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禮尚往來

  第二天一大早，莫晨曉就早早到了，化了很精致的妝容，不過鞋子依然是八公分的窄跟高跟鞋，雅楠跟著莫晨曉一起到了泰博，跟對方說明了來意，換了卡片進了泰博的工廠，辦公室就在工廠二樓搭建的一個小屋子裏，老板和財務都在這個地方辦公，莫晨曉一進門就一臉的嫌棄，一頓牢騷。


  兩個人進了屋子，財務是一位張姐笑臉相迎，莫晨曉和雅楠坐下，基本的辦公設備都有，隻是陳設略顯簡陋而已。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張姐先開口：“我們老板之前跟你們黃總接觸過，聊過相關的貸款內容。”


  “張小姐，我希望你們做百分之百存款質押。”莫晨曉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張姐看了莫晨曉一眼，“這個沒有問題，但是存款的利率是多少？”


  “利率？”莫晨曉看了雅楠一眼，雅楠遞了一張表格給莫晨曉，莫晨曉看了看，遞給張姐。“你看吧，六個月的1.3，一年的1.5。”


  張姐看了看利率表，皺著眉頭看著莫晨曉，“莫經理，你開玩笑了吧，一年您能給1.5？”


  “那上麵不是有嗎？”


  張姐笑了，“莫小姐，你知道什麽是百分之百存款質押嗎？”


  “這還不簡單嘛，不就是你存一百萬，我貸款給你一百萬嗎？”


  “我要是有一百萬，我還找你貸款幹嘛？白讓你們銀行吃利息啊。”張姐的語氣有激動，“你們銀行太過分了，態度差就算了，還派一個不懂業務的過來跟我談。我們不找你們了。你們走吧？”


  “不找就不找，誰稀罕你們啊，你們什麽破公司啊，連個辦公室都沒有，不知道會不會哪天就倒閉了。哼。”莫晨曉從來不吃虧，能不能談成她也毫不在乎，摔門離開。


  雅楠跟著莫晨曉出了泰博的門，莫晨曉轉過身毫無防備的就給了雅楠一巴掌，“你故意看我出醜的是不是？你跟李白空空兩個人耍我？”


  雅楠笑笑，“沒錯啊。誰讓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李雅楠你給我走著瞧。你自己走回去吧。”


  莫晨曉開著車揚長而去，隻留下車輪卷起的塵土給雅楠，雅楠轉身回到了泰博，張姐看見她回來態度雖然不好，但是也算麵子上過得去。


  “你回來幹什麽？”張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並沒有用正眼去看雅楠。


  雅楠笑著說：“張姐，我們莫經理是新來的，業務事情不太懂，忘您不要見怪。”


  張姐不說話，雅楠繼續道：“黃總讓我跟著來，就是來監視莫經理的，看她如何談業務的，她最近談跑了好幾單，黃總生氣的很。莫經理的事情，您可以讓您的老板直接打電話給黃總，黃總一定會好好給您出氣的。”


  聽到監視兩個字的時候，張姐的眼睛看向了雅楠，雅楠友好的笑笑，“所以這個case我來跟您談。我會給您一個很好的優惠。”


  聽到優惠兩個字，張姐的終於放下了手裏的單子，走到雅楠對麵坐下，老會計一定是錙銖必較的。雅楠笑笑，“張姐，您要質押的存款是美金還是其他幣種呢？”


  “美金。”張姐道，態度已經緩和了很多。


  “您看到的指導利率的基礎上我可以給您再加百分之三十，如果您可以在質押一部分人民幣的話，人民幣存款部分我可以給你申請一筆保本理財，利率可以給你做到百分之四，這樣您又可以少付一些利息。”


  “我們其實並不太想百分之百存款質押，我們想用廠房作為抵押。”


  “抵押物我們也做，但是相對來說抵押物能抵押的相當於市值的百分比並不高，我看貴廠經營的都挺好的，母公司實力也很雄厚，應該不是那麽缺錢，但是外幣資本金進入並不能直接使用，外幣資本金用途受限製，所以我想這才是您想貸款的原因。既然您不缺錢，又有一大筆閑置的資本金，其實對您來說存款質押一定是最合適的。”


  張姐想了想，點點頭，但並未一口答應什麽，雅楠又說道：“這樣，張姐，兩個方案我都幫您做，一個是廠房抵押，一個是存款質押，最後比較一下，您看哪個合適您做那個好不好？”


  “行吧，你先去做吧，我們也得考慮一下看看是不是找你銀行。”


  “好的，沒有問題。”雅楠一直保持著微笑，“那張姐，我回去先給您做個比較，我們到時候再聯係啊。”說著雅楠又遞上了自己名片。張姐表麵上顯得有些勉強，但是依然收了雅楠的名片。


  告別了張姐，雅楠開始往回走，一路塵土飛揚，這種製造型企業都是在郊外的，沒有正規的出租車，雅楠也不太敢叫黑車，隻能沿路走回到大馬路上才搭上車，幸好不是莫晨曉的高跟鞋，否則這一路走來腳不壞，鞋子也壞了。


  雅楠回去的時候，莫晨曉已經到了，看她清閑的樣子，顯然泰博也沒有跟黃天佑說什麽。莫晨曉用眼睛瞟了一眼雅楠，說道：“給我打杯水 ，把我桌子收拾一下。”


  雅楠不反抗，乖乖的幫莫晨曉收拾東西，反正也沒有客戶，在不找點事情幹，估計雅楠自己也要閑的發黴了。下午的時候，照例下午茶，這次林美華的話語更加尖酸刻薄，不過從他們談話中可以知道，林美華明天就飛美國了，什麽時候回來並不知道，雅楠心中還是竊喜的，詹文豪果然還算有良心。


  第二天是林美華的飛機，莫晨曉一大早就拉著雅楠去送機，雅楠當然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送機的肯定會有詹文豪，不過是想讓他看看他們夫妻伉儷情深的一幕，好打擊他。雅楠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跟著莫晨曉到了機場，林美華和詹文豪已經在了，林美華倚在詹文豪的懷裏不知道說著什麽，有些淚眼婆娑，詹文豪抱著她安慰著她。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林美華主動去親吻詹文豪，詹文豪低下頭回應著林美華，想到和看到是兩回事，雅楠欲轉身，手被莫晨曉拉住，“別走啊，為的就是帶你來看好戲的，你走了這戲給誰看啊。”雅楠低著頭，盡量讓自己不去看。


  兩個人還在難舍難分的吻著，雅楠不知道這吻裏有多少真情還有多少假意。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也許她多多少少體會到了林美華的心情，這一刻她是同情林美華的。


  “詹行長和詹太太真是恩愛啊。”莫晨曉拉著雅楠走了過去，打斷了他們的激吻。詹文豪看見雅楠明顯的身體一僵，身邊的林美華依然依偎在詹文豪的懷裏，聲音異常柔弱的說道：“哪裏有啊。”


  “真的有啊，我好羨慕啊。”莫晨曉跟林美華兩個人一唱一和。


  “嗬嗬。”林美華有些嬌羞的笑著，抬頭看向詹文豪，發現詹文豪的目光一直盯著李雅楠。


  雅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別的地方，她該怎麽麵對，捉奸在床，她根本沒有資格說這句，大方麵對，她做不到。


  “老公。你說句話啊。”林美華用手搖了搖詹文豪的胳膊，詹文豪回過神，看著莫晨曉，“莫晨曉，這是上班時間，你可以出來閑逛嗎？”


  “行長不也在外麵嗎？”莫晨曉反問道。


  詹文豪笑笑，“我請了假。”


  莫晨曉一怔，她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詹文豪是如此的守規矩，又仔細看了一下詹文豪的衣著，果然是休閑打扮，不像上班的樣子。林美華笑著說道：“是我邀請莫經理來送我的，我們兩個投緣的很，現在可以說是忘年交，讓她來送送我總可以吧。”林美華借著撒嬌顯示自己的地位，她的撒嬌對詹文豪是管用，詹文豪沒在說什麽，像是默認了莫晨曉可以出來送林美華。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進去了。老公拜拜。”說完林美華在詹文豪的臉上一啄，順便看了一眼雅楠，雅楠依然看著別的地方，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林美華過了安檢，莫晨曉說道：“雅楠，我們走吧，送完好友了。有的時候吧，真是人同命不同，規矩對於無所謂的人來說就是規矩，對於自己的老婆來說想破就能破，看清形式吧。”


  雅楠自然明白莫晨曉的話，其實莫晨曉說的沒錯，詹文豪放縱了林美華，他這麽一個嚴於律己律人的人，居然因為林美華一句話就放任了莫晨曉上班時間出來送人。好吧，她承認她心裏很不舒服。


  雅楠跟著莫晨曉上了車，詹文豪沒有阻止，畢竟他是休假，而他們都是工作時間。莫晨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怎麽樣？看到差距了嗎？我帶你來是認清事實。”


  “我早就認清了。”雅楠似乎毫不在乎。


  “嗬，你還真看得開。為什麽當別人情婦？”


  這是第一次莫晨曉問她的事情，如果對方是別人，雅楠差點以為對方是在關心她了。雅楠看看她，隨口說道：“為了錢。”


  莫晨曉沒有說話，但是車速明顯開始放慢。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很久莫晨曉說道：“錢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