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殘酷的真相
下午14點17分，東方銘和劉隊長溝通過，他說會儘快查清季國榮的身份。
我和東方銘一起走進人民醫院的大樓，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才好，好在東方銘神通廣大，他竟然認識醫院的劉副院長。
東方銘熟門熟路的帶我找到劉副院長，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嚴肅的中年男子。
劉副院長一看到東方銘，十分熱情的招呼道：「東方大師，歡迎，歡迎，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
東方銘跟劉副院長握了下手，笑道：「劉院長，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幫我查一查，你們醫院最近有沒有接待過苗人，可能是在醫院裡住院的。」
劉副院長一口答應，直接拿起電話就說道：「小錢，查一下最近幾個月醫院的所有接診記錄，看看有沒有苗族的病患，如果有的話把資料送到我辦公室來。」
劉副院長辦完事，看看時間，示意我們在辦公室里坐一會，他要參加一個臨時會議去。
等到劉副院長走遠了，我才問道：「東方大師，你的面子可真大，劉副院長問都不問，就幫你把事給辦了。」
東方銘得意的笑了，笑的很開心，說道：「小老弟，出來混，沒點人脈關係怎麼行，我以前幫過他一個天大的忙，當時他就指天發誓，讓我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到底是老江湖，接觸過的人就是多，閑來無事，我敲了敲東方銘腰間的紫金葫蘆，問道：「蓉蓉，你對這家醫院有沒有印象，你之前來過沒有？」
蓉蓉露出小半隻腦袋，說道：「長天哥哥，我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好像見過剛才那個人。」
看來蓉蓉是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醫生走進辦公室，手裡還捧著列印好的資料。
東方銘直接問道：「你是錢醫生吧，你拿的是不是劉院長讓你找的苗族病患的資料，交給我就行了。」
錢醫生點頭道：「是的，劉院長讓我送過來的，最近只有一名苗族患者，姓楊，這裡是她的住院資料。」
東方銘接過資料，我連忙把頭湊了過去，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
病歷資料上寫的女孩名字就叫楊蓉蓉，白苗，21歲，患的是國內十大常見的惡性疾病，白血病。
楊蓉蓉已經在醫院裡治療了二個多月，資料里大部分都是住院的單據，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有二十多萬。
東方銘一邊看，一邊問道：「醫生，那楊蓉蓉人呢，還在不在醫院裡？」
錢醫生搖頭道：「不知道，一個多月以前，楊蓉蓉突然從醫院跑了，還給她父母留了一封信，我們推測她可能是因為家庭負擔不起高額的醫藥費，所以選擇不告而別，到現在還欠我們醫院八萬多。」
我問道：「錢醫生，那你記不記得楊蓉蓉長什麼樣，是不是看上去很可愛，頭髮披肩，眼睛圓圓的，小臉肉肉的。」
錢醫生聽到我的話，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覺得一個白血病後期的患者，看上去會是你形容的那樣嗎，不過換做生病以前，應該跟你說的差不多，」
原來如此，看來蓉蓉應該就是楊蓉蓉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逃跑，只是變成了一隻失憶的孤魂野鬼。
年輕醫生跟我們打了一聲招呼，說他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忙。
東方銘卻是長嘆一聲，說道：「長天，看來蓉蓉就是我乾女兒，這件事我一定要管道底，我是一個月前在醫院附近看到她的，所以季國榮那傢伙一定在說謊。」
毋庸置疑，季國榮有最大的嫌疑，但是隱約之中，我覺得這件事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我湊到東方銘的耳邊，小聲道：「東方大師，讓蓉蓉好好睡一覺，等我們搞清楚了這件事再說。」
東方銘是條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他捏動一個法決，輕輕的拍了一下紫金葫蘆，原本還有些輕微晃動的紫金葫蘆頓時沒了動靜。
就在這時，東方銘的手機響了。
他接過電話聊了幾句，回頭看著我說：「長天，劉隊長說季國榮這個人有前科，曾經因為猥褻婦女罪關了三年，我看他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如此，我說：「東方大師，問下季國榮的住址，讓劉隊長也跟我們一起過去一趟，如果季國榮是兇手的話，說不定能在他家裡發現什麼線索。」
東方銘把我的話轉達了一遍，很快就說道：「好，好，那我們一會在季國榮家門口碰頭，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
掛斷電話之後，東方銘打了一個響指，示意我跟他走。
我們穿過醫院附近的巷子，又向前走了八百多米，很快就進入南園小區，而季國榮就住在12-203室。
難怪季國榮會碰到蓉蓉，原來他家竟然離的這麼近。
就在我們等待劉隊長到來的同時，我試著給季國榮打了幾通電話，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手機關機了。
劉隊長五分鐘之後趕到，他試著敲響季國榮的房門，喊道：「開門，快開門，我是市公安局的劉濤。」
房間里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家裡沒有人似的，我又試著敲了兩下，喊道：「季先生，我是洛長天，我已經找到解決你問題的辦法了，開門吧。」
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奇怪，難道他真的不在家。
就在這時，我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我把頭湊到門口，想聞聞是不是房間里傳出來的，誰知道裡面卻忽然傳來一聲極度凄慘的叫聲，聽的我寒毛直豎。
「啊，啊！」
不好，裡面肯定出事了。
劉隊長在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破門而入，然而當我們衝進去的時候，除了滿屋子的臭味之外，我還看到狀若瘋癲的季國榮手持一把菜刀，正在切割自己胸口的皮膚。
畫面十分的駭人，季國榮一邊發出慘叫聲，一邊用刀割自己的肉，滿身的鮮血，地上還散落著已經被割掉的血肉。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不說人面會自己會重新長出來，就是他現在滿身的人面，根本就不是一刀，兩刀可以解決的。
劉隊長第一時間過去奪下季國榮手中的菜刀，誰知道他還不肯鬆手，喊道：「別管我，讓我割掉這些惡魔，讓我割掉這些惡魔。」
我沒有理會季國榮，而是在房間里查找起來，很快我就在東邊臭味最重的房間床底翻出一隻藍色的旅行箱。
我忍著惡臭，打開旅行箱，果然在裡面看到一具身體蜷縮著的屍體，是個女孩，穿著特徵很明顯的民族服飾，頭髮被剃的精光。
雖然現在是冬季，但是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看樣子已經放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我認不住她的本來面目，但是基本已經可以肯定就是楊蓉蓉。
我很憤怒，我真的很憤怒。
季國榮竟然裝作一臉無辜的來騙我，還想要讓我幫他破解人面蠱，顧傑說的沒錯，人面蠱的確是用來懲戒他這種殺人惡魔的。
我急匆匆的走到季國榮身前，厲聲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死那個女孩，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身患絕症了嗎。」
季國榮的表情有些猙獰，說道：「不管我的事，是她不好，她既然不想活了，那便宜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她如果不反抗，我也不會失手掐死她，我好心帶她回來留宿，她竟然還對我下人面蠱」
厚顏無恥，這是什麼混蛋邏輯。
蓉蓉傷心欲絕，不想拖累家人一心尋思，這個禽獸竟然還想趁人之危。
就在我氣的恨不得扇他兩巴掌的時候，季國榮忽然不停的抓自己的臉說：「好癢，我的臉好癢，快幫我看看，我臉上是不是也長人面了。」
是的，季國榮說的沒錯，他的臉頰上也長出了人面，跟他此刻的表情一樣猙獰。
片刻之後，所有的人面一起流出血淚，季國榮的表情開始變的極度扭曲，他開始不停的磕頭，嘴裡不斷的喊著對不起，然而一切都於事無補。
季國榮死了，死於全身大出血，就在他死後五分鐘，所有的人面開始消退，一隻很怪異的蜘蛛從他的脖子里鑽了出來。
蜘蛛比一般的蜘蛛要大號，我彎腰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人面蜘蛛，蜘蛛的背部竟然長著跟季國榮身上一模一樣的人臉。
那張人臉看了我一眼，嘴角隨著蜘蛛的走動而微微上揚。
東方銘一腳踩了過來，說道：「長天，別看了，這一定是人面蠱的蠱蟲，我們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劉隊長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