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118章 扳倒
二夫人冷冷地掃了眼她們,「平日里只會諂媚取寵,主子出事一點兒不知勸阻,留著她們也無用。」
「夫人恕罪,奴婢勸了,真的勸了,還是奴婢給姜嬤嬤送的信兒。」白桃立馬抬頭說道。
姜嬤嬤聞言,看了她一眼,道:「夫人,確實如此。」
二夫人頷首,「那就姑且讓她留下吧!」
「那沾衣這丫頭……」姜嬤嬤目光移了過去。
二夫人坐在床邊,皺了皺眉頭,不等她說話,沾衣便搶先一步道:「奴婢一片忠心,請夫人明鑒,出了這樣的事,四小姐也毒打了奴婢一頓,可唯獨沒有碰白桃。」
白桃一慌,「你休想污衊我,四小姐打你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你曾經背叛了她而已,不僅如此,怕就是因著你才連累了小姐。」
聞言,二夫人眸子立刻迸出冷芒,「先將她關起來,我要親自審問。」
「夫人,奴婢冤枉的,奴婢發誓對小姐忠心耿耿,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二夫人頓了下來,卻沒有放過她,還是讓人將她帶了下去。
臨走前,沾衣看到白桃挑釁的臉,冷冷一笑。
以為這樣,就能扳倒她了?
任被帶下去,白桃也鬆了口氣,雖然夫人現在還留著她,但是還是得萬分小心地伺候才行。
二夫人親自擰了帕子給陸茗擦臉,聽得她呢喃著人彘,不要這些字眼兒,便問了白桃。
這不問還好,一問她怒地一把甩下手中的帕子,打在水裡濺起了一汪水花。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真當這是她的地盤兒,為所欲為不成?」二夫人原就平凡的臉已變得猙獰起來,看著可怖異常。
姜嬤嬤與白桃皆未多言,就怕說錯了個字,到時候就落不得好了。
大夫來看過陸茗,嗆水受驚並不是什麼大病,因此留下藥方邊離開了。
晚上,待到陸英回來二夫人便將這事兒哭訴了一番,其中添油加醋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陸二爺皺著眉頭,神色莫變,他道:「后宅一向都是你們的地兒,連女兒都教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二夫人委屈了,「二爺,您也知曉茗姐兒是個什麼性子,從小被您慣到大,我說什麼她也不聽,不讓她做的又非要去做。」
擦了擦眼淚,她哽咽道:「你也知道后宅里從來不安穩,我們二房又是屈居人下,他們哪個看得起我們了。」她上前挽著他,「不若早點分家,咱們出去了單獨過,也省得孩子們跟著受罪。」
陸二爺不語,眸子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東西,過了許久,只聽耳邊還在嘮叨,便道:「好了,這件事暫且不可再提,分家哪是那麼容易的,我這邊敢提出來,那頭就能被參上一本。」
二夫人一噎,紅著眼道:「那,難不成我們延舒永遠都要落人家一籌,茗姐兒的婚事也要被那兩個壓著?」
陸二爺嘆了口氣,畢竟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又給他生了個延舒這樣的兒子,他多少也是顧著掉的。
「以後會有機會的,」他攬了攬她,「以後,我們再不會受他們的壓制。」
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他自己聽,還是說給二夫人聽。
總之,屋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屈居人下,受人臉色,任誰都不想如此!
七月初,乞巧節時,陸家雖然也熱鬧,可比起往年要冷清了許多。
陸婉清的腿傷還沒好,下不得地,陸苒珺院子里也還葯都沒斷過。
這些日子陸泓文與蘇恆幾人也是輪流來看她們,要麼就都聚在陸婉清的屋子裡。
陸三姑娘表示很可惜,這樣熱鬧的節日,她竟然得養傷,就是下床都不得。
「我已經快悶死了,這到底要多久才能走啊,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傷養好了,病卻出來了。」
眾人被她逗得一笑,陸泓文道:「我們都在這兒陪你呢,還悶啊,早知道就該自個兒出去玩兒的。」
「你們敢,」陸婉清瞪著眼睛,「今日一個都不許走,誰敢走,看我往後還里不理他。」
「三小姐都開口了,咱們哪裡敢吶!大哥表哥說是不是?」陸苒珺挑了個果子放進嘴裡,一口酸甜,好吃的很。
陸泓文連連點頭應和。
嬉鬧中,蘇恆目光朝著陸苒珺看去。
她今日梳了流雲髻,只簪了幾朵宮花,清麗的面容如出水芙蓉般,微微一笑間,脫俗雅緻。
身上穿了件粉色的上衣,領邊綉著綠色的蓮紋,下身穿了件紫色的八幅湘裙,因著閑適,坐在椅子上的她悠悠地踢著腳。
那雙小巧玲瓏,穿著緞面錦繡點珠鞋的腳,因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可愛誘人。
突然地,他便慌了慌神,移開了視線。
身邊的陸泓文似乎跟他說了什麼,他也心不在焉地應了。
晚上,眾人去了榮輝堂用飯,陸婉清也坐了竹椅被人抬了過去。
席間很是熱鬧,陸泓文幾人難得有機會賣弄了幾下文采,都得了獎賞。
二夫人淡著臉,銳利的目光就緊隨著陸苒珺,若非有陸二爺掩著,只怕她都要上去撕了她。
見此,陸延舒也朝著陸苒珺看了幾眼。
稍晚些,在院子里欣賞過煙火后,又鬧了鬧這才各自回去。
今兒個能出去玩兒的都出去玩兒了。
陸家幾個小子自然也不例外,而陸苒珺便送著陸婉清回去。
看著旁人都走了,陸婉清有些愧疚,「要不你也出去看看吧,順便去放個燈什麼的,說不定能遇到什麼才子來段佳話。」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動不動就來段才子佳人的佳話?」陸苒珺睨了她一眼,笑道:「我一會兒回去還得抄佛經,東籬能康復,過些日子我還得帶她去還願。」
一聽要出去,陸婉清閑不住了,「大夫說我的腳再過半個來月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到時候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陸苒珺睨了她一眼,「徐二小姐過幾日出嫁,你可有什麼想送的,我給你帶去。」
一聽這個,陸婉清又開始討論起送什麼禮來了。
將陸婉清送回院子,陸苒珺也回來了,彼時,她正凈了手,讓南悠磨墨,打算抄些佛經再睡。
再動幾個字,從窗子里就落下了個裹著石頭的紙來。
陸苒珺挑眉,伸手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