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因果
魯爾這個地名羅佩還是有點印象的，它坐落在聖洛大陸的南部，毗鄰蘇爾特灣，是城邦聯合國的一員。
魯爾以奴隸交易聞名整個大陸，從暗夜精靈到美人魚，再從半人馬到吸血鬼，只要你有錢，魯爾就有貨。
「魯爾出身？那她們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魯爾和塞爾蘭公國之間可是相距了小半個大陸。
「她們有四分之一暗夜精靈的血統，那些有錢的貴族們對臉蛋漂亮的亞人可一直都是很有興緻的。」艾諾迪森看了一眼還在裝睡的貝蒂，「奴隸商隊在前往巴伐利亞公國的途中發生了暴動，這兩個小傢伙就趁亂逃了出來，恰好撞見了我們傭兵團的人。」
「你知道的，我們的團長大人一直非常惜才，在見識到她們兩個的身手之後，果斷決定要收留她們兩個。」
「不過啊，她們兩個早年遭受了太多的虐待，突如其來的自由讓她們兩個有點不太適應。」艾諾迪森無奈的聳了聳肩，「虐待和被虐待，本來就只有一牆之隔，於是，她們毫不猶豫的反轉了自己的角色。」
「你的那個精神系的魔法正好打開了莉娜封存已久的潘多拉魔盒，現在的她，已經徹底迷失在過去的那些痛苦的回憶中了。」
羅佩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恐懼術的效果這麼拔群，感情這兩個少女都是奴隸出身啊。
「好吧，就結果而言，我也沒多少損失。」羅佩答應艾諾迪森不再追究此事。
「那真是太好了。」艾諾迪森笑了笑，「我個人還有一些疑惑，不知道羅佩小兄弟有沒有空？我們可以去鎮上的酒館好好喝上一杯。」
「在這裡說就可以了。」對於酒，羅佩向來是敬而遠之的，這種類似麻醉劑的東西極易傷害人的大腦，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受人歡迎。
「好吧，不過說到酒呢，我個人還是有一點心得和體會的……」在羅佩殺人般的目光下，想要滔滔而談的艾諾迪森不得不閉上了嘴。
「首先，我對你的魔法主修方向很感興趣，到底是火系？水系？還是精神系？」艾諾迪森一臉好奇。
羅佩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主修方向暫時還沒確定。」
「這麼說是什麼也學一點？」艾諾迪森一臉錯愕的表情。
「恩。」羅佩點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把你老師的姓名告訴我？你所施展的魔法里有好多個是我不曾見過的。」艾諾迪森一臉期待。
「這個……教我魔法的老師有點多……」
「你是魔法世族出身！？」
「……可以這麼說吧。」
艾諾迪森失望的跌坐到椅子上，本以為羅佩的老師只是個隱匿的世外高人，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是魔法世族出身。想要拜師學藝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破滅了。
「總而言之，能結識你這個朋友我還是很開心的。」艾諾迪森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起身就要離開。
「等會兒，她們兩個怎麼辦？」羅佩問道。
「你和貝蒂私下商量著解決吧。」艾諾迪森擺了擺手，「莉娜的情況有點糟糕，先暫時觀察一下再說。」
這燙手的山芋不還在自己手裡嗎？羅佩一臉黑線。
無奈，只能試試用對話來解決問題了。
在做好充分準備之後，羅佩解除了貝蒂身上的禁錮魔法。
「……我姐姐現在怎麼樣了？」現在的貝蒂完全沒有了初見面時的自信與強勢，楚楚可憐的表情觸及到了羅佩內心的那一絲柔軟。
「也不是沒有恢復的辦法……」羅佩斟酌著語言回答道。
「真的嗎？」貝蒂的眼睛一亮，一雙纖纖玉手不由自主的伸向羅佩。
她可是一個七級戰士！本能驅使著羅佩向後跳了一步，一個淡藍色的的魔法護盾橫在了兩人中間。
貝蒂一怔，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失的苦笑，說：「你和艾諾迪森叔叔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會信守諾言的。」
她蜷了蜷腿，把臉深深的埋在兩膝之間，聲若細蚊的說：「這次的事情完完全全是我們的錯，所以我不會怪你。」
「記得剛到這裡的時候，我和姐姐都非常不安，完全無法適應那種名為自由生活，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奴隸主和奴隸。」
「第一個被我們當成奴隸的，是一個試圖性侵我姐姐的教官，我至今還記得他那一張惹人作嘔的嘴臉。我和姐姐合力制服了他，然後把他關在了我們的房間里。在嘗試過種種折磨手段之後，我們的內心深處，竟然出現了一絲歡愉和興奮。」貝蒂的肩膀抖了抖，聲音已經有了些哭腔。
「自那以後，我們就一發不可收拾。以為能通過虐待和調教他人，可以讓自己忘卻那一段刻骨銘心的黑暗記憶……」
「現在看來，我們……只是在逃避罷了……」貝蒂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放聲痛哭起來。
羅佩摸了摸鼻子，心裡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恐懼術成功引導出了那段黑暗記憶，這對姐妹的疼痛轉移法說不定已經成功了。
不過靠摧殘他人身心來換取自己的愉悅終究是有違人理的，羅佩到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那一絲愧疚之情大多是來自於對這對雙胞胎姐妹身世的同情。
「唔……給我一點時間，我有把握讓你們徹底告別那段黑暗的回憶。」羅佩沉吟了一會，然後向貝蒂拋出了一個承諾。
「你說的是真的？」貝蒂抬起頭，一雙淚眼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期待和渴望之情。
「當然！」羅佩想起了那本《初級魔法大全》，那可是安度因主編的書，裡面的精神系魔法佔了相當大的篇幅。
二級魔法，真言術：指引和真言術：勇氣。
這兩個有些雞肋的輔助魔法恰好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順便還可以練習一下思維竊取和暗示這一類的減益魔法，羅佩心裡默默盤算著，床上一對漂亮姐妹花已然淪為了羅佩試驗台上的小白鼠。
「咚咚咚」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