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借問誰家地

  辦公室的投影儀將視頻畫面投影到了牆壁上，畫面清晰可見古少武被格鬥師步步緊逼，毫無還手之力，可是，每每那格鬥師做出絕殺暴擊之際，古少武都能憑著一股韌勁化險為夷。


  時間轉眼已經進入半小時計時階段，古少武已經逼得格鬥師施展出了玄刀十三式的第六式。


  ……


  「你們怎麼看？」


  歐陽風瞥了眼站在辦公桌前，眼睛注視在實時視頻畫面上的兩個中年人。


  這兩人就是歐陽風叫過來的武院教導主任。


  身穿西服套裝，戴著一副考究的黑色無邊框眼鏡的那位教導主任叫做林儒文，頭髮油亮，衣著體面，看上去十分的儒雅斯文。


  另外一位教導主任叫做陳唐，只是身穿很普通的休閑裝，衣服拉鏈也是拉開，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顯得很隨意，他的頭髮有些蓬鬆，可見平時是一個比較邋遢的人物。


  兩個教導主任在看到古少武和對練空間內格鬥師的對決后，都是一臉的詫異。


  「大師級？」


  林儒文扶了扶自己的鏡框，看出了端倪。


  陳唐則是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富有深意的淺笑：「這小傢伙有點意思。不錯啊，有一定的實戰經驗！軍方會喜歡這樣的人才！」


  歐陽風含著煙斗吸了一口，臉色不愉：「我叫你們來是讓你們提供意見，這就是你們給我提的意見？依你們看，這小傢伙，我們是收還是不收？畢竟，是上官武堂送過來的！儒文，你說說，你是什麼看法？」


  「這個新生的資料我了解了下，還沒有覺醒第三脈，年齡已經快到18，理論上講，已經不可能再覺醒靈脈，即使以後有機會覺醒，能夠提升的空間也有限，所以，培養的價值不大……」


  林儒文臉色冷淡的發表出了自己的看法來。


  歐陽風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瞥向林剛：「你說說！」


  陳唐依舊是那副隨意的姿態，淺笑：「校長，這個事情沒什麼好想的，就憑上官雲夢這四個字，我們也得給上官武堂一個薄面，沒有覺醒第三脈又如何？沒有培養價值又如何？這些都是次要的，武院也不缺那點經費和資源養著這種學生，不還有個預備班嗎？那裡面的小傢伙，誰的後台我們惹的起？」


  「現在的問題是，這小傢伙不一定就能挑戰成功！還有，你以為預備班的學生都是廢材嗎？那些都是有特長的學生，有很不錯的潛力值得培養，不然，他們的家族為什麼會花血本把他們送來？但是這個小傢伙如果只是很能打的話，根本沒有培養價值，必然隨著年紀的增大，被真正的同齡武者拉開距離，最後泯然眾人！」


  林儒文提出不同的看法。


  陳唐笑了：「陳主任，咱們能客觀公正一點不？你讓一個覺醒了第三脈的學生進去和那格鬥師打一打？大師級啊！還有誰？？我看這小傢伙真心不錯，有一定的潛力，不能錯過，武院至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先收著再看情況，這是最穩妥的作法！以前不都這樣的嗎？」


  林儒文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沒有再說話。


  歐陽風吸了口煙，眉頭擰成了川字，嘆了口氣：「我跟上官雲嵐那丫頭談過，提出的條件是給那小傢伙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後那小傢伙還是不能覺醒靈脈，就自動退學，但前提是，能夠闖過木人巷！」


  「這不得咯？按照我的經驗來判斷，那小傢伙現在只是在適應和觀察格鬥大師的招式，尋找破解方法，戰勝格鬥大師只是時間問題！真是很久沒看到這樣的小傢伙出現了！」


  陳唐拍手，顯得有些興奮，看起來，他對古少武很欣賞。


  「陳主任，我想你還沒從這個偶然事件里看出深層的問題，首先，今天這場測試，原本是沒有這位學生在列的，測試的主角不應該是我們花費大力氣才撬來的那幾個頂尖天才嗎？這可是聯盟聯合搞的一個大計劃，不能有任何閃失，如果照你說的，那叫古少武的新生真的闖過木人巷，勢必引起不小轟動，出盡風頭，你說，我們武院如何向那幾位天才背後的人交代？其次，網上現在已經沸沸揚揚，沒想到會對一個普通新生挑戰木人巷爆發持續的關注，那小傢伙沒成功還好，萬一成功了，會不會引起更多像他一樣沒有覺醒第三脈的學生看到一線希望，紛紛效仿挑戰木人巷？那得讓武院投入多大的人力和物力？這個事件，其實不管那小傢伙成功與否，我們武院都已經陷入了兩難，那小傢伙成了，我們會被當做一個笑柄來看，你以為那些人會覺得我們是收了一個絕世天才而替我們高興嗎？同時還會影響我們武院和上層的關係，今天的秀就是個徹徹底底失敗的秀，敗了，我們對上官武堂那裡也不好交代，不過兩害取其輕，依我看，那小傢伙應該是上官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就算我們武院不收他，他也可以去其他的武館或者小的武院，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再說，上官雲夢是成大事的天才，怎會將這些無足輕重的親戚一一照顧到位？」


  林儒文慎重的分析著，並冷瞥了眼身邊的這位思想過於簡單的陳主任。


  歐陽風沒有對林儒文的一番言辭表示明確的看法，繼續吸著煙斗，眉頭更是鎖緊。


  陳唐攤攤手，無奈一笑：「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校長你看著辦！」


  「今天這個事情很棘手，現在我們武院的處境很尷尬……林主任說的對，兩害取其輕，如果讓那小傢伙順利的闖過木人巷，肯定會大出風頭，都是那該死的網上直播……，不過，如果那小傢伙沒有成功，事情也便就此了結，看來，還是得多謝李老師才行！」


  歐陽風心情很不好，說完后，便吧嗒的猛吸著煙斗里的雪茄。


  「校長，沒有闖過木人巷，這不是很正常的直接淘汰嗎？上官武堂那邊沒什麼好交代的，我們本來就是按照正規程序做事，還有，那小傢伙挑戰的木人巷，因為程序故障，所以，變成了大師級，而且，還出現了兩個大師級的格鬥師，當然，你不說，我們不說，這個事情是沒人知道的，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木人巷挑戰測試！」


  林儒文輕描淡寫的說。


  「今天的事要嚴格保密，相關的人員都要給我安排好，一定要確保沒有紕漏……，就這樣吧！」


  歐陽風最後交代一聲，他坐在搖椅上，心情非但沒有因為做出決定后變得輕鬆，反而很沉重，然後，便將搖椅轉向了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校長，我會安排下去！」


  待兩個教導主任離開后，歐陽風眼色深沉地盯著手中的煙斗，任那煙圈一輪輪的升起，卻是沒有再吸一口。


  「但願……」


  在歐陽風腦海，始終縈繞著上官雲嵐最後說的那句話，揮之不去，讓的這位年過半百的校長越來越心事重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