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 決不強求
冷淵目光閃爍，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月華點了點頭。
「不是不願告訴我嗎?為了逃避這個話題還不惜假裝暈倒。」冷淵調侃。
月華笑了笑，「看來我的演技不行啊，原來早被你看透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冷淵追問。
月華正色道：「因為你是冷老前輩的後人。」
「哦，原來是借了先人的餘蔭。還以為我在某些方面打動了林姑娘呢！」
冷淵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失落。
月華抬手指了指石壁，「我的功夫，就是從這石壁上體悟出來的！」
冷淵不信：「怎麼可能?這上面什麼也沒有啊！」
「確切地說，我是從你投映在這石壁上的影子里，悟出刃上之舞的！當時，你正踏在那個刀梯之上。」月華很有耐心地解釋。
「這倒有點意思了，原來刃上之舞這個名稱是從這來的。」冷淵饒有興緻地轉頭盯住刀梯。
「你看著石壁，我上刀梯為你演示。」月華說著，已輕飄飄躍上刀梯，故意放慢動作，期待冷淵能看出點什麼。
讓人失望的是，直到月華從刀梯上飛身落下，冷淵還是一臉茫然地站在石壁前。
帶著歉意沖著月華微微一笑，「是有些影子，在石壁上晃，不過，在我眼裡，那只是影子，我沒辦法從這裡面，感受到什麼武功。」
月華抿了抿嘴，「意料之中，冷老前輩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挑選合適的人，來繼承衣缽的。」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嘲諷我的嗎?」冷淵臉上掛不住。
月華搖了搖頭，「我敬重冷老前輩，感激他用這種令人震撼的巧妙方式，留下如此高深玄妙的武功，讓我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就掌握它。」
月華說得十分誠懇，冷淵不由有些動容，「細想想，你的話也有些道理，我們家老祖宗當初若是想把功夫留給自己的後人，又何苦費這麼大心思，弄下這許多機關來，等待有緣人來破解，他就是想把好東西，留給有能力的人！」
月華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其實，我當時，從你投在石壁的影子上，不僅看出了刃上之舞的姿勢，還感受到一種旋律，在心頭激蕩，這旋律，才是讓我迅速突破的根本所在。」
「越說越是玄妙，看來，以我的天資，我只能安心做一個守護者。」冷淵自嘲。
「其實，我很希望將我的領悟，解釋給你聽，但是，有些東西，真的只能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講解說明指點，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管用。」
月華實話實說，並沒有顧及到冷淵的面子。
面子這種東西，在月華的眼裡，根本沒什麼價值。
有實力自然就有面子，靠別人的給的面子，都要是紙糊的，一戳就破。
彷彿為了印證自己的這一番話，月華又接著說道：「我猜，這道石壁是通往另一個秘密的通道，打開這個石壁的鑰匙也在這一片光影之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看你是否能看出來。」
說罷，又跳上刀梯，跑了一趟。
冷淵的眉頭越皺越緊，自尊心連連受到暴擊，在月華面前，他就像個白痴。
月華眼中的世界，他根本就體會不到，只會傻傻地跟在月華的身後，瞪著眼睛，看著她不斷長本事，只能幹著急，卻一點也學不會。
懊惱之際，偏又碰上月華詢問的目光，冷淵訕訕地問了句：「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月華笑了，反問：「你若是很笨，怎麼能學成那麼好的武功，成為黑風派的長老，守護這黑風山?」
「可是，我在這洞里，什麼也看不出來，什麼也感受不到，更別說參悟武功了。而你，卻如魚得水，學得怡然暢快，讓人艷羨啊！」
冷淵一沒注意，把滿心的羨慕與嫉妒都寫到了臉上。
月華安慰道：「我覺得只是這種學習方式不適合你罷了。在這裡，那些不解釋就弄不懂的事，就意味著，再怎麼解釋也弄不懂。在這裡，憑的全完是靈犀，是悟性，是機緣。」
冷淵聽得一頭霧水，也沒好意思再問，只覺得玄而又玄，無力反駁。
好在月華馬上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說辭，「多說無益，這些話，你慢慢體會就好，現在我要打開另一個石門了！」
冷淵立即振作起來，屏住呼吸，緊緊盯住房月華，生怕落下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心中暗道：「雖然悟不出來這洞中的啟示，但是我可以亦步亦趨的學呀！你不是有本事嘛，你就悟唄，我只要跟在你身後，把你悟到的東西，全學會了不就結了嘛！」
就見月華後退一步，一個旋轉，踏上石壁，尖腳飛踢，不斷擊打在石壁之上。
看得冷淵眼花繚亂，根本分不出個數來。
月華踢出最後一腳，落到地上的時候，腳下震顫，四周響起了隆隆的聲響，石洞彷彿就要坍塌下來一般。
冷淵叫了聲：「不好。」
扯住月份華外就跑，月華猛一下甩開冷淵的手，「跑什麼?」
「不跑，在這等死嗎?」一句話沒說完，頭上已經有石子簌簌落了下來。
冷淵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聽我的，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把命丟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月華面色凝重，倔強地說道：」要走你走，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很快就有一道門打開的。」
「還以為你多麼聰明呢，原來這麼傻！面子有那麼重要嗎?居然要用生命去賭！你能走到這裡，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不急在這一時。這石洞吞噬過無數的生命，根本不在乎多你一個！」
冷淵急了，俯下身子要把月華扛起來。
月華騰身躍起，落到刀梯之上，「我很惜命的，還有好事等著我做呢。這世界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我拿性命去賭！我之所以留在這裡，是因為我很清楚會有什麼結果！這是冷老前輩遙遙傳遞給我的默契！我有一種感覺，我就是破解洞中秘密的那個人！當然了，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絕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