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她答應過我不會對你下手的!
我想問的……是關於皇室的事!
雲沫蘇語出驚人,荀郎也嚇了一跳。
畢竟在他們眼裡,皇室屬於一個不可冒犯的遙遠存在!
「女俠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荀郎眨了眨眼,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他驚道:「說起來……女俠你的姓氏,好像就是皇族的雲姓吧?!」
「巧合而已。」
雲沫蘇心中一跳,面上卻無所謂的翻了個白眼,她道:「天底下姓雲的人多如牛毛好嗎。」
「這倒也是……」荀郎點頭,信了雲沫蘇,隨即他好奇問道:「女俠你想問什麼?」
「最近皇室有什麼皇女或者皇子過世的消息傳出嗎?」
雲沫蘇開口詢問,再次語出驚人!
荀郎聞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瞪大眼睛:「啊?」
他還以為雲沫蘇會問什麼八卦秘聞,結果居然是問他有沒有死人?!
過了好一會,荀郎才淡定下來,他搖搖頭道:「肯定沒有啊,真要是有,一定會有消息的,這可是大事!就算是最不受寵的三皇女,一旦出事了,消息也會傳遍全國的。」
說到這裡,荀郎像是想到什麼,他又道:「不過說起三皇女,最近倒是有件關於她的事傳出,可以說是命運弄人了。」
荀郎說話間,沒有注意到雲沫蘇怪異的眼神。
「什麼事?」雲沫蘇問道。
「三皇女不是有個未婚夫嗎?聽聞他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瘋了!」
荀郎說道,「不過宮裡頭傳來消息說三皇女很愛他,就算他瘋了,也不會解除婚約。」
荀郎話音落下,雲沫蘇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所以,那個『三皇女』,還是會嫁給她那個已經瘋掉的未婚夫?」雲沫蘇加重了「三皇女」這三個字。
「是啊。」
荀郎點頭,隨即一嘆道:「不過那三皇女也是可憐,天生智力有缺陷,什麼都做不了主,我看這次不解除婚約的事,也不是她決定的,而是**控的!畢竟這是政治聯姻,上面的人不想結束,也不會顧及她的想法。」
說完,荀郎又感覺自己編排皇族之事有些不好,於是腆著臉雲沫蘇一笑,道:「我也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女俠你可別往外傳啊。」
「不會的。」雲沫蘇笑了笑。
不知是荀郎的錯覺還是什麼,雲沫蘇對他的態度似乎比之前和緩了不少,沒有那麼冷了。
這時,就聽雲沫蘇說道:「若是無所依仗,自己也是個弱者,在錯綜複雜的皇權鬥爭中,確實只能任由他人擺布了。」
荀郎聞言一愣,他看向雲沫蘇,然而雲沫蘇的臉被面具遮擋,看不出表情。
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雲沫蘇語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傷感,和諷刺。
「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去巡街吧,這次多虧你幫忙了。」雲沫蘇說道。
「小事一樁!」荀郎咧嘴一笑,「女俠你可是李盈的大恩人!這樣的事,多來幾件我都會幫的!」
說著,荀郎打過招呼,離開了。
雲沫蘇也回到房間。
她坐到床上,摘下面具,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格外陰沉。
「不出我所料啊……」
雲沫蘇垂眸,腦海中的記憶畫面回溯到她剛到這個世界時,狩獵場的畫面。
有一段對話,她始終牢牢記著,不曾忘記。
「塗佑祁,我說你也夠心狠的啊,親自帶人過來把曾經的未婚妻當畜生一樣的獵殺,只為討好現在的小情人——我實在是佩服你啊!」
「什麼曾經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可是現今三皇女雲沫……」
——這是塗佑祁同伴跟他的對話!
也就是因為記著這段話,不管有多艱難,雲沫蘇都不曾想過回皇室那邊!
「早前雖然通過雲沫的記憶可以判斷,她父皇對她並不上心,甚至是排斥厭惡,可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雲沫蘇喃喃,語氣中充滿了厭惡與嘲諷,「雲笙嬈殺了我的事情,他作為一手遮天的帝王,怎麼會不知道?可他卻沒有選擇救我,或是發我的訃告,而是為了利益,狸貓換太子,直接找人替了我的身份,繼續政治聯姻!」
噁心!
可恨!
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她的父親?
簡直可恥!
「現在我三皇女的身份被替代,也就是說,即便我回去,只要他們不認,我就無法證明自己是雲沫!」
雲沫蘇眼底閃過一絲慍怒,她嗤笑一聲,嘲諷無比:「所以,即便我想向雲笙嬈復仇,也不能用原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去,而是要為自己準備好別的身份,與皇女相當,甚至比皇女還要尊貴的身份!才有底氣、本錢,向她復仇,甚至向那個男人復仇!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真是有夠可笑的啊。
那些人只是做了一個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決定,卻剝奪了她的所有,使得她不再是她!
最可笑的是什麼?
自己無法證明自己是自己。
這拗口幼稚卻現實殘忍的辯題,難道不可笑嗎?
「哈哈哈……」
雲沫蘇笑出了眼淚。
然而那雙琥珀色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只有冷意!殺意!
「等著吧。」
雲沫蘇眼底宛若凝結層層寒冰,她咬牙,萬分認真,像是宣示著什麼:「我雲沫蘇,總有一天會披荊斬棘,手持長劍來到你們面前,然後——揮劍斬下你們的頭顱!」
話音落下,雲沫蘇身上迸發出強烈殺氣!宛若實質,化為烈風席捲四周一切!
下一秒,殺氣內斂,雲沫蘇恢復平常。
她閉上了眼,開始修鍊。
……
到了入夜,東耀澤急匆匆趕回,敲響了雲沫蘇的房門。
「沫蘇?沫蘇你在嗎?」
東耀澤急切的聲音將雲沫蘇從修鍊中拉回。
雲沫蘇睜開眼,伸手開門。
剛把門打開,就看到東耀澤焦急擔憂的眼眸。
「你還好嗎?」
東耀澤下意識看向雲沫蘇的肩膀,「我聽聞席羽今日上門找事,打傷了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看著東耀澤失去方寸的模樣,雲沫蘇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我沒事。」
雲沫蘇搖頭,忽然一笑,像只惡作劇得逞的小狐狸,她道:「她沒打到我,反倒是被我踹了一腳。」
「我就知道不該信她的!」
然而,東耀澤卻沒有釋懷,他看了眼前院那裂成兩半的石桌,臉上帶著憤怒:「她答應過我不會對你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