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苦悶
祈一鳴的心裡很難過，很鬱悶，他在雨之國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天才，可是到了京都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誰都比不過啊。
邱依依也是同樣的遭遇，精英學院提供的修行資源確實不少，可是那裡的人才更多，她就是一個墊底的存在。
「不過，殷果就不一樣了，以築基初期的境界，連續重傷了十幾個京都的天才，甚至還有一個是築基巔峰的呢。」
人比人，氣死人，邱依依想到這裡，心裏面更不開心了，就連修行也跟著慢了起來。
「堵得慌，胸口堵得慌，很難受」祈一鳴又喝了幾口清酒，好像這樣就能排解掉心中的鬱悶一般。
哈哥恍然大悟，邱依依和祈一鳴都遇到了心態的問題。一個小地方的天才，來到大城市發現一無是處，這種心態在正常不過了。
「依依」，眾女生露出了擔憂的目光。
「嗯」邱依依勉強地笑了笑，在人生的迷茫期和困頓期，身邊有他人的支持總能讓心裏面好受一些。
曹尼瑪卻不以為然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們，築基期唉，很厲害的好嗎？為什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不懂」邱依依搖頭道：「我看著別人在突飛猛進，可是自己的進步卻很緩慢，腦子裡面一團亂麻，連修行都進行不了了。」
「厭學症」哈哥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名詞，沒想到前世上學有厭學症，今生修行也會遇到這種問題。
不過，曹尼瑪還是無法理解：「我以前是什麼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都是築基期了，很光榮的，每天都幹勁十足。」
「嗯」哈哥點了點頭，沉聲道：「看到沒，你們別一個勁地盯著京都的天才，他們都是在水之國也是首屈一指的，你們要多跟自己比較。」
「唉」祈一鳴苦惱地撓了撓頭皮：「話雖如此，可是做起來真的很難。我現在都在害怕，萬一我適應了差學生的身份，是不是一輩子都爬不出底層呢。」
邱依依也認同地附和道：「修行比不過人家，不修行心裏面又很沮喪，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裡，我的人生就只能如此了嗎？」
哈哥愕然了一下，精英學院招生好，資源好，老師水平也高，學生自然也比其他高校強得多。這是一種壓力，也是一種動力，能夠化壓力為動力的人其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們除了努力還有其他辦法嗎？」哈哥問道。
「沒有」祈一鳴和邱依依很坦誠，很無奈，可是他們就是提不起勁頭來。
哈哥也有些麻爪了，要是換成前世的學生，他們父母的處理方式就是打，吊起來打，幾鞭子下去，努力起來嗷嗷叫，不過，面前的兩人都已經獨立成年了……
「我也知道這樣子不好，我也知道每天去努力一下，幾年之後應該能突破到金丹期，回到雨之國也算是一個人物了」邱依依糾結道：「可是，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整個餐廳的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大家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好了。
哈哥回憶了一下前世的自己，成年以後就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然後玩玩遊戲，看看電視，頹廢得就像活在爛泥里的蛹，永遠掙脫不了身上的慵懶。
那個時候，哈哥每天都在幻想，誰能拯救自己一把呢，至少讓自己別那麼頹廢了。
「呦呵，這是怎麼了？」，外面走進來兩個高大的身影，赫然是鄺野局長和高科。
「鄺野大人好」祈一鳴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鄺野局長一愣，高科趕緊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祈文偉的兒子，上精英學院了。」
「哦，老祁家的呀」鄺野局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這是怎麼回事？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一個人喝悶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鄺野局長半是詢問，半是責備的說道。
祈一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自己心中的鬱結說了出來，畢竟鄺野局長是雨之國在京都混得最好的，他或許能夠提出一些好的建議。
鄺野局長一口氣聽完，整個人都有些沉默了。
「你們現在遇到的情況，我當年都經歷過」鄺野局長的語氣低沉：「大部分從小地方來的人都經歷過。」
「哦」祈一鳴和邱依依均是眼前一亮。
鄺野局長坦言：「京都的學生見識廣，學得快，家裡的長輩又多是高人，如果他們認真修行的話，你們很難跟上他們的速度。」
「嗯」眾人紛紛點頭，對於這一方面，他們都能感同身受。
哈哥想起了了自己的徒弟鄭成秀，現在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修行起來一日千里，都快築基中期了。這種人最讓人無奈，背景好也就算了，你還那麼努力，讓其他人怎麼追啊。
鄺野局長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來到京都的進修生大都難有成就，一方面是因為根深蒂固的修行資源問題，另一方面就是你們現在所面臨的心態問題。」
「鄺野大人，您是怎麼克服這種心態的呢？」祈一鳴急不可耐地問道，猶如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一般。
「我，呵呵」鄺野局長苦笑了一聲：「我是運氣好。」
「當年我在精英學院晃蕩了四年，修行馬馬虎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想跟人當個小弟都沒有人要我。」
「後來，很多進修生都選擇回到原先的屬國，至少生活上還能愜意一些，不過，我不甘心，我想留在京都，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留下來能有什麼用。」
「幾十年過去了，事實證明，留下來真的沒有什麼用，京都是權貴的天堂，犧牲的卻是無數年輕人的青春。能夠混出頭的萬中無一，階層早已經固化了。」
「這樣子嗎？」祈一鳴的內心有些灰暗了，沒有什麼勵志的故事，有的只是殘酷的現實，他甚至都已經能夠預料得到自己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