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陳永浩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我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


  藍莓緊緊抱住我，放聲地哭了起來。我用手幫她擦了淚水，讓她不要再哭了。


  其實不讓她哭，而我自己卻在悄悄地哭了起來。鼻子一酸，就覺得視線模糊了起來。看不清房間的物品，也看不到她那張被淚水洗滌過的臉。撩開她的頭髮，看到嘴角滲著血跡。看著就讓我心疼，可是卻無能為力。


  我想從這一刻開始，我要慢慢變得強大了起來。我不想再受人欺負，我不想別人當著我的面侮辱我的女人。這個仇我的一定要報的，那是遲早的事情。這一天所發生的，我會永遠記住的。


  我們相互依偎，然後又緊緊的抱著。她一句話沒有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沾滿了血，看到地上散落那些用過的紙巾。空氣中漂浮著熱浪和激情過後體液散發的味道，看到眼前狼狽的場面，我閉上了眼睛就想到了不堪入目的畫面。


  那幾個畜生當時是把我弄暈了，不然的話我我非要把膠帶掙扎斷了。挨個收拾，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拿起了傢伙準備外出，可好卻被藍莓攔住了。看著她可憐的樣子，我放棄了。


  現在我覺得我的個失敗的男人，是個窩囊的男人。看到藍莓腿上的那些血跡之後，我恨自己。抽了自己幾嘴巴，可是都被藍莓攔住了。然後她比之前哭得更厲害，大概是委屈了，大概是不想看到我這樣子。


  「你不要這樣了，我看不下去了。我們要好好的，總有一天會把今天受到的全部還給他們。」藍莓說。


  我看著她不說話，我的牙齒已經緊緊咬住了嘴唇，似乎已經滲出了血液來了。


  「我知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這個地方我們是不能住了，門都已經被他們踢爛了。」藍莓說。


  「我們走吧，不在再呆在這個地方了。找個安靜的地方，先安頓下來。把身上的傷治好了再說，走吧。」我說。


  於是我拖著疼痛的身體，收拾著房間的一些貴重物品。其實也沒有什麼，也就是一些衣服和書籍罷了。沒有什麼值錢的，能夠算得上值錢的也就是行李箱裡邊的日記本。那是我多年積攢的記憶，我一直都是隨身攜帶。


  簡單的把自己的傷口收拾了下，然後扔下了兩千塊錢給房東。賠償了弄壞的門，之前交了一整年的房租似乎也餘下了一半。


  找了房東辦完手續后，我帶著藍莓遊盪在大街上。


  昏黃的燈光下，我們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偌大的城市，也沒有找到我們的落腳之地。現在唯一能夠去的也就是找個賓館住下來，然後去醫院看看傷口。如果沒有什麼大礙的話，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藍莓說。


  我把我的想法給她說了，然後她說她不想去了。而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想去哪裡。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到了這個時候居然不想跟我一起走。


  「那你說要去哪裡？」我說。


  「我已經厭倦了賓館裡邊的那股味道，我不想去。我想回去我住的那個地方，你要是想去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吧。」藍莓說。


  「什麼叫我想去，什麼叫我想去。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跟著我，你要跟著誰啊。」我大聲的說，有些氣憤了。


  「你就不怕跟著我之後，你再被打第二次。你就不怕他們再來找你么，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你管不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藍莓說。


  「既然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不怕。我怕什麼，你以為我陳永浩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么？」我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停下腳步對藍莓說。


  「可是我覺得你這樣不值得，你不知道嗎？」她哭著看著我，說：「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卻走到了一起。我覺得這樣很可笑，真的很可笑。」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沒有什麼應不應該。我不信這些東西，我也不管那麼多。」我有些蠻不講理的說。


  「你傻啊，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麼傻啊。」藍莓誰。


  「傻又怎麼了，還不是因為你。傻一些不好么，沒有什麼不好啊。」我看著她說。


  說完話后，她不知道怎麼了。就走過來，我以為她會一巴掌給我打過來。我閉上已經，靜靜的等著。可是結果可想而知，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頓時我的耳朵都懵了，只聽到嗡嗡的聲音。


  我忍住了疼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她靜靜的看著我，手已經高高的抬起來，一邊大聲地罵著：「你個傻子，傻啊你。你怎麼不還手啊，你還手啊。」


  我想她可能又要打過來了，我閉上了眼睛。然後我頭再一次的發懵了，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可是這一次力度沒有之前的那麼大了，似乎她已經沒有那麼大力氣了。


  我再次睜開眼睛，感覺到耳邊呼呼的響著。臉上也是漸漸地發燙了起來，之前被砸的額頭也慢慢地變疼了起來。看到她又抬起的手，我再次的閉上了眼睛。可是我等了好幾分鐘，她都沒有再打過來了。


  「你怎麼不打了啊，難道你解氣了啊。你打啊，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藍莓，你打啊。我等著你，你打啊。」我閉上眼睛，喊了起來。


  等了幾秒鐘沒有反應，我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她獃獃地看著我，眼淚從她的臉頰緩緩地往下流。在燈光的照射下，看到了反光閃耀的淚水。


  我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她便緊緊地抱著我。她的唇已經把我的嘴堵上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然後她卻嗚嗚的大哭了起來，就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樣。我也是緊緊地抱著她，然後我的眼淚再一次的迸發了出來。嘴角已經沾滿了淚水，一股鹹鹹的味道…;…;

  「走吧，跟著我走吧。」藍莓在我的耳邊說。


  我就像是做夢了一樣，就像是聽錯了一樣。可是我認真的聽了起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你說什麼，這話不應該是我說么。怎麼現在是你說了，我們去哪裡啊？」我說。


  「你跟著我走就是，反正他們不會在找到我們了。要找也只能在到學校來找，不過我覺得他們不能來學校來的。」藍莓說。


  「不管了，來了再說吧。反正到時候再收拾也不遲，我是不會怕啊。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永遠的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說。


  「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讓你受傷了。」藍莓一邊說著，一邊摸著我的頭，然後牽著我的手。緊緊的牽著，我也是緊緊的拉著她說：「誰讓我遇見你呢，誰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對不起你。」


  我剛想再要說什麼的時候，她用手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說出來。


  就這樣，我們走了好一段路。她讓我不敢管那麼多，只管跟著她都就是了。


  然後我們上了一輛計程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又被她喊了起來，她說：「到了，我們下車吧。」


  我睡眼朦朧的看著周圍，覺得這個地方是那麼的陌生。不過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小區，然後她拉住我。我拉著行李箱，我們走進了電梯。


  我準備要問什麼，她卻說不要問那麼多。該讓我知道的，會告訴我的。不該我知道的，以後再慢慢的說。她都這樣說了，我就不好去說什麼，不好去表達什麼了。


  只能靜靜地跟著她，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電梯在十九樓停了下來，然後我們走出來。她很嫻熟的拿出鑰匙打開防盜門，這一刻我猶豫了幾秒鐘。


  「這裡是你家么，你家有人么？一會他們看到了我這樣子的話，那我怎麼說。我可不敢進去，你回去吧。我送你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先走了。」我說。


  拉著行李箱又按下了往下的電梯，然後被藍莓喊住了：「你這是幹嘛啊？」


  「你回家啊，我送你到這裡就可以了啊。」我說。


  「你以為我要帶你回家見父母，放心吧。我們還早，我爸媽也不在這裡。裡邊沒有人，就我一個人。」藍莓說。


  「哦哦，這樣。」聽到她的話后，我心裡的不那麼緊張了。


  瞬間得到了放鬆，原來是這樣的。把我嚇得不輕，以為剛剛戀愛就得要去見家長，這也是太快，太不像話了吧。


  我轉身又跟著藍莓進門了，房間很寬敞。裝修得也是很豪華，是歐式風格的。看起來就像五星級酒店的大廳一樣，不過就是空間小了一些。


  「我以前住這裡，不過我也是很久沒有過來了。」藍莓看著我說。


  「好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被行李箱放在門邊的角落，然後換了拖鞋。到處走走，看看。


  之前在於叔家生活了那麼一段時間，總覺得他家是最豪華，可是現在看到了這房子，就不那麼認為了。


  「以後，我們就在這裡吧。」藍莓看了我一眼，說：「你先收拾下，洗個澡，換個衣服。然後我去找藥箱，倒是你看看傷口是怎麼一回事。」藍莓說。


  「知道了。不過你帶我進來，就不怕是引狼入室么。」我說。


  「你？我放心，沒事。你還是真的狼的話，我願意做你嘴裡的獵物。」她看著我，說：「趕緊去洗，別那麼多廢話了。難道你就不疼么？」


  「我疼啊，疼。真的疼，沒騙你。」說完了，我就轉身了。


  我看著她，心中不免充滿了意思的溫暖。不過看到她腿上沒有擦拭乾凈的血跡，粘著一些乳白色的液體之後。再看看她走路的姿勢，就覺得很心疼了。


  心裡默默想著，總有一天要找那些畜生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