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碰撞

  這個損人的惡作劇並非他原創,幾年前由於貪睡,他曾經就被其他惡友「啪啪」打臉,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只是以此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損不損人他不管,吳勛就是喜歡這種慷慨淋漓的復仇感。


  這種泄憤的快感與淡淡的裝逼味很快使他進入到睡眠狀態。


  半夜裡,宿舍里傳出各種複雜的夢囈……


  到了第二天,小胖子似乎毫無察覺,只是這貨開始變反常了,無論是在平常的時間還是在講堂的時間,他斷然都是緊緊的捧著自己的褲襠,生怕裡面東西即將曝光似的,而當那些文靜靜的小姑娘親眼目睹了這種下流的猥瑣的小動作,她們極其無視的「呸呸」吐槽,對其瘋狂打臉。


  辛虧小胖子臉皮也夠厚,這種情況,他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每每都能逢凶化吉,這就是小胖子天然的優勢,而此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貪睡,入睡之後斷然就是條死豬,就算扔到黃河也是全然不知。


  一到了晚上,王勛就利用他的這個弱點如法炮製,惡作劇。


  是夜,繁星點點。


  在睡夢中的吳勛果然被一陣雜亂聲驚醒,屋內一片漆黑,凝神靜聽之下,才知道這兩貨是酒喝多了,半夜起來解手。


  聽聲音,小胖子似乎有所察覺了,他用疑問的語氣對旁邊的瘦猴說道:「他奶奶的,最近,襠部總是痒痒的,幾乎連褲子都濕了一片,老子這是作了什麼孽,你說,這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癖?」


  瘦子聞言也是一陣錯愕,接著說道:「胖哥,你是不是夢見美女,自己擼管了,這事爽歪歪自然是好事啊,也就代表著你那個傢伙可以找個姑娘來傳宗接代了……」


  「哇靠!你胡扯些什麼?」


  胖子直接打斷他的話,苦逼的說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幾天,傳宗接代的大事可就完了,哎呀,真倒霉,俺是咱家的獨苗,那事還全指望著我呢?」


  過一會,瘦子謹慎的說道:「不會吧,事情真的有那麼嚴重!」


  「瑪德,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剛來的這個小子就詛咒我傳宗接代,會不會是?……算了,不說了,咱先睡覺。」


  「沒有證據,這話可不能亂說啊!」瘦子低聲解釋道:「再說了,他只是個男的,這事絕對不可能,你就別臭美了,這裡也沒有小姑娘,誰還會稀罕你那個東西。」


  小胖子聞言,一時語塞,喃喃道:「俺也只是懷疑……」


  瘦子低聲慰藉道:「你也是學偵探的,就別疑神疑鬼了,如果真的有仇,那人家倒不如一刀割了,拿去喂狗,反而省事。」


  「……」


  兩貨嘀咕了一陣,片刻,宿舍又響起了各種酣睡聲。


  吳勛笑得半死,這兩貨熟睡剛剛入睡,他似乎受到了感染,襠部一熱,解手的衝動在腦海油然而生。


  吳勛提了提大褲管,也懶得點油燈,乘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摸索著來到門前,在走廊上終於找到了尿桶。


  他還沒開始工作,腳尖首先傳來一絲潮濕,然後,聞到了一陣惡臭,吳勛懵逼了。


  不用看也知道,尿水已經直接流到了木地板,說明在此之前,這個尿桶早已經被先前兩貨拉的滿盈盈了,也可能是這兩貨酒意未醒,自始至終,他們都無從察覺。


  還有一種情況,也許這兩貨偷懶,故意做出了不講衛生的事。


  吳勛是個好孩子,遇到這種情況,他只能提了提大褲管,向樓梯口而去。


  外面夜深人靜,偶爾鳥叫蟲鳴,散發一種陰森森的氣息。


  吳勛在一顆大樹底下解手完畢,提了提庫管,剛要轉身,一眼瞥見一個黑影撲面而來。


  吳勛大吃一驚,他做夢想不到竟然還有其他人,他甚至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距離過近,身體不可避免的與對方發生了強力碰撞,他身體單薄,直接被甩出了兩米多遠。


  對於吳勛突然間出現,那人也是毫無防備,發生碰撞之後,經過短暫的遲疑,緊接著,他就轉身飛奔而去。


  吳勛看到他的身影,就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吳勛拍拍胸脯,被嚇得不要不要的。


  幸虧他不信鬼怪蛇神什麼的靈異,要不然恐怕被嚇得還更慘。


  現在,連上個廁所也被人撞一屁股,躺在地上的吳勛即便沒有受傷,也是苦逼之極,難道是使用了惡作劇而遭到的報應嗎?

  他雖然不相信迷信,但他相信報應的因果關係。


  下一刻,吳勛清醒之後,緊皺著眉頭,不聲不響的朝對方的來路看了看,黑夜無盡空虛,在不遠處似乎存在著樹木的陰影,有一盞亮著的燈就在這個時候熄滅了。


  在黑夜,任何光線都會變得很顯眼。


  這是什麼情況?

  吳勛知道,發生這種衝突斷然不是偶然現象,他初略的估計,今天可能是遇到賊了。


  因為,賊人盜竊之後,急匆匆的逃遁,由於天黑,他不可能觀察到另一邊的情況,事發過於突然,接下來的碰撞是必然現象。


  自己被撞飛兩米多遠,一方面說明此人身體力量極為強悍,但,如果不是正面接觸,發生身體碰撞也未必能夠造成眼前這個結果,另一個層面也說明,在碰撞的一剎那,此人很有可能用手推了自己一把。


  目前情況來看,也只有這種解釋最合理了。


  但,問題又來了,對方如果是偷東西,那對面的燈光怎麼會忽然間熄滅?


  正常情況,三更半夜的,一般的住戶不可能還亮著油燈。


  如果是賊人的行竊計劃沒有達成,對面亮著燈,表明主人發現了這個事實,不管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在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去熄滅油燈。


  再就是,賊人不可能是開著燈完成偷盜,如果他能成功,一般情況下,屋子裡面就不可能還亮著燈。


  難道這只是一種偶然現象?

  也就是說,燈光的熄滅跟這個賊人本身就沒有什麼關聯?

  又或者說,這個人根本不是偷雞盜狗之流?


  如果以上的結論都不成立,那麼,這件事就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還在刑偵學院里發生的事,吳勛想了想,這裡邊一定有蹊蹺!


  第二天,吳勛早早起床,第一時間來到大樹底下,朝賊人來時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不遠處有一小片樹林,後邊只建築了一座木樓,經一打聽,他才知道這座木樓是學院二區學生的主廚房。


  任何人都知道,一個普通的廚房,是不太可能藏著十分珍貴的物品,作為一個小偷,他也不太可能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偷不值錢的物品,想到這裡,他更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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