陽微微一笑,在心裏說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母親,你們先聊,我去去就回。”還是楚淩晗聰明,他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裏麵。
莫芙陽微微一笑,道:“我們就不打擾三王爺了,今日到府上了,主要是來看望憐寒的身子怎麽樣了。”
楚淩晗點了點頭,想要囑咐點什麽,可還是忍住沒有開口,隨之快步離去。
“語嫣,你下去吩咐人,拿點點心上來。”月憐寒別過頭去,笑著說道。
月若汐閑閑手,理了理邊的散發,嫣然一笑,轉過臉招呼了一聲,道:“把那些東西拿過來。”
月憐寒的目光隨之移開了,月若汐命人帶上來一些補身子的東西,笑著說道:“三妹,這是大姐的一片心意,還希望你能夠收下。”
月憐寒抬眼迅速的掃過月若汐,發覺她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月憐寒坐在她的對麵,她怎麽也看不到月若汐的冷臉,月若汐朝月憐寒鬆開一個友好的眼神,月憐寒的心頭一驚,被嚇到了。
莫芙陽的眸子裏多了幾絲興味,她袖口的手,在慢慢握緊,她的嘴唇微微上揚,她好像在謀劃著什麽。
月憐寒的手指拂過月若汐帶來的禮品,心頭早已恨得想要撕破眼前的月若汐,臉上卻笑道:“姐姐能夠有這片心意,憐寒自然是感激不盡。”
月若汐捂嘴輕輕笑了,她的食指拂過她美麗的裙邊,掩飾住唇邊那不經意的譏笑。
“妹妹這次真是命大,要換做是別人,恐怕就妹妹這麽容易。”月若汐抿嘴說道,字字都印刻在月憐寒的心裏。
月憐寒抬眸望去,笑著回絕:“大姐過獎了,我沒有做虧心事,可能就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閻王爺都不忍心收了我。”
月憐寒的眉頭舒展開來,這麽多天來,她還是第一次心滿意足的笑了。
“是嗎?”月若汐漫不經心的答道,她的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月憐寒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月若汐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雲裳閣。她不知道為何,她腦子裏,最先想到的一個人,竟會是楚淩晗。
楚淩晗早已知道莫芙陽是毒害宜妃娘娘的真凶,月憐寒不用想也知道,莫芙陽不會這麽安分她肯定和楚淩晗做過什麽交易。
“妹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還是好生小心為妙。”月若汐的眼裏劃過一絲嘲諷,她忍受不了,月憐寒在她麵前如此囂張。
莫芙陽在一旁聽了,臉上的笑容慢慢舒展開來。
“妹妹身子會慢慢好起來的,姐姐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有些事,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大姐有沒有聽說過這句話?”月憐寒的臉上有一絲微妙的表情劃過,兩眼死死的盯著月若汐。
她和月府的恩怨已深,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解除。
月若汐的手開始發抖,她的嘴唇慢慢泛白,月若汐表情的變化,月憐寒都看在了眼裏,她在心裏笑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妹妹,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宜妃娘娘可是三王爺的親身母親,連當今聖上都要對他敬重兩分,妹妹的人頭都不想要了嗎?”月若汐轉念一想,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看月憐寒的眼神,就像要把她一口一口的撕碎一般。
莫芙陽本以為宜妃娘娘的事情。她早已做的天衣無縫,可事情發展的太快出乎人的意外。
月憐寒強行壓製住體內的怒氣,笑著說道:“姐姐就不要在妹妹麵前做樣子了,這裏沒有別人,這是妹妹的閨閣,想必沒有人過來。”
過了這麽久,月憐寒終於忍不住了,她早已不害怕死亡了,在鬼門關走了幾趟了。
月若汐眨了眨眼睛,無辜道:“妹妹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們畢竟是姐妹一場。”月若汐在無意間挑逗著月憐寒,她是月府的大小姐,她一個小小的庶女,絕對不可以欺負她。
月憐寒瞪大了眼睛,壓製住怒氣,皮笑肉不笑:“大姐,你們背地裏麵做了什麽事,不用我說應該很清楚。就不要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了,我月憐寒是不會吃你們這一套的。”
月若汐的眸子閃了閃,她死活都不願意說出事實。“三妹,你到底在說什麽,你大姐我怎麽聽不懂。”
月憐寒激怒交加,她不知月若汐怎麽這麽不要臉,做了虧心事,卻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
月憐寒冷哼一聲,看著莫芙陽說道:“母親,這件事,我不用猜都知道,是你一手策劃的。還有那日在平洲書院,你早早的派人追殺我,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莫芙陽好似沒有被月憐寒的話給嚇到,反而是笑著說道:“是嗎?說話是要講求證據的,你這麽不明不白的怪罪於我,你就不怕你爹爹怪罪下來?”
月憐寒緊緊的盯著莫芙陽的眼睛,冷冷的說道:“是嗎?月夫人,你可不要忘記了,從小到大,我就沒有把他當做父親,因為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莫芙陽的眸子一暗,緊接著明亮了起來。道:“是嗎?這才走幾天,怎麽就變了樣子了?”她的語氣裏竟是不滿。
“這把匕首,母親。你還記得嗎。你總以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天衣無縫的,隻是你錯了。”那日牢房刺殺,月憐寒在無意間,偷盜了一把匕首,她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過,就是等待著這一刻。
莫芙陽的眼前一亮,眼睛微微眯起來,是她低估了月憐寒,這個丫頭,真是聰明的很。
“是嗎?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月府的大夫人,而你爹他就是大將軍,就憑你一個人,根本就鬥不過我。”莫芙陽的臉上流過一絲微妙的表情,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母親,我隻是提醒你,做事情還得提檔點,免得出了什麽差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月憐寒的眼裏沒有絲毫的懼怕。
莫芙陽揚起眉毛,看著月憐寒,她的嘴角微微抽動著:“我堂堂的月府的大夫人。還輪的到你一個庶女來教訓我嗎?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月憐寒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怎麽?母親害怕了嗎?還是說做了虧心事,生怕別人知道了?”月憐寒並不懼怕莫芙陽,冷冷的說道。
仿佛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莫芙陽不急不慢的放在手中的茶杯,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你也看到了,得罪了,你是不會我什麽好下場的。”
陽光透過花雕的窗戶射進來,月若汐的美麗的眸子越發的好看了。
“你可不要忘記了,那日在刑場之上,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月黎軒來劫法場了,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想想就知道,月黎軒的下場恐怕會很慘。”莫芙陽故意拉長了聲音,她的這番話正中了月憐寒的心頭。
月憐寒袖口的手慢慢握緊,她知道莫芙陽的意思,無非就是逼個你死我活的。
月憐寒在心底打了一個抖索,臉上卻擠出一個笑容,“是嗎?一切都等母親找到證據再說,也不遲。”她不能夠讓莫芙陽看出任何的破綻。
啪的一下,茶幾上的青花瓷瓶摔在了地上,一下子粉碎,除了莫芙陽,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隨之恢複了鎮靜。
“語嫣,快叫人來打掃。”月憐寒強壓住心底的怒氣,麵色平和的說道。
“是,小姐。”語嫣的嘴唇微微發抖,就知道莫芙陽今日過來,不會有搞事情發生。
“和我作對的人,早晚都會和這青花瓷瓶一樣,被摔的粉碎。”莫芙陽深深的看了月憐寒一眼,擠出幾個字。
月憐寒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道:“母親如此張揚,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