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幅 所向只無敵
我瞬息懷疑人生。
世子,你叫我小親親!你無恥!你不要臉!
「忒不要臉!」
狠狠鄙視一番,想要冷冷推開少年,只是少年卻將我禁錮愈深愈緊。
「我只要你我要的從來都是你啊。」
絕情撕扯,冷情至極,我不顧一切想要逃……
終究,我無路可逃。
只是,眾人眸中眼底,少年和我撕扯不斷,冷情絕情中,卻最是甜得快要化掉。
甜齁了。
「你跑啊?怎麼不跑了?」
少年笑的欠揍至極。
陌凝!你這個壞人!
「我跟你拼了!」
咬牙切齒,傾身向他,我不顧一切狠狠咬上頸項,近乎癲狂至極。
傾顏,你是不是癲癇病發作了?
我才不是呢,我才沒有癲癇病!哼!
世子,我只是被你寵壞了。
任性到不管不顧。
「傾顏,我一點都不疼……」
少年笑得壞極。
傾顏,你終究還是愛我的。
看似用盡全力,其實你根本沒有動真格。
垂眸,我愈發賣命咬上少年。
哼!
我咬不死你!
只是傾顏,你別自欺欺人了。
心中眼中,我近乎歇斯底里:傾顏,我恨你!恨你就是對這個混蛋狠不下心!
哼!
少年笑得愈發寵溺,任我亂咬亂鬧。
傾顏,我就愛你咬我,反正你又咬不死我。
世子,你這個流氓!
只是眾人眸中眼底,我對少年毆打撕扯賣命狂咬,偏偏,最是虐死人的繾綣痴情蝕骨至極。
聖女發威,果真慘不忍睹。
狗糧……一舉將六界之內六界之外,團滅!
久久,少年頸項動脈之上,我的唇齒筋疲力竭。
世子,我咬不死你,還要裝作不顧一切想要咬死你,我好累。
冷冷想要推開少年,我不管不顧想要逃。
咬不死你,我躲開你就是了。
「我的小色狼,你這是累壞了么?」
少年指尖輕勾住我的頸項,將我按在他的懷抱。
「轟!」
世子,我想要殺人!
「我不是小色狼!你是小色狼!」
我仰頭看他,不顧一切絕地反擊。
忒不要臉!
眾人一面悠閑愜意啃狗糧,一面笑疼了腰。
管那麼多做什麼?禍世宮想困死他們,就困死他們好了。
不錯,狗糧好好吃的樣子。
世子小色狼?
哈哈……
「你看,你愛我,你愛咬我,你不是小色狼,你是什麼呢?」
世子再次將我按進他的懷中,逼迫我不得不雙手掐腰,縱然萬般不遠少般不甘,卻也只能淪陷在他的傾顏中,淪陷徹底。
世子,你為什麼這麼美?!
「你才是小色狼!軟軟才是小色狼!反正我不是!」
(小狼崽軟軟委屈無辜:主人,你又欺負我!我不在你身邊,你還要時時刻刻抹黑我!)
雙手掐腰冷冷瞪他,我勢不可擋無人能敵。
掐腰在手,本聖女所向披靡!
第一顏,你說了不算。
遇見本世子,你註定輸。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怕我了……」
我嘚瑟無比招搖至極的神情中,似恍恍惚惚,似雲中霧裡,絕色九天帷幔深深淺淺墜下,美極薄翼輕紗錯落參差落下,惑光寵愛至極致無限中,少年深深吻上我的唇……
「第一顏,本世子不是怕你。」
「你是?」
「本世子是寵你。」
「哼!你分明就是罵不過我!」
「當然,我就是罵不過你,我吻得過你就好。」
「你無恥……」
「你越罵,我越想要吻你。」
「混蛋!我簡直罵不夠你!」
「第一顏小色狼,我簡直吻不夠你。」
「你!」
「怎麼了?罵不出來了么?」
「不是,你放開我,你別吻我,讓我罵你!我還沒罵夠!」
「不要,我還沒吻夠你呢。」
……
江山天下被虐到跳崖,眾人瘋狂垂足頓胸。
為什麼!每次聖女與世子繾綣互懟的時候,絕色九天帷幔為什麼要落下!
又什麼都沒聽到!
又什麼都沒看到!
這狗糧……所向無敵!
眾人眸中眼底,九天霞蔚流泄之下,帷幔影影綽綽,薄翼輕紗層層疊疊,看不見我與世子……
卻,最是甜到無與倫比,最是蝕骨情深,不可言說。
江山止,江山不止。六界之內六界之外,惑光不止,寵溺生世不止。
年光階梯百步之外,年光摺扇第四扇——山河扇,扇骨終裂。
山河扇裂——盡山河
〖盡山河◎無限〗
「——山河盡看,只愛你——」
題眉◎山河無限美景鴻城,怎可比你深情眉間一點?
生世禍亂,我只想要你。
『第一幀我的世子,我只是想要看你』
唯美顏致光無缺無暇,時空轉換之門瞬息開啟。
「慕傾顏,帶我走!」
清澈略帶暗啞的聲線。
我回眸對上深邃俊美的眉眼,渭水邊,有白衣俊俏少年。
「滾!你這個騙子,你去死!」
光影頃刻幻滅決絕,時空轉換之門終將關閉之際,我毫不猶豫甩開顧筠晏。
淚不受控制跌落在地。
顧筠晏,想用我的名節和性命,去換你的錦繡前程,不好意思,我讓你失望了。
那麼現在,你設計的車禍,你負責自食其果。
「砰砰砰……!」
終究,我回眸再看時空轉換之鏡最後一眼,澄澈無暇鏡內,畫面之上,烈陽似血,少年血,血亂天下。
我慢慢閉上雙眼。
顧筠晏,永別了。
如果有奈何橋,如果有三生石,如果有火照之路,如果有……一切一切,我願,生生世世,你我再不相見。
「公主,你們冰國的『舞亂江山』你怎麼不回舞了啊!」
「公主,你倒是跳啊?」
「亡國的公主,怎麼什麼都不會啊?」
「不會也就算了,還在那邊自欺欺人。」
……
眸光瞬息萬變之剎,笙爵台之上,我一襲白衣勝水。
「公主,你跳啊。」
「公主,你怎麼不跳啊?」
……
台上台下,無數咄咄逼人視線。
我恍若隔世。
眸光冰冷對上眾人,我頃刻崩潰。
「公主你跳啊,公主你跳啊……」
不斷徘徊在耳邊。
為什麼要跳?
憑什麼?!
「斬立決!」
弄策台之上,華服官員冰冷無情。
「公主,對不起了。」
烈陽灼灼美不可說,劍影刀光流金朔雪,少年劊子手掌中冷刃寒光,與我落髮三千近乎擦肩過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