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手時刻

  大年初一，雅楠打扮了一下，穿的鮮豔一些，化了淡妝，姚強一大早就在樓下等著了，手裏還提著買好的東西。雅楠心裏是非常感動的，跟著姚強到了姚強的家裏。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姚媽媽開了門，看見雅楠，麵上有些尷尬，不似以前熱情，不過依然笑了笑。雅楠也禮貌的笑了笑，喊了一聲伯母。姚爸爸坐在屋裏看報紙，看見雅楠進屋也主動站起來，雅楠也禮貌的喊人。姚爸爸點點頭沒說什麽。


  雅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伯父伯母新年快樂，一點小意思望您們不要嫌棄。”姚父姚母看了看東西，價值不菲，高檔的煙酒，新款的手機，還有一些首飾和化妝品。姚父不說話繼續看報紙，姚母趕忙說道：“雅楠賺錢不容易，你家裏現在的情況阿姨都知道，以後別花這些錢了，你的心意伯父伯母知道。”


  “過年了嘛，媽，一年就花一次嘛。”姚強拉著姚母說道，姚母一看就是心疼兒子的，趕忙點點頭。


  “我去做飯。”姚母趕緊去廚房忙碌了。


  姚強帶著雅楠和姚父在客廳下棋，時間過得很快，兩三盤棋的時間就到了中午了，姚母擺上各種菜，雅楠趕緊過去幫忙，姚母委婉的拒絕了。雅楠看了看桌上的菜心中一片酸澀，曾經他也有著這樣美好的家，大家過年圍坐在一起吃飯，可是現在也不知道爸爸怎麽樣了，媽媽躺在床上，她已經很久沒有一家人吃過飯了。


  “雅楠多吃點。別客氣。”客氣的不是雅楠，是姚母，姚母很客氣，客氣的有些疏遠。雅楠也感覺到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拉著雅楠東拉西扯的嘮家常。


  雅楠點點頭，低著頭吃飯。


  “爸，媽。”姚強要進入主題了，“我有個事情要跟你們說，我跟雅楠在一起已經五年多了，現在也都有不錯的工作了，我們準備過了年找個日子把證領了，十一的時候把婚禮辦了，你們看怎麽樣？”


  “啪。”姚母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姚父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姚母趕緊擠了一個笑容，“哎呀，不好意思啊。”


  姚強看了姚母一眼，繼續說道：“爸，媽，你們意見呢？”


  姚母看了一眼姚父，姚父不說話，歎了口氣，姚母繼續說道：“兒子，我們都很喜歡雅楠，但是我覺得你們年紀還太小，剛畢業一年多經濟基礎也不是很穩定，我覺得不用太著急結婚。”


  “媽。我覺得我們的感情基礎已經很穩定了，”


  “恩恩，媽知道你們在一起很多年了，可是你們剛剛畢業，你不是還想出國深造嘛，過兩年在結婚也不著急。”


  姚強還想說什麽，雅楠拉了一下姚強的胳膊，說道：“伯母說的有道理，我們還年輕，這件事情以後再談。”


  吃過午飯，雅楠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姚強送雅楠回去。路上，雅楠問道：“你想出國?”


  “想出去見見世麵。不過這不影響我們結婚啊，我們可以一起去，我們家負擔的起，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我知道。”雅楠沉默了。


  “我媽媽的話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他們絕對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你可以放心，我媽肯定是覺得咱們的年紀太小了。而且我媽有的時候特別的迷信，上次我跟她提的時候，他說本命年結婚不好。”


  “恩。”雅楠淡淡的回應一聲，看著窗外，沒有傷心難過，也沒有高興。任何理由其實不過隻是借口罷了，她都懂。


  第二天一大早，雅楠被敲門聲吵醒，已經很久沒有人上門找過他們了，他們似乎已經被親戚們遺忘了。雅楠透過門鏡，姚強的媽媽站在門外，雅楠趕緊順了順頭發，打開門。姚媽媽禮貌的微笑。姚媽媽沒有進屋，隻是示意雅楠出來聊聊，雅楠點頭同意了。


  雅楠和姚媽媽來到樓下一個簡陋的號稱咖啡廳的地方，找了僻靜的一角，這麽早喝咖啡的人沒有，吃早點的不少，環境有些吵鬧。姚媽媽雖然有些嫌棄，但是還是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伯母這個周圍沒有什麽像樣的地方。”雅楠看了看姚母的表情，表示非常的抱歉。


  “沒事的，雅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吧！”


  “伯母，我不是很清楚，您直接說吧。”


  姚母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信封上麵印著**銀行的字樣。想必裏麵放著是錢。從高度來看，應該是五萬塊，推到了雅楠的麵前。


  “雅楠，我跟你伯父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跟姚強分手。可憐天下父母心不是嘛，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的好，我想你是可以理解的。”


  “那您認為我和姚強在一起不好嗎？”


  “以前呢是沒有什麽不好，但是現在呢，你也知道你家裏的情況，我們不說錢的問題，哪怕你是普通家庭的女孩我們都不會反對，但是你爸爸是個罪犯，你和姚強在一起不僅影響姚強，連你伯父都會影響的，他們這種機關單位最怕這種事情，你如果和姚強結了婚，以後你伯父恐怕都會沒有再晉升的機會了。你懂嗎？”


  “我爸爸不是罪犯。”雅楠有些激動。


  “對不起，阿姨用詞不當了。但是阿姨的意思你懂嗎？”


  “阿姨，你們不能這麽自私的就斷送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雅楠，你還年輕不懂生活，愛情不能當飯吃，現在這個社會什麽能要看錢的。你昨天買的那些東西真的是你買的嗎？你現在還可以買的起這些嗎？人要向現實低頭。這些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說著姚母又推了推錢。


  “阿姨，我不會妥協的。”說完雅楠就要離開。


  “雅楠，不管你怎樣，我們是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我們已經安排姚強出國了。你們是不會有將來的。我們不介意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說完姚媽媽就離開了。


  雅楠看了看桌上的錢，又看了看姚母的背影，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個新年注定是難過的。初三的早上，李媽媽的病情突然惡化了，進醫院搶救，雅楠看著卡裏的餘額隻能打電話給姚強，可是始終電話沒有人接，難道這就是姚母的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最後來救場的是王萌，王萌仗義的借給了雅楠兩萬塊錢。醫生告訴雅楠這種病其實每年都需要輸液的，這樣幫助疏通血管就會減少這種病變。每年都輸液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上班的前一天，姚強打過電話來，約雅楠出來見個麵。湖心公園，冬天還沒有過去，萬物還沒有複蘇，一片荒涼，湖麵已經結了冰，不時傳來小孩子的笑聲，雅楠穿著黑色的大衣，頭發高高盤起，看起來幹練精神。


  “對不起我來晚了，等了很久了吧。”姚強從遠處跑過來，呼出的氣體都成了一個個白色的雲。


  “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雅楠看著姚強，他瘦了，眼底有著黑眼圈，臉色也有些憔悴。


  姚強低著頭不說話，兩個人站了很久，雅楠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姚強，“這個是你媽媽那天來找我的時候給我的，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還給你們了，我不恨他們，他們都是為了你好，我能理解。但是錢我是不會收的。”


  “你怎麽想的？”姚強沒有接。


  “我怎麽想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怎麽想的？我一個人也不能繼續什麽？”


  “我媽這兩天以死相逼，脖子都弄傷了，我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很累，我要被她逼瘋了。”姚強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


  “你這些天不接我電話，不就是已經選擇了嘛？”


  “你別再逼我了行嗎？”


  雅楠默，姚強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你在給我點時間好不好？那是我媽，我不能不管她。”


  “如果你媽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你怎麽辦？”


  姚強看著雅楠，眼中充滿了各種情緒，雅楠突然間微微笑了一下，“你不會不顧及你的父母，而你的父母永遠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你還讓我等什麽。長痛不如短痛，分手吧。”說完雅楠將錢塞給了姚強。轉身就走，淚水就這樣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如果你挽留，我就會不顧一切，可是姚強隻是站在了原地。雅楠倉皇的離開，隨意搭上一輛公交車，坐在上麵一圈又一圈的轉著，城市的景象在她眼中一幕幕的飄過，那條街道他們曾經一起走過，那個廣場他們曾經一起打過雪仗，那個飯館他們曾經一起吃過飯。。。那些曾經擁有他們笑容的地方，現在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拖著疲累的身體，雅楠回到了家，媽媽已經睡著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強迫自己睡著了，明天還要繼續上班。沒有了姚強工作要更加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