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尋回寒衣
「主人！」
突然茅屋外的柵欄處，鳳羽僵立在那裡，雙唇微微發白，「紫淚她、她……」
鳳凰背僵了一下，沒有回頭，而是雙眼仍直視著小妖，「小雪妖，你是非要如此不可了！」
小妖聞言淡淡一笑，胳膊微微抬起，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柵欄外的鳳羽，「呵呵，凰，你突然這麼認真做什麼？我非要什麼了？這話問得奇怪了不是？……唉呀，先不說這個，凰，你看用不用我幫你把外面那個冒牌貨處理掉呢？」
「小妖！」
鳳凰猛地板起臉孔，怒目瞪向小妖，身子刷地遮在了小妖的手指指向處，「本上仙再問你一遍，你非要如此不可嗎！」
「如此什麼？」
「紫淚那丫頭都不在了，還留著這個冒牌貨做什麼？」
「你說什麼！」
鳳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鳳凰身後，若不是鳳凰抬袖向後攔阻了下，鳳羽早已飛撲向了小妖，「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紫淚不在了？你把紫淚怎麼了？她那麼尊敬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說話啊！」
「呵呵。」
任鳳羽失聲痛喊，小妖都只是眉眼輕蔑地冷笑著，鳳羽雙目瞬間赤紅一片，再也顧不得鳳凰的阻攔，徑直朝小妖撲去，「你這個妖女，到底把紫淚怎麼了！枉她真心待你，你卻傷害她！你把紫淚還給本皇子！還給本皇……」
『子』音還未發出，便戛然而止，鳳凰看著眼前的一幕，也只是抬起右手煩燥地揉了揉太陽穴。
「吁！終於安靜了。」
小妖掏出手絹擦了擦手指，然後望了眼落在地上的羽毛，嘴角微微勾出一道弧度，「唉呀呀，難怪他跟紫淚孽緣不斷呢，瞧瞧他現在落得位置正巧是紫淚剛才化成眼淚滴落的地方，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立在對面一語不發的鳳凰，鳳凰斜了一眼小妖，猛地轉身撫袖邁出茅屋，「唉，你去哪啊？」小妖緊追其後。
鳳凰足下幻出一朵仙雲，瞬間騰空而起，小妖的指尖只來得及夠到他的衣角，卻終是撲了一空。
「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妖了。」
小妖身子僵了一下，緩緩轉過頭，一身鮮紅血衣的暮離此時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站在小妖身後，「小妖呢！你把我的那個小妖弄到哪裡去了！」
「你還我小妖！你把那個小妖還給我啊！」
「還給我啊！」
暮離突然發瘋了似地撲向小妖，雙手死死捏住小妖的肩膀，使力地搖晃，仿似他這樣做，以前的那個小妖便能回來一樣。
「還給我啊！我要以前那個小妖！我不要現在這個！」
「你把她還給我啊！」
「還給我啊！」
寂靜地茅院上空回蕩著暮離凄厲的喊聲，直到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小妖才輕飄飄喊了聲，「暮離哥哥，我原本就不該存活在這個世上，是娘殘忍地把我帶到這個世上，她將仇恨的種子烙印在我的骨血中，我活在這個世上，本身就是為了復仇而生的，以前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妖是我裝出來的，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你為我受了那麼多苦，若有來世，我小妖一定會報答你的。只是這一世，我身不由已。」
「狗屁身不由已！小妖，你快回頭吧！跟天對抗最終受傷害的是你自己！你收手吧！跟我回狐族吧！我答應你！我會生生世世照顧你的！小妖！回頭吧！」
「暮離哥哥，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說著小妖嘴角微微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我已回不了頭了。」
說完小妖身影轉淡，消失在暮離眼前。
「小妖！」
只留下暮離一聲怒喝。
※※※※※※
「你說什麼！」
寒衣猛地從椅子里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桌沿，「你說紫瞳小姐怎麼了？」
「世上已再無什麼紫瞳了，還有那個三皇子也不存於世了！這個三皇子府你已待不得了。」
「你在開玩笑嗎？誰敢殺三皇子啊？那可是三皇子啊！」寒衣嚇得早已全身顫抖，四肢冰涼，若不是雙手扶著桌沿，此刻早已軟在了地上，還有眼前這個跟紫瞳小姐長像相似的女子，她又是誰？
她說她不是紫瞳小姐，而是什麼小妖，她有些糊塗了，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嗎？
「我是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才來提醒你，快快離開這三皇子府吧。」
扔下這句話，那個嘴角總是掛著冷冰冰笑容的女子便離開了，寒衣一屁股摔坐回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紫瞳小姐不在了？三皇子也不在了？」
這一切不會只是她做的一個夢吧？
右手使力掐了下左胳膊，鑽心的疼痛瞬時襲上大腦，寒心打了個冷顫，然後倒吸了一口氣，可這個夢也太過真實了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腳還見到的人，怎麼後腳說不在就不在了？
那個小妖讓自己快快離開三皇子府，天大地大，偏偏沒有她寒衣的容身之處，她現下又能去往何處呢？
寒衣匆匆收拾了幾件薄衣，將紫瞳小姐送給她的首飾與衣服裹在一個灰包袱中，然後開始了她的四處漂泊之旅。
這世上，除了柳冷寒，便只有紫瞳小姐對她最好了，她很想留在三皇子府等待結果，很想不去相信那個小妖的話，很想等著紫瞳小姐猛地推門而入，對她笑說，你收拾包袱做什麼？
但同時心中卻又有另一個聲音不斷地催促她，快點離開吧，不然她很有可能會害了柳冷寒。
經歷了很久的內心鬥爭，寒衣最終還是挎起了包袱離開了三皇子府。
「小衣！」
寒衣一出三皇子府，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咬牙切齒聲，她猛地抬頭，「柳冷寒？」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柳冷寒身後不遠處閃過一道白影，寒衣認出了那個是剛才提醒自己快快離開三皇子府的小妖，是她通知柳冷寒的嗎？
這個叫小妖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離家出走！」
「啊？」
離家出走？
寒衣怔怔地看著柳冷寒大步朝她邁來，然後緊跟著一把被他擁進懷中，「不許再逃了！聽清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