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再度失望
不過依然謝過王萌，王萌又嘮嘮叨叨的說了兩句，雅楠點點頭表示明白，聽話，王萌才放心店的離開。
“雅楠，我約了詹太太喝下午茶。一起吧。”
果不其然，雅楠又吃了一片止疼片，回頭拿外套的時候對上李白空空關切的眼神，雅楠微笑示意沒事。李白空空想說什麽，最後卻始終沒有說。
兩個人走到樓下，一前一後，空曠的廣場前莫晨曉驟然停下了腳步，“李雅楠，痛經啊？”
雅楠看著她，沒說話。
“今天晚上陪我見客戶。”
雅楠看著她依然沒有說話，平靜的好像真的無所謂。莫晨曉瞪著她，仰著下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希望你今天晚上依然這麽平靜。”
肚子確實難受的很，雅楠一個下午都沒有站直過腰板，莫晨曉與林美華兩個人依然談笑風生。話裏話外都是對第三者的唾棄和鄙夷，句句都在指桑罵槐。雅楠已經充耳不聞，隻知道盡量不斷地調整站姿讓自己舒服一些。
很多時候她倒是希望自己昏倒，或許更舒服一些。要不假裝暈倒，可是看著硬梆梆的水泥地她又在想暈倒磕在地上會不會很疼。
“詹太太，我們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如果讓雅楠暈了，晚上可就沒有好戲看了。鈴蘭公館 ，我們晚上見。”
“好的，晚上我會帶著我的老公出席。讓某些人看看，妻子就是妻子，外人就是外人。”林美華說的得意洋洋。雅楠對他們兩個幼稚的表現有些無語。
雅楠跟著莫晨曉回到了行裏，趴在桌子上麵休息，一杯熱乎乎的桂圓紅棗茶放在了眼前，不用想也知道是李白空空，雅楠沒有抬頭，隻是感謝的說了一句謝謝。對方也沒有說話，一切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下班的時候，雅楠跟著莫晨曉拜訪所謂的客戶，走的時候雅楠不忘又吃了一片藥。她真的懷疑吃這麽多止疼片會不會變成傻瓜，顧不上這麽多，先扛過今天在說吧。
B市的鈴蘭公館是一家分店，總店在A市，是民國時期一位總統的府邸改建的，經過修葺已經恢複了當日的奢華，而B市這家也是仿建的，不用修葺，盡顯奢華。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大廳，雖然是大廳但是都有鏤空的隔斷，相對隱蔽，兩個人被人引著到了一個隔斷，已經有人在等候了，國酒集團的秦總，雅楠瞬間從頭冷到腳，她不是沒見過秦總，但是那次喝酒的經曆她還曆曆在目。看了一眼莫晨曉，莫晨曉微微笑著。秦總看見莫晨曉很親切，與其說是見客戶不如說是朋友聚餐。
“李小姐，你也來了。”秦總熱情的過來和雅楠握手。
“你好，秦總。”雅楠盡量讓自己淡定。三個人落座，莫晨曉和秦總就開始寒暄著，莫晨曉不懂，就聽秦總侃侃而談，上次投資賺了很多錢啊，酒莊裏的酒很多不錯啊，說道酒莊酒的時候，秦總說道：“我今天還特意帶了兩瓶，今天不醉不歸。”
“兩瓶酒不醉不歸了，上次雅楠一個人就喝了兩瓶。”莫晨曉說著看了看雅楠。雅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李小姐好酒量，上次之後我就特別佩服李小姐，女中豪傑啊。這次我帶來的是大瓶裝。”
“嗬嗬。”雅楠看著秦總拿出來的酒瓶，確實比上次大。
“白酒呢，我是不行了，不如我跟你們先喝點啤酒吧，暖暖場。”說著莫晨曉叫服務員送上一打啤酒。莫晨曉將酒倒進雅楠的杯子裏，順手又放進半杯冰塊，“涼的好喝。”
雅楠湊到莫晨曉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莫晨曉，你太過分了。”
“秦總是我們大客戶，如果你得罪他，你覺得詹文豪能饒了你。客戶是上帝，喝吧。”莫晨曉得意的笑著，雅楠欲站起身離開，卻被莫晨曉死死的抓住。秦總看著他們兩個，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麽啦？李小姐。”
“秦總，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喝酒。”
秦總蹙眉，“李小姐，如果你不舒服幹嘛來這個酒桌呢，難不成不做我們的客戶經理就不買我的賬了？”秦總的語氣開始有些不滿，自飲一杯。
雅楠正不知道如何接，林美華帶著詹文豪走了進來，坐在他們旁邊的隔斷裏，中間是過道，完完全全可以看清楚對方。雅楠和詹文豪都是一怔，隨即恢複正常，都明白這是林美華故意安排，看雅楠出醜的。
“老板。”莫晨曉主動打招呼。
“好巧啊，莫太太。”回話的是林美華，兩個人假裝巧遇。
詹文豪點點頭沒說話，所有人都配合著演戲，莫晨曉又開口道：“雅楠正跟我耍脾氣呢，不跟秦總喝酒，秦總都不高興了。”
告狀，雅楠看了看莫晨曉，又轉向詹文豪，詹文豪未開口，林美華說道：“雅楠，你這可不對啊，秦總是我們的大客戶，喝點酒算什麽，就算真想怎樣，你一個客戶經理都得去做啊。這是你的職責啊。”
雅楠還沒開口講話，莫晨曉接著林美華的話說道：“我覺得詹太太說的有道理。再說了你也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啊，要不你以前這麽多客戶都是哪裏來的。”
兩個人話裏話外都是嘲諷和暗喻，連秦總都別有深意的上下打量著她。
“莫晨曉。”雅楠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你夠了。”
“老公，你說句話啊。雅楠這麽對客戶可是不對的哦。”林美華說著挎上詹文豪的胳膊。詹文豪向前走了一步，離雅楠更近了一些，“雅楠，出來見客戶要有禮貌。”
雅楠看著他，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老板，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喝酒。”
詹文豪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淚水，說道：“不舒服就少喝一點，好好跟秦總說，想必秦總也不會為難你，但是不能不顧秦總的麵子和感受。秦總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大客戶。”
雅楠低著頭來掩蓋已經流下的眼淚，她隻是希望他能為她說一次好話，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她不應該抱有幻想。用手快速的抹掉眼淚，“好的，老板，我會處理的。”
她不知道那些混著冰塊的啤酒和火辣辣的白酒是怎麽下肚的，辛辣刺激味蕾，酒精麻痹著神經，加上劇烈的腹痛，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坐在一旁的詹文豪會時不時偷偷瞄著她，她全當沒看見，越喝越勇，臉色越來越慘白。
逞強賭氣之後留給自己的隻有難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總開心極了，似乎找到了一個投脾氣的酒友，一直跟雅楠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雅楠盡量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很快秦總要告辭了，雅楠站了起來，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晃動。跟秦總告了別，林美華也開始假裝不舒服，詹文豪自然要送她回去，走到的時候林美華還不忘以勝利者的姿態往這邊看來，莫晨曉付了帳，扶著雅楠走到門口，雅楠正在納悶莫晨曉的舉動的時候，很快她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裴諾很在門口等著接莫晨曉，相比莫晨曉的精致，雅楠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到了極點。
“裴諾，雅楠喝多了，我們送她回去吧。”莫晨曉扶著雅楠說道，好心之意寫在臉上。
裴諾看了看雅楠，又看了看莫晨曉，說道：“我們不順路，幫她打輛車讓她自己回去吧。”雅楠低著頭，沒有看莫晨曉的表情，想來應該很得意吧，她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嘛，裴諾果然說到做到。
“不麻煩你們了，我送雅楠姐回家。”雅楠抬起頭，看著不遠處走來的李白空空，他身後的車亮著大燈，讓人睜不開眼。李白空空走了過來，用手撫著雅楠，雅楠實在沒有力氣了，將身體靠在他身上，他很瘦，幸好她也不是個胖子，否則真擔心李白空空這個小身板是否能承受的住。
上了李白空空的車，李白空空沒有多做停留，一腳油門，車駛離。這是雅楠第一次留給別人背影。
“怎麽樣姐？”
“你像極了猴子請來的救兵。”雅楠在開玩笑試圖緩解李白空空的擔心，但是身體不斷出的汗又在告訴李白空空她真的難受極了。
“停車。”雅楠說道，車一個急刹，車輪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卻穩穩的停在了路邊，雅楠飛快的下車，站在路邊吐著，晚上沒有吃什麽東西，吐出來的全是酸水。李白空空站在旁邊看著，泄氣的踢了一腳車，車發出滴滴的報警聲。
“我沒事的。”雅楠的聲音有些微弱。
“帶你去醫院？”
“不用，包裏有藥，給了一片。”
“你剛喝了酒還吃藥。”李白空空吼著，似乎這是第一次他這麽大聲的跟雅楠說話，雅楠看著他，“忘了。我們回去吧。”
吐幹淨了，反而舒服了很多，雅楠半躺在車上，李白空空盡量將車開得平穩快速，生怕一個顛簸會讓雅楠更加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