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功德昭昭(為川慧子加更)
ps:今天凌晨,川慧子成為本書第一個盟主,感動感謝。你因吳塵而觸動,因他的遭遇而追隨,多謝認可,我會努力,以後的吳塵一定更讓你驚艷!
—感謝的分割線
第二天一早,孫天野來送飯。
這是自吳塵錯闖不言祠之後,時隔近半月他兩人第一次見面。
那時孫天野無疑興奮於自己能進優勝區,話癆病發作整日嘰嘰喳喳,無奈吳塵師叔突然被禁了足,門中弟子多用異樣眼光看他,讓他的話無處可訴。
這天吳塵趁他愛說之機,向他套問蘭紫郡主的身世,吳塵實在是好奇,這小女子的脾性怎能如此難以捉摸?
「蘭紫郡主?又要來拜見府主?」孫天野驚問。
吳塵無奈道:「你都沒消息,我能知道嗎?我只是問問。」
「我明白!」孫天野機智一笑,還搥了搥吳塵手臂。
「你明白什麼?」
「府門清凈,整日修鍊,師叔又禁足多日,對美人兒感興趣正常……正常……」孫天野笑著。
前些日子吳塵還向他問起過,門派里有沒有長得美的女弟子、女長老,他都記在心上,這不吳塵師叔又問起了蘭紫郡主,還問的如此仔細。
不是春心蕩漾還是什麼?
吳塵不作解釋,只等孫天野的下文。
「蘭紫郡主是蘭家後人。蘭家你知道嗎師叔?」
吳塵搖頭。
好吧,孫天野已經見怪不怪,這個師叔就像當年從天而降的妖族荒族始祖一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對大靖之事幾乎一竅不通,卻被蕭長老撿到收了回來。
「自太宗皇帝建國以來,蘭家就是門閥貴族,府門邊都是高高豎著閥閱柱子的,世代為官,那地位不是一般顯赫。」孫天野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蘭家老祖是征戰出身算是武將,後來家大業大,文官也出了不少,說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門閥世家,吳塵自然聽說過。
非皇親的,曾為朝廷立下功勛的世家,閥閱柱子上題記功業,仗義扶危襟懷坦坦,中流砥柱功德昭昭!
一旦受封門閥世家,後世子弟便有了高度特權。可順利做官,可遍收門生謀事,形成自己的強大力量。
自然還有門閥世家相互結親,甚至與皇族攀親,漸漸對皇廷的決策起到左右之力。像蘭家這樣手握兵權的門閥勢力更是舉足輕重。
所謂下品無高門,上品無賤族,正是這個道理。
「是嗎?」吳塵耳中聽著,心裡琢磨著。
「不過蘭紫郡主身世可憐,好像她兩三歲時父母都死了,後來他父輩那一支就剩她自己了。」
「這樣……」
「可不是,」孫天野一聲嘆息:「剩下個襁褓里的小娃娃,免不得受其他蘭家分支的排擠,郡主失去父母沒多久,蘭家人就將她送去河圖閣拜師了。」
「那麼小就拜師?」吳塵驚問。
「排擠啊,富貴人家的排擠咱理解不了。」孫天野一聳肩:「後來蘭紫郡主自己爭氣啊,剛滿十三歲就沖入三清境,蘭家現在還指望著郡主給蘭家爭光呢!」
「她是河圖真人的弟子?現在為何又在紫薇宮?」吳塵不解。
「這個……我也不清楚,」孫天野抓耳撓腮地說:「河圖真人從沒收過弟子,當年只是收留蘭紫郡主指點一二,郡主什麼時候拜入紫薇宮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如今郡主在紫薇宮的師父,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師歡長老!」
吳塵木訥搖頭。
孫天野自顧解釋:「師歡長老不僅是紫薇宮長老,也是當今太子御師!太子是誰啊,那可是將來皇位上的,太子御師是誰啊,將來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吳塵頷首。
看來紫薇宮和當今皇廷聯繫果然緊密。
「師叔,多日不見你的修行如何?」孫天野問吳塵。
「穩步進行中。」吳塵笑了笑也問他:「你呢?」
孫天野撓撓頭道:「自從兩股真氣相衝后,我便嘗試只修原來的散修功法,內力果然漸長,但我只要一嘗試府中功法,真氣會驟縮,招式也綿軟無力。」
「這確實是個無解的問題。」吳塵嘆道。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孫天野寬慰自己道。
「我今天早些過去打掃,晚上再聊。」吳塵抹抹嘴,對孫天野說。
「好嘞!」
……
吳塵在寒園未曾停歇,心中惦記著那小女子說的約定,她未道時間,只能先去林中等著。沿著原本林中那條細微小路走進深處,左右不見有她的身影,吳塵便開始打坐修鍊。
昨日韓青的話對吳塵還是有些觸動的。
不論她目的如何,她有一句話說的對,自己這樣平凡,即便闖出應天府,也難入河圖閣見到梅聖人。
連水中泊客的艄公都知道,當今皇帝想見梅聖人一面都難。想見他只有一個光明正大的途徑,就是參加天闕試。
所以他需要重新定位修行對他的重要程度。
吳塵坐定,自然進入冥想之態。
近些天來,孫天野教授的易容術修鍊倒是順暢,但他修鍊太乙七式時,進展至一定程度發現,原本體內凝成真氣的雲團運行,卻突然出了些問題。
這種感覺有點像當時雨中破廟中,吳塵指點天河的瓶頸類似。
他體內的雲團在行至腦間浮白、天沖和率谷那一弧度時,雖說不是堵塞難通,他只感覺那一段的雲霧似乎加重了重量,有意拖延雲團的離去。
不明所以,吳塵卻覺得那一段似乎有意提點些什麼,但他嘗試過無數次,在那一段反覆循環,也未能參悟。
這讓他陷入了短暫瓶頸,幾乎每次入定修行,都有意惦記著那裡的不妥,心中難覓往常的暢快淋漓,實在折磨意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山間正午驕陽和秋風吹的吳塵心焦口燥,閉目修行中,頭上滴下豆大的汗珠。
突聞一聲:「你來了啊!」
吳塵應聲睜開眼睛。
什麼叫我來了?吳塵擦去頭上的汗收斂真氣,起身說:「我早就來了!」
「是嗎?」蘭紫走近來。
「你若再不來,我要懷疑你說的老地方是不是邊境客棧了。」吳塵意有所指試探。
「什麼邊境客棧,我不知道。」蘭紫一攤手:「你也看到啦,我身份如此,所有人見我除了問修行還是問修行,關心天闕陣自然比關心我多,我偷跑出來多不容易。」
看蘭紫伶牙俐齒偶有趾高氣揚的樣子,吳塵想象不出她是個孤兒。
或許如他一樣,孤兒從小已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自有自得其樂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