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東南亞邊境某區，夜色瀰漫。
一道道刺眼的車燈劃過黑暗從林海莽莽的山區駛來。
半個小時后，兩輛黑色的悍馬及兩輛印有這一區標誌的軍車在這區最豪華的酒店大門外停了下來。
玻璃大門前站著的兩個待應生看到悍馬的車牌立刻站定行禮，然後快步跑下台階準備拉開車門恭請車上的人下車。
一行人很快進了酒店，朝最裡面的專用電梯而去。
龍羿才踏出電梯門，一名手下便向前彙報，說龍梓來電有要事請示他。
龍羿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便與身後的幾個男人一起進了專屬的套房。
龍羿知道，龍梓找他肯定是與雲錦溪有關，但這個時候——
他不方便直接給她電話，也是為了預防其它的意外。
他朝身側的龍七吩咐了一聲，「你去回個電話給龍梓，有什麼事情讓他看著自己處理。」
龍七知道他與身後這幾位有重要的事情商談，領了命后很快退了下去。
—
龍羿拿出珍藏的特級雪茄招待這幾位特殊人物，並讓人給他們一一點上。
「龍少爺，你這個東西不錯。」一名身材壯碩，膚色黝黑的男人吸了一口讚歎道，其它人也贊同地點頭。
「下次我找人多弄幾盒過來。」龍羿也吸了一口后道，「不過，今晚我請你們過來是有一事相請。」
「龍少爺，請講。」
「羅士金捉了我的人。」
「哦？龍少爺最近與他有什麼糾葛嗎？」
「上次他跟我訂了一批貨，遲了三天交貨，他收了貨不但反口不認帳，前兩天還埋伏了我的人。」
龍羿一邊抽煙一邊娓娓道來。
他們這些年做軍火生意，與各個區的勢力關係都還不錯。
之前與羅士金也有過數次交易，都還算是雙方都滿意。
這次沒理由因為遲了三天而埋伏綁架龍翼，而且不接受與他談任何的條件。
「他沒派人過來跟你談條件？」
龍羿聳聳肩，「沒。他讓人傳話，要廢掉我的人一條腿。」
羅士金的老巢在深山老林里，機關陷井重重，沒有其它區的勢力幫忙，他要救人還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羅士金最近動作頻頻，不會是要跟我們干仗吧？」另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人開口。
「他一個區要干我們三個區？想自己做老大？」
「我聽說，羅士金前陣子跟人談了一筆交易。」坐在最角落裡的一個光頭男人慢悠悠開口。
「什麼交易？」龍羿挑眉望著他。
「有人免費贈送一批軍火給他，讓他廢了你龍少爺一條腿。若是這事成功了，之後他將會繼續提供免費軍火給他，甚至可以協助他幹掉我們，一統四區。」
「誰？」龍羿手裡夾著那根雪茄動了動，差點沒掉地上。
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到了光頭男人的身上，這麼重大的消息，他們竟然不知道？說不定哪天早上醒來已經人頭都不見了。
「雲飛揚。」
那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龍羿手中的雪茄直接掉落在地。
他就知道，雲飛揚哪會這麼輕易只是截了他那批軍火呢？
虧他上次還找遍關係，讓雲錦溪與受重傷的他見了一面呢！
結果他壓根沒料到他在受重傷之前，還擺了他這麼一道。
只是，龍翼現在在羅士金手上，要算帳，也得等把人救出來再說。
這真是一筆很難算清的帳了。
—
b城，晚上十一點。
雲錦溪一直跟在龍梓身後，焦急萬分地等待著哥哥的消息，但是一直等到接近零點，龍梓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很晚了，先休息。」
秦正陽雖然也很想幫忙，但此時的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龍家的人脈在很多地方是秦家完全無法觸及的。
雲錦溪抿了抿嘴，「正陽哥，你也陪我累了一天，回去吧。」
「我一個男人有什麼累的。」秦正陽看著她已經泛了有淡淡一層青色的眼臉下方，有些心疼。
「雲小姐，有件事還想跟你說一下。」龍梓站到雲錦溪身邊道。
「什麼事？」秦正陽終於拿正眼看他。
「秦少爺是外人，有些話不方便聽。」
秦正陽：……
他是外人，那他不一樣是外人？
但是最終他還是在雲錦溪的請求眼神下，先行離開了。
—
「雲錦集團在s市的澄湖半島項目誰在負責？」
秦正陽離開之後，龍梓直接朝雲錦溪問道。
「我父親董坤，有什麼問題嗎？」
雲錦溪沒想到龍梓問的是這個。
「明天你去公司把這個項目的現金流查一下。」
「……」
雲錦溪驚愕地瞪大眼睛。
「相信我，不會有錯。」龍梓點點頭。
—
朱家。
董坤才踏進來，便被朱曉婷的一隻枕頭砸了過來。
「剛回到家鬧什麼？」滿身疲憊的他不耐煩道。
以前她怎麼任性妄為，他都可以忍受。
因為，自始至終，沒能讓她光明正大地叫他一聲爸爸，他一直心存內疚。
所以，從小到大，不管她怎麼任性，想要什麼，他都盡量地滿足她。
但是，卻也因為他的縱容，讓她越來越自私，越來越囂張無理。
這次，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還不知悔改！？
「爸，你竟然說我在鬧？」朱曉婷尖銳地叫出聲，「是雲錦溪欺負我啊！她竟然要告我！告我呢！還想軟禁我，我還不能生氣了？
」她為什麼要告你！為什麼要軟禁你？「董坤火氣十足地朝張牙舞齒的女兒吼道：」你自己想想看！你哪來的膽子去恐嚇她？還拿刀行兇！這兩條罪名就夠你吃牢飯了。「
」爸，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父親吼的朱曉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兩個都是。「
」兩個都是？「
聽到吵架聲從樓上下來的朱亞文臉色難看地冷嘲道：」董坤，當初你答應我，不會跟雲柔依那個賤女人生孩子，結果十幾年後她還是懷孕。她懷孕后，你說你當初並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雲柔依身體不好不能墮胎，所以她生下來了。生下來后，你說你心裡只有婷婷一個女兒。現在呢？怎麼承認兩個都是了呢？「
朱亞文每說出一句話，董坤都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心虛了啊？「朱亞文走到他跟前，不屈不饒道：」還不想在我面前承認，你對雲柔依那個賤女人動了感情？「
」朱亞文，我會跟她結婚也是因為你。結婚二十年，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董坤崩著臉。
」所以，是我對不起你了！？「聽到他這麼承認，朱亞文的聲音也尖銳起來。
」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董坤不想在女兒面前說這些，」現在要考慮的應該是婷婷的事情要怎麼辦。「
」你別轉移話題。婷婷是我女兒，我絕對不能讓她出事。雲家那邊，你去搞定。「
朱亞文毫不心虛地吼著。
」搞不搞得定天知道！你們給我安份一點，不要惹事生非。「
董坤扔下話后怒意沖沖離開。
」媽，我爸他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不想坐牢！「朱曉婷聽到父親離去時的摔門聲時回過神，衝進母親的懷裡。
朱亞文憤恨不已地瞪著董坤離去的方向，咬牙道：」婷婷，媽不會讓你有事的。「
—
前一晚，雲錦溪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翌日，天色剛亮她便起來，簡單地梳洗后直接去了公司，讓伍秘書通知財務部門負責人開會，龍梓因為不是集團人員，便在雲錦溪的辦公室等她。
雲錦溪利用筆電看他們提交上來的財務報表，一邊將一些重要數據發到龍梓手機上。
昨晚聽他說這個項目現金流有問題，她就隱隱猜得出來會出事。
她現在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但是潛意識告訴她，龍梓既然能查到這個項目的問題，那他應該不至於要害他們。
龍梓看了她發過來的數據后，眉頭蹙了起來。
他們家主子懷疑果然沒錯。
根據公開報告，澄湖半島第二期的公開發售首日，總認購額就達上百億，隨著s市房價暴漲，今年第三期銷售時均價已達12萬左右。
因為當時拿地時，價格非常低，所以過去五年，澄湖項目的銷售額應該過了千億，現金流應該很充沛才對。
但是，這個負數據，明顯不符合。
可他沒有辦法看到他們公司整個財務報表，想了想，他發消息給雲錦溪，想辦法將這個項目接手過來，清查現金流。
—
董坤接到雲錦溪來公司的消息后馬上趕了過來，卻聽聞她與財務部的幾位高管在開會，他的幾個幕僚在他的辦公室等他，告知他雲錦溪查的便是澄湖半島的現金流情況。
他從辦公室趕到會議室時，會議已經接近尾聲，看到他上來，幾位高管都站了起來打招呼，只有雲錦溪坐在會議桌的首位上冷眼看著他不出聲。
那模樣，與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很是相似。
他在心底低嘆一聲。
」我跟小溪有點事情談一下。「
他與幾位高管招呼后順口道。
幾位高管很快便離開了。
伍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給他們，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會議室里很安靜，但是氣氛卻不怎麼融洽，沉悶中有一種急欲爆發之感。
」小溪——「
最後，還是董坤率先開口了。
雲錦溪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端起桌面上還冒著氣的咖啡朝站在一邊的董坤砸了過去，壓抑在心底許久的情緒爆發而出，她尖銳地叫出聲——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媽咪？媽咪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不僅是媽咪，還有她，外公，甚至整個雲家。
董坤沒有躲閃，熱咖啡直接潑到身上，就算是隔著布料，還是很快滲進了肌膚，那溫度讓他忍不住蹙眉。
但這是他該受的！他欠這個女兒的，不僅僅是這樣。
」你媽咪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們所有人。「他澀澀地開口，語氣儘是歉疚。
」我不想要你的對不起。「
他的一聲『對不起』，媽咪就能重新活過來了嗎？外公能馬上睜開眼，恢復之前的樣子嗎？還有她受到這些年的隱瞞所造成的傷害呢？
」小溪——「
」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縱然她一點也不想面對那個傷人的事實，但她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
董坤閉了閉眼，」她是我的初戀女友。「
」所以，你在跟我媽咪結婚後還與她在一起？「
雲錦溪緊緊握著手，極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但她整個身體卻還是輕輕顫抖著。
這個男人是有多不在乎她的媽咪？
董坤吞了吞口水，艱難地點頭。
」所以，朱曉婷比我小兩個月，是你婚內出軌的罪證？「
董坤再點頭，卻不敢再直視雲錦溪充滿著憤怒與鄙夷的目光。
」你有喜歡過我媽咪嗎？「
」你媽咪是個好女人！「
」好女人是用來給你傷害的嗎？「雲錦溪眼眶紅了，語氣有些哽咽。
」小溪，我很抱歉……
「我不想再聽你說抱歉的話。」與他對話到現在，雲錦溪一直在極力地壓抑自己的情緒，到此時，她無力再追問下去了，「你走吧。」
「小溪，你聽我說！」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閉了閉眼，努力不讓已經逼到眼眶的眼淚流出來。
「我知道，這個事實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小溪，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女兒，你跟婷婷……」
「走啊。」
她真的不想聽下去了。
看她情緒緊繃到極點的模樣，董坤想要安撫她，但是伸出手卻不敢碰她。
「好，我先走。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要緊。」
董坤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拉開會議室的門正要出去，雲錦溪開眼朝他道——
「你把澄湖半島項目轉交給我。」
聞言，董坤驚訝地回頭，「你還在讀書，外公又住院，而且你手上已經有一個海桐山項目。公司的其它事情我會處理。」
「你覺得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還能安心去讀書嗎？」雲錦溪冷笑一聲，「我怕我再不回來，我們雲家什麼時候被人易了主都不知道。」
「小溪——」董坤眉頭一緊，「我是你爸爸——」
「我要接手澄湖半島。」雲錦溪堅持道。
「我回去考慮一下。」
董坤在離開之前回她道。
若不是有問題，為什麼還要考慮？
她才是集團的合法繼承人！
但是她現在不能徹底跟他翻臉。董坤在公司幾十年，不僅培養了自己的一干幕僚，手裡更握有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若是他聯合董事會其它董事來對付她，她絕無招架之力。
就算他不聯合董事會的人彈劾她，但她對公司運營只是一隻菜菜鳥，也沒有辦法說服董事會成為公司的決策人，就算她手裡握有比董坤還多的股份也一樣只能做個領紅利的大股東。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對未來陷入了一片茫然無措之中。
她這樣，有能力守住雲家的產業嗎？
—
「雲小姐，你沒事吧？」
伍秘書見她久久沒有出來，便前來敲門，身後跟著龍梓。
聽到聲音的雲錦溪從桌面抬起頭，眼眶微紅，語氣哽咽地回了兩個字，「沒事。」
「伍小姐，我有件事要跟雲小姐談談。」
「好。」
伍秘書點了點頭，很快離開。
龍梓走了進來，看著她明明脆弱卻強裝堅強的模樣，讓人心疼又憐惜。
他終於明白自家主子怎麼就上心了。
「雲小姐！」
龍梓的聲音比平時的例行公事軟了幾分。
「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談？」
雲錦溪伸手抹掉眼睫上的水汽，反正在龍梓面前，她丟臉不止一次了。
哭而已，沒什麼！
「你哥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目前我沒辦法讓你跟他通話及視訊。」
「真的？」
雲錦溪憂鬱緊鎖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不少，高興起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他走過來。
在他面前站定后，微仰著頭看他：「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國嗎？」
上次的時候，哥哥答應她，傷好了就回來的。
這個時候，她真的需要哥哥在身邊支撐著。
龍梓看她充滿期待發亮眼神，心也不由得跟著她有了些許的高興，但是——
「你哥哥因為身份特殊，m國安全局的人一直想要抓到他定罪。」
「那我哥哥不會有事吧？他回不來了嗎？」
好不容易得到哥哥的消息，但是怎麼又這樣？
她也知道，哥哥一向瀟洒不羈，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他想做的事情卻都是危險至極的！
可是，哥哥每次都說讓她不要擔心，沒人抓得了他的！
這次呢？
「放心吧。這次他在墨西哥那邊可是立了件大功，他們不敢定他的罪，但要回國之前，他可能得接受一些調查，所以……」
「所以，哥哥他一定會很快回來的，對不對？」
「對。你哥哥一定會很快回來。」
這是龍梓第一次附合一個女孩子近乎祈禱式的願望，心裡卻莫名地覺得開心。
因為，他看到她露出淺淺的笑容了。
—
回到辦公室，伍秘書給她訂了午餐，下午兩點，海桐山項目那邊還有個會議要開，外公現在這樣，她必須挑起責任。
午餐結束后，龍梓進來，將一份調查報告遞給她。
「輝瑞集團，有印象嗎？」
她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公司名字，蹙了蹙眉搖頭，「沒聽說過。」
「澄湖半島項目投資現金流為—327億。根據我查到的資料，在今年8月，這327億中有260億全都買進了輝瑞集團的股票，也就是說，雲錦集團現在是輝瑞最大的幕後老闆。這件事，你知道嗎？」
雲錦溪仍舊地搖頭，那個時候正是她失蹤的時間。
外公因為她的失蹤，公司的事務基本上是董坤在負責，所以將公司這麼多資金砸到輝瑞集團上面——
「那其它的資金去向，你還查得到嗎？」
327億的負數，260億用於收購輝瑞集團，那剩下的67億呢？
雲錦溪雖然剛接手公司事務，但是對於基本的財務知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這有助於她以前經常陪著外公辦公，外公也會趁機地教她一些基本的常識。
投資現金流為負數，有可能是企業用於購買大量的固定資產或者對外進行長期投資，甚至有可能是將錢投到股市上去進行短期炒作獲利。
「文件第二頁。」龍梓指了指她手裡的資料。
雲錦溪翻了過去，那些錢果然是拿去股市炒作了。
董坤背著外公做了這些事而財管分析人員沒有將這個信息提報上來，肯定也是他吩咐的。
他打算從澄湖半島項目開始，一步步吞食雲錦集團嗎？
「輝瑞集團的責任人是朱良文。」龍梓看她深鎖的眉頭又道。
「朱良文？」對於這個名字，雲錦溪依然是非常陌生的。
「你父親的出軌對像是朱亞文。這個朱良文是朱亞文的哥哥。」
聞言，雲錦溪心下咯瞪地跳了一下，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原來，繞了一圈回來，還是因為他那位初戀情人啊！
既然這麼愛，當初為什麼要跟她媽咪結婚？
既然這麼愛，在媽咪去世后他們可以在一起的啊！
因為這麼愛，所以要將整個雲家都掏走去討好嗎？
可是，他們憑什麼呢？
雲家，本就不是他們的。
所以，她不能讓他們得逞的。
「雲小姐？」龍梓看她陷入沉思好一會後出聲打斷她，「你沒事吧？」
雲錦溪回神，抿了抿嘴唇，「龍梓，你怎麼會想到去查這些？」
「主子離開前，吩咐我去查的。」
原來是他啊！
「那他現在呢？」她輕聲地問道。
不能否認的，她有一點點的，想他！
「主子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那他會不會有危險？」雲錦溪抬眼望著龍梓。
雖然這兩天沒有睡好，在會議室的時候還流過淚，但是那雙眼眸依然水水蒙蒙的，讓望進去的人有種深陷走不出來的感覺。
龍梓清了清喉嚨，「主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危險，肯定是有，但他相信，他家主子一定可以安然回來。
「龍梓，你一直跟著他嗎？」
「是。我們從一出生就與兩位主子在一起。」龍梓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些口誤了，隨即又解釋道，「我還有一個弟弟，也在是龍家出生長大，跟在主子身邊負責主子的安全。」
對於龍梓的口誤，雲錦溪並沒有在意與深究。
「那你們上學的時候也在一起嗎？」就像請了兩個保鏢跟著她上學一樣？
龍梓點了點頭，「是。」
「你大學學的什麼？」雲錦溪又問。
龍梓雖然一副表情冷淡，殺意十足的模樣，但云錦溪知道，他絕不僅僅是一個只會打架殺人的粗人。
要不然，他絕對看不出來財務上的問題。
「嗯……」龍梓咳一聲才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商科。」
果然——
「哪個學校？」
「沃頓。」
「賓大沃頓商學院？」
「是。」
「龍羿也是？」
「是。」
「還真是看不出來。」
現在的流氓都是高級商學院出來的嗎？
難怪人們常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雲錦溪語氣里淡淡的嘲諷，龍梓聽出來了，一向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小小的尷尬。
「雲小姐，我們家主子因為身份背景，有時候做事可能……」
「我又沒說他什麼。」雲錦溪難得調侃，「你緊張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家主子，他其實，不壞。」
誰說他不壞啊？他對她做的那些壞事，簡直是罄竹難書。
「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龍羿離開b城不需要你幫忙嗎？」
她轉移了話題。
「主子身邊有什麼很多人。」
「那你要不要到我們雲錦集團來幫我做事？我保證你的待遇不會比跟在龍羿身邊低。」
反正他不是說龍羿身邊很多人嗎？少他一個又怎樣？
讓沃頓商學院畢業的人才去做保鏢未免太浪費了！
雲錦溪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讓龍梓有些驚訝。
「雲小姐，這輩子龍梓只為龍家主子服務。」龍梓嚴肅地站定立場。
「那你現在不是在幫我嗎？」
「那是因為你是主子的女人。」
「……」
果然，還是沾了『龍羿的女人』的光。
這是雲錦溪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龍羿這個流氓，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如此忠心耿耿的爪牙呢？
這時候，伍秘書敲門，提醒她應該出去參加海桐山項目會議了，設計部兩名總監已經上來了。
雲錦集團在海桐山項目上負責所有渡假酒店的設計與建設，今天主要討論的是在海桐鎮上的渡假山莊規劃。
除了海桐山上面，下面的海桐鎮他們也要將其打造成一個新的旅遊度假鎮，規模非常龐大，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個造鎮計劃，以後三方商討會議也會非常之多。
「今天代表龍氏集團開會的是誰？」
在伍秘書出去之後，雲錦溪一邊走一邊問龍梓。
「十三爺龍徹。主子不在這段時間，十三爺全權負責海桐山項目。」
雲錦溪想到龍徹，不免又想到鍾楚楚，還有寒旭。
最近事情太多，她根本沒有再見到她。
不知道，這三人之間是不是真的有著什麼關係呢？
—
帶著幾名手下及龍梓來到lyq，秦氏商業的代表不是秦程，而是公司一位副總裁帶著幾名高管，而龍徹還沒有過來。
在等待龍徹過來的時間裡，雲錦溪認真地聽取著設計總監給她講解大概的設計方向，秦氏的幾個代表也在小聲地討論著。
十分鐘之後，龍徹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一襲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子。
然後是寒旭與他的工作團隊，大家依次而坐。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會議可以開始了。」龍徹先是看了一眼雲錦溪的方向後才向大家致歉，寒旭與龍徹一樣，也是多看了一眼雲錦溪才坐下來。
對於龍徹與寒旭的注視的目光，雲錦溪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但是來自另一個人的注視，卻讓她覺得不大舒服。
那個女人，應該是龍徹的助理或秘書吧？她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看。
雲錦溪在女人又一次看向她時，終於側過頭回望與她對視上。
只是，才與她的目光接觸上，女人馬上又收回目光。
倒是龍徹意識她望過去的目光，抬眸與她對視，眼神里有著很多隱晦不明的東西，讓雲錦溪不敢與他對望太久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還好這時，寒旭站起來，講解他們的設計規劃。
這一場會議，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才初步定下海桐鎮渡假山莊的大致規劃。
但是具體的設計圖，寒旭他們還要親自到現場查看。
會議結束時，雲錦溪接到醫院來電，說外公醒了，想見她。
匆匆與各方代表打了聲招呼后，龍梓便開車送她趕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