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選一的難題
從警局離開之後，由於我們兩人的胃口都不是太好的，所以我們選了一家專門吃麻辣燙的小店，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
金針菇，花菜，培根，千葉豆腐，海帶結，各種美食組合在一起，配上鮮美的湯底，就是一份完美的麻辣燙，絕對的價廉物美。
小愛一邊吃，一邊問道：「長天，你打算怎麼查這件事？」
我打趣道：「小愛，你什麼時候成小偵探了，明天再說吧，難得我們兩人有機會在外面吃頓便飯，不要被這種事情掃了興緻。」
小愛哦了一聲，輕輕的咬下一口千葉豆腐，笑道：「行，那我們聊聊杜蘭，好久沒她的消息了，她最近在幹什麼呢，有沒有偷偷聯繫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愛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很討厭杜蘭，卻偏偏抓著這個問題不放，當初同意幫杜蘭的忙，她也有份的好不好。
我無奈的說：「小愛，別鬧了好不好，杜蘭哪敢聯繫我，以後不管她找我什麼事，我都絕對不會答應她了。」
小愛聽到我的話，忽然把手伸過來，笑嘻嘻的說：「長天，摸摸你的良心，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一把推開小愛的手，反手貼在她的胸口，反擊道：「小愛，摸摸你的良心，為什麼總是要在我面前提杜蘭，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小愛被我偷襲了一下，頓時俏臉一紅，推開我的手說：「長天，你怎麼耍流氓呢，大庭廣眾的，也不怕被人看到。」
看著小愛嬌羞的模樣，我得意的笑道：「誰讓某些人不知趣，非要挑釁我，倒是你，剛才賣的一手好萌，李法醫看你的眼神都變了，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好朋友，是不是看上李法醫了。」
小愛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長天，這就吃醋了呀，我故意這麼說的，拍他兩下馬屁，讓他心甘情願的幫我們化驗豬肉。」
俗話說的好，社會是個大染缸，小愛這麼清純一個女孩，醒來之後沒多久，就已經徹底融入這個社會了。
我剛想說教小愛兩句，誰知道我的手機忽然響了，小愛問我是不是杜蘭打來的，我搖頭表示是陌生號碼。
我說道：「喂，我是洛長天，你是哪位？」
手機里沉默了片刻，答道：「長天，麻辣燙挺好吃的，介不介意請我吃一頓。」
柳先生，絕對是柳先生的聲音，他就在附近，他甚至知道我在吃麻辣燙。
我朝著左右看去，附近並沒有發現可疑人，我又透過窗戶朝馬路看去，果然看到一名男子正在跟我招手。
小愛也發現有些不對勁，問道：「長天，怎麼回事，那人是誰，為什麼跟你招手。」
我咬了咬牙，回道：「來吧，一頓麻辣燙，我還是請的起的。」
放下電話，我移到小愛身旁，解釋道：「小愛，是柳先生，一會看到他，你要保持平常心，他未必就是你老爸。」
小愛輕嘆一聲道：「長天，不要自欺欺人了，他不可能是別人，我們看看他這個放棄女兒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吧。」
柳先生先是跑去點菜，過了一會，才緩緩的坐在我們面前，依然是那張很帥氣，又很憂鬱，但是看過一遍就會忘記的臉，不過他現在看向小愛的眼神卻是無比溫柔。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起來，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在服務員沒一會就把麻辣燙端上來，我總算開口道：「柳先生，這家店的口味不錯，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柳先生喝了一口湯，笑道：「長天，小愛，我說我剛好路過這裡碰到你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相信。」
小愛緊緊握著我的手，我感覺到她手心裡全是汗水，我知道她很緊張，所以我替她開口問道：「柳先生，我們打交道很久了，我也好幾次差點死在你的手上，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你。」
柳先生搖了搖頭道：「長天，你也知道是差點死在我手上，所以說，我一直都對你手下留情，你也沒讓我失望，把小愛保護的很好。」
我說：「柳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小愛的老爸，請你認真的回答我。」
小愛把我的手抓的死死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柳先生看。
柳先生長嘆一聲，總算是點頭道：「你們很聰明，我的確是小愛的老爸，不過我不是個好老爸，我一天都沒有照顧過小愛，我也不配做她的老爸。」
小愛聽到柳先生親口承認，兩眼一酸，哭道：「不管你怎麼對我，你始終都是我爸，我的命是你給的，你要我死，只要你一句話就行。」
小愛是真情流露，柳先生就算是鐵石心腸，此刻他的心也該融化了。
他輕輕的替小愛擦拭眼淚，說道：「你願意喊我爸，我真的很欣慰，但是對不起，我是不會放棄我的計劃的，長天，你聽我一句勸，帶小愛好好的找個地方過日子去吧。」
這句話我聽過一遍，我反駁道：「柳先生，小愛是你女兒，你寧願放棄女兒，也要救你的妻子嗎，她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是不是更應該珍惜眼前。」
小愛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低著頭，她知道她在柳先生心中的地位不及她媽媽的百分之一，所以柳先生才會選擇放棄她。
柳先生搖頭道：「長天，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放棄我女兒，但是你應該知道她這條命是怎麼救回來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媽媽救回來，這是二選一的難題，我的答案是選她媽媽。」
這個難題真的不難選，如果讓我選的話，我肯定會選救小愛，因為我們都會選自己最愛的人。
我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和柳先生爭論，我說道：「柳先生，你不是背叛柳老了嗎，你怎麼還敢在這裡出現，你不怕他找你算賬。」
柳先生呵呵笑道：「柳老剛剛才走，所以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我當然想知道柳老的真實身份，我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成立血鯊會這樣的組織。」
柳先生應道：「我也沒想到柳老會動真火，我只是動了李秀梅和朱麗芬，他竟然下令格殺勿論，一點也不念我這麼多年的功勞，難得我們可以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我就聊聊我和柳老之間的事吧。」
根據柳先生所說，這件事還要從1994年說起。
1994年9月8日早上9點10分，柳先生正在外省搞產品推銷，忽然收到尋呼機傳來的訊息，說小愛的媽媽快生了讓他趕緊回去。
柳先生喜出望外，當即買了回海城的大巴車票，卻沒想到大巴車在路過懸崖公路的時候竟然打滑翻車，而他本人也因此身受重傷。
柳先生是被柳老救走的，由於身上的骨頭斷了好幾塊，他只能在柳老安排的民居里留宿，他拜託柳老幫他傳個信息回去，讓小愛媽媽不要擔心。
誰知道過了兩天之後，柳老卻帶回了小愛媽媽的遺體，同時告訴柳先生，小愛媽媽難產而死的事。
柳先生看到小愛媽媽的遺體之後悲傷過度，當場就昏過去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小愛媽媽已經被放進冰棺材里。
柳老告訴柳先生，這一切都是天命詛咒，是因為汪劍龍濫用九轉秘術，所以才會禍害血脈至親。
柳先生當時根本聽不進柳老的話，一心求死，但是柳老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徹底打消了他尋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