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皇子鳳岩
一縷輕柔的月光透過紗窗映在地上,朦朦朧朧的金絲帶吸引著誰去觸碰。沒有什麼睡意的紫彤下床輕輕推開窗戶,深呼口氣后抬頭望著被滿天繁星圍繞著的圓月。
今天該是十六吧,自小總是聽到媽媽在自己耳邊嘮叨「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生活在煩忙的大都市裡,自己有多久沒能好好看過月亮了呢。
「啊!」突然出現在窗前的黑影嚇得紫彤差點跌倒。
「小姐,你在看什麼啊!」小憐的臉忽明忽暗的在月光下顯現,還是那副膽小懦弱的模樣,卻總透著一股惹人憐的可愛勁,令散發在空氣中的悲傷氣息豁然消散!
「小憐?……沒被你嚇死!怎麼還不睡啊?」紫彤微眯著眼看清是小憐后,猛地笑著伸出手敲了下她的頭,看到小憐縮著脖子一臉的委屈模樣,不禁哈哈大笑地吟起李白那首《把酒問月》: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小姐,你嘰里咕嚕的在說什麼啊?」小憐繞過窗子,進屋取來披風為窗前僅著單衣的紫彤披上,只聽紫彤在說話,卻不知她念的是什麼,眉頭緊皺成一團,高高的仰著小臉納悶好奇地開口尋問紫彤。
「你若是能給小姐偷來酒,小姐我就告訴你我剛才在嘰里咕嚕什麼……」紫彤邊裹緊外衣邊衝出屋外,腳踏出房門時,突然回頭沖發愣的小憐笑了笑。
只見小憐一副欲言又止快哭了的表情小聲嘀咕道:「小姐你這不是為難奴婢嗎?」
紫彤在屋外等了會沒見小憐出來,又從窗戶探頭進來,見小憐低頭不知在低咕著什麼,便高聲喊她道:「小憐!……快出來啊,帶我去個地方!」
「啊,去什麼地方啊?」小憐快快的跑出屋裡,差點被門檻絆倒。
「噓……」扯著小憐出了閨苑,沿著被月亮照的雪亮的小路走著:「小點聲,我們去柴房。」
「柴房!」小憐驚呼聲。
「啪」紫彤敲了下小憐的頭:「小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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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
「紅月?紅月?」紫彤輕輕敲了敲柴房的破窗。
紅月迷迷茫茫聽到有人喊自己,被綁在背後的雙手已經麻木沒有感覺,一動全身都疼。
「紅月?你在裡面嗎?」紫彤不死心的輕輕喊著,又沖正在努力撬鎖的小憐喊道:「小憐,能撬開嗎?」
小憐拿個簪子一直搗鼓,汗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小姐,開不開啊!」
「哎!」紫彤輕輕拍了拍頭,看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古代的鎖哪能用銀簪就能撬開呢,這是得要專業人才啊。
「小姐?是你嗎?」
紅月的聲音從柴房傳出來。
「紅月!紅月!」紫彤努力地推著破窗戶,喊來小憐一起推,終於成功把破窗送入地獄去見閻王老爺了。「哈!……紅月,好久不見哈!」滿天的塵土和霹靂乓啷聲中,紫彤開心的喊著。
「小姐,這樣的見面方式有什麼可高興的呢?」小憐和紅月同時問出口。
「呃……」紫彤尷尬的笑著往裡面爬:「笨小憐,幫幫我啊!」
「小姐,你小心點!」看到小姐終於安全跳下窗戶,小憐舒了口氣的說。
紫彤趕緊解下紅月繩子,「紅月啊,感動吧,小姐冒死前來救你!」
紅月委屈的抬著眼睛淚蒙蒙地說:「小姐,你可以向老爺求情啊,紅月是冤枉的,老爺查明真相,一定會放過紅月的。」
「呃,忘恩負義的壞人,小姐提前一天救你不好嗎?爹已經查到下毒之人,是新來的丫鬟巧兒做的!」紫彤故作氣呼呼的數落紅月。
「巧兒?那個小女孩?她才8歲啊?還是個孩子呢……怎麼會?」紅月納悶的動了動被鬆綁的手,麻疼麻疼的。
「恩,那個想置我於死地的幕後黑手太惡毒了,居然利用這麼小的小孩!對了,爹打算逐你出府,今晚你就跟我回閨苑,明天我會求爹留下你的。」紫彤扶起紅月往窗口走去:「小憐,你接著點啊。」
「好!」小憐站在窗前準備著。
「小姐這?」紅月覺得不妥,這樣老爺怕是更留不下自己了吧。
「別打愣,這樣是最對的,要不,明天我見不到你,只是求情,你被爹強制送出府,我也無可奈何!只有你人在我苑裡,爹也會無可奈何的。這叫先發制人懂不?」紫彤把紅月送出去后,自己也費力的爬了出來。
紫彤抬頭看了下月亮:「大功告成,小憐,扶好紅月,撤!」
「恩,小姐。」
後來……
經過紫彤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紅月肯定是留了下來。而關於紫彤中毒之事的後續隨著丫鬟巧兒莫名死亡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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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二皇子鳳岩一巴掌打在跪在身前的黑衣人臉上,帶著內力的巴掌頓時讓黑衣人嘴角溢滿鮮血。
「廢物!要不是本皇子機智,用個小丫頭替你頂罪!此刻你那還有命跪在這裡!」鳳岩死死捏著黑衣人的下巴,粗魯的抬起,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表面一副柔弱相,實則心狠手辣的女人。
「謝主人救命之恩!」下巴上的痛意讓黑衣人說話費力不清。
「呵呵,怎麼,寒衣?不會一直被人『小憐』『小憐』的叫叫傻了吧!堂堂寒影堂的數一數二的暗影,最近接二連三的失手!」鳳岩伸出舌頭輕舔了下寒衣嘴角的血冷冷的說:「是不是忘記自己血的味道,想要再嘗嘗?」
「主人寒衣錯了,寒衣該死,殺了寒衣吧!」本來平靜的寒衣一聽到自己血的味道突然開始瘋狂的求死。
鳳岩望著寒衣的眼睛充滿恐懼,冷笑道:「來人,帶上來!」
「不要!不要!」寒衣恐懼地想要後退。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幾個黑衣人粗魯的拖了進來,寒衣恐懼地渾身冰冷的發著抖。
「犯了錯就得受罰!放血!」鳳岩冷冷的吩咐。
「不要!不要!他會死的!哥哥!哥哥……嗚嗚!」寒衣瘋狂的掙扎,淚唰唰的往下落,想要往那個血人跟前爬。
要不是鳳岩力量強於寒衣,怕是都制不住她:「你放心,本皇子怎麼捨得讓他死呢!只是想讓你嘗嘗自己血的味道,你的血很重要,還得用它去完成本皇的任務,而他」鳳岩望著地上那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血人笑著說「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味道肯定相差不多吧。」
不一會的功夫,侍衛便端來了一碗鮮血,鳳岩掰開寒衣的嘴狠狠的說:「乖乖的喝下去,灑了一滴,本皇子會命人再放一碗!」
看著寒衣乖乖喝完,鳳岩便鬆開了對寒衣的禁制。
「嗚啊」滿嘴血腥味的寒衣伏在地上一陣乾嘔,嘔出來的血水混雜著自己的鮮血。
「現在老三布置了很多暗衛保護李紫瞳,你先安分守己的當那個懦弱丫頭,等待機會殺了李紫瞳,再有失誤,後果你是知道的!哼!」鳳岩一甩袖離開了,侍衛拖著血人緊跟其後。寒衣趴在地上望著血人看向自己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絕望。
所有人離開后,沒有亮光的屋子瞬間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伏在地上痛苦呼吸著的寒衣,緊握著雙手捂在發疼的胸口。空氣中壓抑的血腥味令她不住的乾嘔著,抬頭眼睛望著哥哥剛剛離開的地方,暗暗發誓:
哥,再堅持會,小衣一定能救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