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思念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這名字又不是我起的，叫高山怎麽了，我認為還是很符合我高大帥氣的樣子嘛！”高山一臉自戀地說。
“就你…還高大帥氣，跟我們小寧的個子差不多嘛，要不你叫高大上得了，嗬嗬，不行，笑死我啦…”夢雲捧腹。
趁著白天的課間，夢雲和小寧匆匆把作業寫完，晚自習的時候他們約好在學校附近集合。
“我們是不是先去班裏呆一會兒，等老師走後再出來？”一見麵小寧就對大家提議。
“去什麽學校，萬一進班裏出不來怎麽辦？還是別進去好。”木風他們反對。
“我也覺得應該先去班裏報個到，看看情況，要不你倆在外麵等會兒，我們去班轉一圈很快的。”夢雲對他倆說。
見他倆兒猶豫夢雲耐心地解釋：“今天晚上全是自習課，老師們不一定會來，可是如果我們四人都不進班裏的話，萬一‘老巫婆’去班裏一定會懷疑的。”
他倆還是不說話，夢雲一陣心煩：“要不你們倆去看錄像吧！我和小寧不去了。”夢雲嚇唬他們。眼見她倆真要生氣，木風二人趕忙點頭答應在外麵等候。
於是夢雲和小寧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校門快步向教室跑去。一進班，就見“老巫婆”站在講台邊左顧右盼。
“幸好進來，不然讓她抓到可就有麻煩了。”夢雲低著頭一邊往座位走一邊心裏想。“看來今天是跑不了了，那兩個傻瓜要白等，活該，誰讓他們不聽說呢？…”
心裏不斷的碎碎念，也沒聽清“老巫婆”嘮嘮叨叨都說些什麽。感覺有人用力拉她，抬頭見到小寧滿臉怨氣地站在自己旁邊。
“在想什麽那？叫你半天也不理。”小寧瞪著她問。
“你怎麽在這裏站著，不怕被老巫婆罵嗎？”夢雲邊問邊四處張望。
“老巫婆？她早就回家了，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麽呀？那麽入神，連她說走都聽不到？”小寧一臉看外星人樣兒。
“真的嗎？老巫婆走了？哈哈，太好了，我們也趕快走吧，別耽誤看錄像。”拿上書包拉上小寧跑出教室。
兩人沿著牆邊躡手躡腳地向校門外溜兒，剛出小門就看到木風和高山要往她們這邊來。夢雲也不說話，拉著小寧就朝錄像廳的方向跑，跑過校門好遠才停下來休息。
“你們幹什麽，讓我們等那麽久，還要追著你倆兒跑？”高山氣喘籲籲地在她倆身後停下來問。
“你們兩個笨，不會站的遠一點等嗎？知不知道今天‘老巫婆’來班了，我倆差點沒出來，要是讓她看到我們和你們在一起，那非叫家長不可。”夢雲瞪一眼高山道。
“老巫婆？剛才就想問你們，老巫婆是誰？”木風傻傻地問。
“你管是誰？我們還是快走吧！站在這裏總覺得心驚肉跳的。”夢雲吼他一聲。
四人邊走邊聊，路上小寧把進班裏的驚險告訴他倆。
“壞了壞了，我們今晚沒去，明天老班問起該怎麽說？”高山轉著圈大聲叫著。
“活該，誰讓你倆不聽我們的，讓老巫婆批死你才好。”夢雲得意洋洋道。
“你怎麽幸災樂禍呀？真不夠意思。”高山說她。
“我怎麽不夠意思了？明明是你們不聽勸嘛！”夢雲反駁他。
“反正你……”高山還想爭論。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先想想明天怎麽應付老師要緊。”木風在一旁打斷他。
“算了，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要不，就幫他們出出主意吧！好歹我們是一起逃課出來的，別讓這事影響看錄像的好心情。”小寧也拉著夢雲的手勸她。
“行了，看你倆的麵子，就不和他計較。你們隨便編個理由吧！要不說忽然生病了，要麽說家裏突然有急事，再不然說你們遲到，找同學給你們證明就行，‘老巫婆’重男輕女，不會輕易批評男生的。”
“你說的是老班嗎？你怎麽知道她重男輕女的？”木風迷茫地問。
“不是她是誰？瞎子都能看出來，你愛信不信。”夢雲轉過頭，真心不想跟小白說話。
“我也知道“老巫婆”的重男輕女思想極端嚴重，你們就按夢雲說的方法辦，一定沒事。”小寧趕緊表示支持。
“那就試試唄，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好辦法，你就說你頭疼，我說我家有事好了。”高山難得開回竅。
商量完畢，也走到錄像廳門口，夢雲搶著買好門票，四人進到那厚重的布簾後。眼前猛的一片漆黑，小寧本能地握緊夢雲的手。
“沒事的，我們先站一會兒，等眼睛適應就好了。”夢雲輕拍她的手安慰她。
“那邊有空位。”木風的聲音傳入耳中。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隱約有幾個挨著的空位。小寧拉著夢雲慢慢朝前邁腳。
“哎呦！”隨著小寧的一聲驚呼，夢雲的身子也跟著一歪。
“你們沒事吧？”身邊同時傳來兩聲詢問。
“沒事，腳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小寧輕拍胸口道。
“你嚇我一跳，來，還是我拉著你走吧！”夢雲走到她前麵拉住小寧。
“我走前麵，你走後麵 ”木風對高山說。
“好”兩人一前一後護著她倆坐下來。
今天的人依然不少，這會大銀幕上演的是一部來自香港的喜劇片，象是剛開始。
一會功夫夢雲她們就被那些搞笑片段所吸引，小寧更是開心地笑的前仰後合，周圍也是笑聲不斷。
就這樣一部片子在這種愉快氣氛下很快的結束。
看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看了眼手上的電子表，離晚自習下課的時間已經很接近，高山邀請她們繼續看下一部。
想到太晚回家不好交待，夢雲、小寧還是堅決的起身走人。
“時間還早那，多看一會怎麽了，同樣買票我們才看不到一部片子，而有的人差不多看一天那，真浪費呀！”高山小聲嘀咕著。
“我們又沒有讓你們出來，你們回去接著看呀！有本事你晚上也別回家，看一整夜，哼，看死你！”夢雲邊說邊去推他回去。
“下次我們星期六或星期天來，要不下午放學不回家直接來，那樣就能看的時間長些，現在我們還是送你倆兒回家吧！”木風攔住她說。
“誰用你們送，我們自己也能回家。”夢雲氣呼呼地拉著小寧加快腳步，木風、高山快速跟上她倆。
“我說的都是實話，本來就…”高山還要再絮叨。
木風拉住他：“你送蘇小寧回家吧，剛好你們一路，都是一直往南邊走的。我去送花夢雲。”
小寧和夢雲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講起錄像裏的片段，說到好笑處兩人不時的發出陣陣笑聲。高山聽的心癢難耐，幾次插嘴，都沒人回應，隻好耷拉著腦袋鬱悶地跟在二人身後。
走到岔路口，夢雲跟小寧告別，轉身對高山說：“那個誰誰誰？你要把我們小寧安全地送回家喲！不然小心我明天收拾你。”說完不待高山回答，就快步向前走人。
木風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夢雲回頭：“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我說高山你不高興呀？”
“沒有，本來就是他不對嘛，男生應該讓著女生的。”木風和他並排。
“那你為什麽不說話？我還以為你覺得是我的錯，不想理我那！”夢雲又問他。
“怎麽會呢？我不說話是因為怕你還在生氣，不知道該說什麽。”木風解釋。
“是這樣呀！你是你他是他，再說我才沒那麽小氣，過去的就算了，我們還是走快點，不然你回家會太晚的。”夢雲加快腳步。
兩人邊走邊聊剛才的錄像，轉眼就來到夢雲家的樓下。“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快點回家吧，明天見。”
“明天見。”看著木風走遠，夢雲回頭哼著小曲跑進家。
開門進屋發現媽媽他們還沒回來，夢雲又吃點桌子上的剩飯菜，簡單收拾一下自己，就打開錄音機坐在沙發上聽歌曲。
聽到媽媽他們上樓說話的聲音，夢雲快速關掉錄音機，跑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裝睡。
感覺到媽媽進來看她一眼又悄悄地出去，夢雲慢慢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聽著外麵傳來的低低地說話聲和木頭地板發出的咚咚聲。
大腦中不由的浮現出爸爸黝黑的臉龐和過去點點滴滴的往事…
迷糊中她做了一個怪夢，夢到爸爸又帶她去吃小籠包，他們買了好多，夢雲開心的吃個不停，一抬眼爸爸不見了。
她到處找，卻怎麽也找不到，想要喊叫，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醒來後發現淚水早就浸透了枕巾。
吃完早飯，夢雲無精打采地來到學校，昨晚的夢總是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一進班她就開始坐在凳子上發呆。
在紙上不自覺的胡亂寫著蘇軾的一首詩：“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