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狀
被陸婉清揪上馬車的陸茗還未坐穩便挨了陸婉清一耳光。
見此,陸苒珺神色淡淡,讓東籬坐在了外頭守著。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自個兒不想好過可甭連累了我們,如此叫人家看笑話,你很高興是不是?」
陸茗捂著臉,聽得她的話咬緊了牙,「三姐這是哪裡的話,我那時可是什麼也沒說過。」
「還想抵賴?」陸婉清冷笑道:「你那什麼都沒說還不如不說,甭以為我不知你想的是什麼心思。今兒個的事,我會如實稟告祖母,你就等著吧!」
陸茗掀起眼帘,手掌驟然握緊,剛一動,陸苒珺已經出手握住了她,「五妹,做事兒可要考慮好後果,不是每次我都會放過你的!」
「你們總是欺負我,哪裡又將我當成妹妹了,是,我是姓陸,可我姓的陸跟你們不一樣!」陸茗奮力抽回自己的手,紅著眼道:「一個個說的好聽,你們又比我好到哪兒了。」
陸婉清嗤笑,點點頭,「感情我們陸家還出了個小白眼兒狼啊!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陸有多厲害。」
說完,她吼道:「送五小姐下車!」
跟她坐在一塊兒,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抽她一頓。
馬車停下,陸茗恨恨地盯了她們一眼,捂著臉跑了下去。
片刻后,東籬回來,馬車這才重新駛動。
「你這麼打了她,就不怕二伯母又尋你的不是?」
「哼,今兒個這事兒,我就是打上她十回她也不敢說什麼。」
陸苒珺笑了笑,吩咐道:「讓車夫馭快些。」
東籬應諾,撩了帘子吩咐下去。
陸婉清瞥了眼,「怎的,這樣急著回去作甚?」
「不先回去告狀,難道你要等後邊兒的?」她這麼一說,陸婉清立即明白了,「對呀,有狀不告是笨蛋。」
陸苒珺聞言一笑。
回到府中,兩人就直奔榮輝堂去,陸婉清進屋就是一頓委屈,再加上陸苒珺時不時地說上兩句,大夫人氣得差點兒沒跳起來。
「母親,這孩子未免太不懂事了,人家的姐妹都是互相幫持,這到了她跟前,卻總想禍害自己的姐妹。」
「何止呢!」陸婉清委屈道:「她還幫著刑部侍郎家的姑娘來踩低我們。」
神色淡淡的老夫人聽到這裡,掀起眼帘,「刑部侍郎?」
陸婉清忙點了點頭。
「去傳二夫人過來。」老夫人吩咐道。
屋子裡的大丫鬟福身應諾,沒過一會兒,曲氏帶著陸茗過來,母女二人皆是雙眼通紅。
「母親,若是這個家容不下我們,您直說就是,何必讓孩子來承擔這委屈。」曲氏二話不說就跪下哭道。
老夫人淡淡地看著,「委屈?」她略微後仰,「你說,我陸家委屈了你們?」
曲氏沒有答話,跪在她身邊的陸茗臉上紅印清晰可見。
陸婉清撇嘴,嘀咕道:「之前那印子可沒這樣重。」
陸苒珺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
「媳婦兒不敢,只是有些委屈不得不說罷了。」曲氏道:「媳婦兒知道自個兒不討您喜歡,可茗姐兒好歹也是我們二房的嫡小姐,卻是三番五次被欺負,哪裡將她當成姐妹了,分明連婢子都不如。」
大夫人聞言冷笑道:「二弟妹這話說的是我平日虧待你們二房了?連婢子都不如,婢子能有丫鬟伺候,能出門有馬車護衛,能穿華服錦裳?」
「大嫂此言差矣,我們茗姐兒再如何,也不如清姐兒珺姐兒,就連國子監的名額,三弟也寧願給了旁人去,這家中哪裡還有我們的位置,也就在外頭還能保持一點兒體面了。」
大夫人抿唇,瞧瞧,中山狼就是這樣,她不屑地撇過臉去。
曲氏繼續道:「母親……」
「你既然還喚我一聲母親,就該知曉,這個家,到底誰尊誰卑。歷朝歷代,嫡庶之分猶如溝壑,妄想跨越的,都沒個好下場。」
曲氏怔住,見此,老夫人繼續道:「你若覺得陸家薄待你了,我委屈你了,可以,我就成全你們二房分府另過去。」
「母、母親,媳婦兒絕對沒有要分家的意思啊!」曲氏忙道:「媳婦兒不是這個意思,媳婦兒只是……」
「母親何必動怒,媳婦兒不懂事,兒子來教訓就好,您歇著。」陸英走進來,臉上一派溫潤地行了一禮,隨即對著地上的曲氏道:「不識抬舉,還不帶著這個丟人現眼得東西滾回去,還打算讓人送你不成?」
曲氏忽地抬頭看向他,眼中溢滿晶瑩,陸英見此,又使了個眼色,這才讓她低下頭去。
「媳婦兒知錯,自罰面壁思過,請母親息怒!」說完,她拉起陸茗就走。
陸英鬆了口氣,轉身揖道:「兒子給母親賠不是了,曲氏她雖不知分寸了些,可看在她嫁入陸家這麼些年,育了一雙兒女的份兒上,還請饒過她這一回,還有大嫂,弟弟這廂給您賠不是了。」
他對著大夫人又是一揖。
大夫人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只道:「弟妹性子我也清楚,你也不必介懷。」
「多謝大嫂。」陸英忙道了謝,再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母親!」
周氏淡淡地看著他,「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那閨女該好生教導了,別往後嫁了人,給我陸家姑娘抹黑。」
陸英連忙應諾,「是,兒子謹遵母親之命!」
「你身為陸家人,該知曉什麼人能結交,什麼人不能結交,這點,不必我再提醒你吧!」
陸英猛然一怔,快速地低下頭道:「是,兒子明白!」
見此,陸苒珺眯了眯眸子,若是她方才沒看錯,自己這個二伯父的手似乎顫了顫?
陸英退下,大夫人又與周氏說了會兒話,安排些事後,她也帶了陸婉清退下。
「今兒個你去見了誰?」老夫人端起茶碗問道,讓得陸苒珺心中一突。
但憑几句話便能猜到實情,陸苒珺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祖母。
她沒有隱瞞,將彭希瑞的事說了遍,卻是淡化了裴瑾琰的存在,更沒有提及太子。
老夫人擱下茶碗,招了招手,陸苒珺低頭,想著,過去在她腿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