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們的孩子,世上最可愛!
兩人手牽著手從酒店出發,前往班霍夫大街。
白天因為天氣暗沉的原因,讓雲錦溪眼中的蘇黎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美,但晚上燈亮之後,絢麗的燈光將這座瑞士最大城市裝點得格外迷人,展現在她眼前的蘇黎世夜晚變成了五彩濱紛的世界,讓人著迷。
他們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天空還在飄著小雪,但這絲毫影響不到人們的好心情。
因為聖誕節即將來臨,很多人來到了利馬特河邊放流浮燈,就是將點燃的蠟燭放在可以漂浮的板子上,讓蠟燭在河水中漂浮。
雲錦溪沒想到瑞士人也有這樣的習俗,放燈應該也算是祈福的一種吧?
就像國人放放河燈一樣,用以對逝去親人的悼念,對活著的人們的祝福。
「我們也去放,好不好?」
她拉了拉龍羿的手。
龍羿看她一副祈求的小模樣,轉頭讓龍七去準備。
龍七去買這些東西的時候,龍羿撐著大傘摟著雲錦溪走在河邊,與她一起看著在河裡游來游去的天鵝。
雲錦溪拿出手機,拍著這些不怕冷仍舊活躍的可愛鳥兒們。
「我們拍一張。」在她興緻勃勃地要拍遠處的景色時,他拉回她的手,將傘遞給身後的保鏢,摟著她靠到堤岸上。
本來他是很討厭照相的,但上次拍了一次結婚照后,對這事好像挺有興趣的,特別是與她拍,感覺非常好。
「那你來好了。」
雲錦溪將手機遞到他手裡,雖然戴著手套,但她手也有些冷了。
「把你拍丑可別怪我。」他接過手機后調侃地取笑她。
「你才丑。」這人怎麼就特別的喜歡損她!
「那我們來看看誰丑。」龍羿將她的頭直接按到自己肩膀上拍了一張。她的半張臉都埋在他胸前,加戴著帽子還有圍巾,照片里的她真的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了。
「你真是壞死了。我自己來。」雲錦溪將手機搶了回來,拉下圍巾再拍。
這次,是他在她按下拍照的一瞬間,他側過頭親她的臉,很親密溫馨的情侶照。
之後兩人輪著拿手機拍了好多,一直到龍七拿著蠟燭回來才停止。
他們找了個碼頭,點燃蠟燭後放入水中。
雲錦溪看著在水中漂浮的那盞燈,將雙手合著放在胸前,閉上眼祈禱,希望在天國的外公與媽咪一切安好。
兩人放燈之後,龍羿便帶她去挑禮物。
他們手牽著手走在兩旁入眼皆是華貴商品,古董珍寶,名貴皮草時裝,手錶,珠寶首飾的消費天堂,為家裡的親人及好友精心挑選禮物。
她為鍾楚楚及寒旭選的是一對情侶表,因為她看到鍾楚楚一直有戴手錶的習慣,買一個只不如買一對。
為哥哥雲飛揚買的是瑞士軍刀,司徒瑤的是胸針,紀初夏的是手環,姜恬的也是一隻精緻的腕錶,當然,巧克力及香水是她們三個都有的。
「你媽咪喜歡什麼?」
從精品店出來的時候,雲錦溪問龍羿。
「你怎麼不問我喜歡什麼?」給這個買,給那個買,她怎麼沒想到要給他也買呢?
雲錦溪:「……」
她需要送東西給他嗎?要送也是他送給她才對吧?
「她喜歡的東西這裡沒有,回去后我再帶你去挑。」
「那其它人呢?龍老爺子?」
「什麼龍老爺子,是外公,嗯。我們的外公,還有我們的媽媽。」
我們的,真好!
「嗯,那就聽你的吧。」畢竟他才了解他們的喜好。
「他們喜歡的東西我們回去再準備。現在先去填肚子。」
逛了三個小時了,那頓遲來的午餐早就消化掉了。
—
兩人十指相扣走在燈光迷離的異國他鄉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球。
東方人並不少見,但是這麼一對樣貌非凡的東方情侶恩愛的模樣還真是羨煞旁人。
她與他的關係早已到達了男女之間可以到達的最親密的程度,但是卻從來沒有如此肆無忌憚地牽手走在路上。
這種感覺,讓雲錦溪心裡像是有一顆糖,在慢慢地溶化,漸漸地溢出甜甜的味道。
龍羿帶她去了一家典型的瑞士餐廳,這個時間點餐廳里的人並不多,一家四口還有一對情侶各位一側,他們便挑了中間靠窗的位置。
點菜的時候,龍羿難得還跟待應生交流了下,她不大聽得懂,當他同時看著她笑時,她更是一頭霧水,只能回以一個有禮的微笑。
待應生離開后,雲錦溪問他說了什麼,龍羿輕啄了下她的唇,大方地說:「他說我妻子很漂亮,很多男士都對美麗的東方女孩特別有好感,我就說看來要時時刻刻看著你,免得被別的男人搶走。」
雲錦溪臉蛋微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紳士了?」
難道出國一趟,他轉性了嗎?
這人在國內的時候,可是小氣得很。
不要說她跟正陽哥多說一句話,就連哥哥的醋他也能吃。
現在倒是大方得很啊!
龍少爺傲嬌道:「我老婆確實美,給他讚揚一下又何妨?」
不能碰,不能摸,只能看一眼,算是便宜他了。
雲錦溪:「……」
明明剛才還口口聲聲笑話她丑的。
「回國之後,少跟姓秦的見面說話,一般來講我都是比較紳士的。」
果然——
雲錦溪抿嘴笑:「你就這麼能吃醋啊?」
聞言,龍少爺臉色一怔。
雲錦溪臉上揚起調皮的笑:「真的啊?」
龍少爺:「……」
「大醋缸。」
龍少爺耳根泛起可疑的紅痕:「胡說八道什麼?」
雲錦溪不怕他:「誰胡說八道?」
就吃醋怎麼了?
龍少爺咪了咪眼,有些咬牙切齒地威脅:「不想吃東西的話,我們現在就回酒店。」
雲錦溪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還是決定不去追究這個問題了。
某少爺發起脾氣來,也有些不好搞定的,於是轉換了話題。
「你剛才是不是說德語?」
瑞士有若干個語言文化圈,但仍舊以德語為主的。沒想到龍羿也會。
「嗯。」龍羿鬆了口氣點頭。
「你修過德語嗎?」
龍羿搖頭,「沒。」
「那你剛才說得這麼流利?」
「念大學的時候,有幾個德國同學。經常會聽他們說,就會一點了。」
雲錦溪:「……」
這樣也行。
龍羿點了兩份小牛肉,烤香腸,烤乳酪,熱湯,水果沙拉,一瓶葡萄酒,飯後甜品是巧克力。
主餐很快送了上來,他們一邊吃了一邊細細地說著話。
「香腸要整根吃才好吃。」
在雲錦溪要拿著刀切開香腸時,龍羿語帶笑意地提醒她。
雲錦溪手中的刀具頓了一下,抬對看他,他一臉的調侃的神色,「整根咬啊。」
整根咬?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讓她聽了好怪異的感覺?
「在飛機上我不是教過你了?」
雲錦溪:「……」
女孩整張臉都紅透了。
為什麼吃個東西而已,他也能這樣?
耍流氓可不可以報警抓起來?
「不吃了啊?」
「你自己吃。」
雲錦溪將臉撇過一邊,不想理他這個大流氓了。
她側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一家四口已經吃完飯要離開,父親抱著小女孩,母親牽著小男孩,一家人走在一起的畫面看著特別的溫馨。
等她回頭過來時,正好撞上他盯著她的目光。
「看著我看幹嘛呀?」
「看我老婆長得好看,不行嗎?」
「肉麻兮兮。」她嘴裡嗔著,嘴角卻上揚。
龍羿:「羨慕啊?」
雲錦溪:「啊?」
龍羿一臉自通道:「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用羨慕他們了。我們的孩子絕對是世上最可愛的。」
雲錦溪紅著臉,端起白開水,連喝好幾口。
怎麼忽然就談到了孩子這個話題啊!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努力點造孩子?」
「你還要不要吃東西啦?」
即使周邊的人都聽不懂中文,龍羿還是湊到雲錦溪的耳邊,用他性感的嗓音說道:「當然要吃,吃飽飯今晚回去繼續努力造孩子。」
「龍羿……」
再這樣說下去,他吃得下,她可吃不下啊。
—
他們從餐廳出來,站在門口等著龍七開車過來,兩個保鏢在身後撐著傘。
「龍少爺,好浪漫。」
在車子緩慢停下來的時候,一個略帶嘶啞的男聲用英語在他們一側開口道。
龍羿與雲錦溪同時回頭,在他將她摟到身前的同時,幾個保鏢迅速將他們圍在中間。
「mark,好久不見。」龍羿淡淡一笑,臉上換上了冷靜沉穩的表情,隨即俯到雲錦溪的耳邊:「你先上車。」
「那你呢?」她看了一眼那站在三米之外的褐發男人,擔憂之色浮了上來。
「我跟他兩句。」
這時候,龍七開著車子過來,下了車,一臉的戒備,在龍羿的眼神示意之下,走過來與另外兩個保鏢護送她上車。
雲錦溪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幫不上忙,雖然擔心,但也還是很快上了車。
「龍七,那個人是誰?」
關上車門,雲錦溪焦急地開口。
「北美最大的軍火商mark。」
「龍羿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若是想開火,不會找這樣一個地方。
「他們要談軍火生意嗎?」龍羿不是已經將這些事交給龍翼了嗎?
或者是他們根本分不清龍氏兄弟。
「應該不是。」
龍七也不能確定mark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不可能純屬偶遇。
雲錦溪沒有再開問,雙手緊張地放在胸前,眼睛透過防彈車窗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
mark還是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裡,從口袋裡掏出煙,飛了一支過來,龍羿抓了個正著,將煙含進嘴裡,點上。
兩個身材相差不多的男人就這麼站在風雪中抽著煙。
「克里斯昨天在牢里被人殺了。」
mark吐出個煙圈,慢條廝理道。
「聽說了。」龍羿將煙從嘴裡吐出來,夾在手裡時想到那天雲錦溪說的那番話,嘴角弧度揚了揚。「你不是專程來通知我這件事的吧?」
「哈哈哈……」mark爽聲大笑,「當然不是。克里斯死了,他的地盤早就被人虎視眈眈,不知龍少爺有什麼打算?」
「克里斯的地盤狼才虎豹,光是他那支可媲美軍隊的保鏢就夠讓人頭疼了,他是死了,他弟弟烏達可沒死。我對南非暫時沒打算。」
「我還想,若是你也有興趣的話,不如我們聯手幹掉烏達,平分南非市場呢。但既然龍少爺沉迷於浪漫戀情,那我就先告辭了。有空到邁阿密來,我再找幾個妞,讓你多體驗一下浪漫的滋味。再見。」
龍羿但笑不語,舉了舉手中的還在燃燒的煙頭。
mark很快消失在眼前。
龍羿上了車,車子很快離開那條街道。
在他們車子離開之後,嘴裡還吸著煙的mark又站到了路邊,眯著眼看著龍羿的車子消失的方向。
「你確定今天出現摩洛哥的是龍羿?」
「通過面部識別技術,確是龍羿無疑。」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後。
「那剛才那個呢?」
「剛才那位龍少爺與我們在摩洛哥發現的那位,面部識別是一樣的。」
「難不成龍羿真的有替身?去查清楚這件事。」
「是。」
蘇黎世的夜晚,雪花紛飛,愈夜愈冷,很快地,街道上變得冷冷清清。
—
酒店的套房裡,泡了個熱水澡出來的雲錦溪,發現龍羿還在書房裡講電話。
想著應該與剛才碰到的那個男人有關,她沒有過去打攪他,回到大床上背靠著床頭坐著。
他其實過得也不輕鬆,難怪身邊總是跟著一大堆保鏢的。
她最擔心的是,他們在海外那些生意會不會太危險了?就像哥哥一樣,每次都說不會有事,但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
可是,她能讓他不去沾染這些嗎?
不能的!
龍家檯面上檯面下的關係如此複雜,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一點點擔心就放棄不做呢?
她想得太簡單了。
她怎麼會想得這麼深遠?
因為,他們結婚了啊!
他們是夫妻啊!
會這樣擔心,不是正常的嗎?
她的心底清晰地告訴她答案。
「想什麼這麼入神?」
龍羿從書房出來,看到她一個人窩在床上,下巴抵著屈起的膝蓋,不知在想著什麼,連他走到床邊也沒有發現。
「你幹嘛嚇人啦!」陷入自己沉思的雲錦溪被他嚇到后嬌嗔道。
這人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我叫了你,你沒反應,我就走過來了。」
雲錦溪:「……」
他有叫她嗎?
「想什麼,嗯?」他坐到床邊,將她的肩膀摟過來。
「在想剛才那個人。」她抬眼,與他四目相對。「你們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事。」龍羿雲淡風輕道。
雲錦溪:「騙人,不想說就算了。」
她不高興地推開他,背對著他躺下來。
「又生氣啊?」龍羿跟著躺到她身後,緊貼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
雲錦溪還是不說話。
「有些危險的事情我怕嚇到你!」
「我才不怕。我哥哥做的危險事情又不比你少。」
「你哥哥做什麼都會告訴你?」這一點,龍羿倒是不怎麼相信的,她最多知道雲飛揚是研究設計軍火的,至於有多危險,還有那些他做過的危險事情,他絕無可能告訴她。
「只有一點。」雲錦溪不怎麼高興地應了聲,轉過身子面對他:「我怕你有危險。」
原來是關心他呢!
龍羿眼角眉梢都在飛揚,「放心吧,不會的。」
「你跟哥哥都一樣,總是說放心吧,放心吧,不會的,不會的,結果呢?」
「你哥哥是你哥哥,我是我,你看我哪一次出門不是帶那麼多人的?」
「什麼叫防不勝防,明槍易短暗箭難防,你不懂嗎?」
龍羿:「……」
他懂啊!但是人在這個圈子裡,又怎麼可能沒有危險?
「剛才那個人是誰呀?」
見他不應聲,雲錦溪又回到了問題的開始。
她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的事情,除了那些他願意讓她知道的,其實她對他這個人及與他相關的事情了解得還是太少太少。
剛才那個人,絕對是來者不善的。
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是夫妻,做為妻子總有權利知道自己以後可能會因為他的原因而有可能碰上什麼樣危險的人與事吧?
「mark。」龍羿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
「做什麼的?」
「北美最大的軍火商。」
這混球表面是個礦產大亨,但是當初是卻靠販賣人口起家的,專門從世界各地網羅未成年少女到妓院牟利。
當初,他會出現在邁阿密那種地下的現場驗貨會,自然與mark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北美大部分的地盤都是mark的,但是當時有個地下組織因為不滿mark的貨源,跨界與他訂了一批。
龍家在北美,墨西哥的生意也有一些,便接下了那單生意。
不過,生意最終沒做成,那批貨被人截去了,讓他損失了數億美金。
他前往處理這事的時候,被mark請到了那個地下拍賣場。
說來,他還得感謝那個地下組織,感謝失蹤的那批貨,更應該感謝mark。
要不然,怎麼會遇上她呢?
這些話,放到現在,他自然是不可能跟她說的。
雲錦溪:「……」
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的地盤在哪裡?」她有些好奇。
「下次帶你去逛逛?」龍羿逗她。
「不要。」雲錦溪嘟嘟嘴。
「那還好奇幹嘛呢?那邊的事情現在是阿翼在處理,以後也是他。」
「你上次不是出國了好久嗎?」
龍羿:「那是意外事件。」
若不是你哥哥雲飛揚,他也不會那麼倒霉,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翻舊帳了。
「你們從事軍火生意的那些頭目是不是都是認識的?」
「當然。」知此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
「他們也認識我哥哥嗎?」
「從事軍火生意的沒人不會不認識你哥哥還有他的合伙人song。」
「上次我哥哥出事,是不是與他們這些人有關?」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因為一些政治的原因,他與song聯合國際刑警救了被人挾持的岑致權夫婦,在墨西哥海上大戰一場受傷的。」
雲錦溪聽得目瞪口呆:「那你跟他們是敵對關係?」
不會是哪天他們也要在大戰一場吧?
龍羿笑,「不管是商場還是黑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只有利益是永遠不變的,是嗎?」
「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我們呢?」雲錦溪問了個傻問題。
龍羿挑唇一笑:「你是孩子的媽咪,我是孩子的爸爸,這一點永遠永遠都不會變。」
雲錦溪:「……」
他們不是在談他的生意嘛,怎麼變轉到孩子的爸爸媽媽問題上面了?
「不提這些事情了,你不累的話我們來造孩子吧。」
龍羿翻身壓上她,動作迅速地將抓她的雙手舉到頭頂。
「龍羿,我還不想生孩子那麼快啦!」
雲錦溪抗議地叫著。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要上學,才選擇了結婚,但沒想過真的這麼快就要寶寶啊。
「那我們先享受有孩子的過程好了。」
他低笑著,堵住她的唇。
蘇黎世的夜晚,真是美得醉人。
—
從蘇黎世回來,是西方的聖誕節,雖然很多年輕人喜愛過洋節,但這個節日對於雲錦溪來說,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稍稍休息,調整時差后她便去了公司。
在她出發前往蘇黎世那天,哥哥以她身為公司最大股東的身份向所有獨立股東發出了收購要約公告,包括h股。
國內給出了高出當日收盤價百分之二十的收購價,h股方面,要約價格較收盤前溢價超過百分之五十。
之後幾日,公司股價未再有大幅度的波動,董事會有幾位已經與雲飛揚聯繫過,有意向將手中的股份賣還給他們,但是大部分人還未有實際行動。
雲錦溪知道,他們都在等鄭在義。
鄭在義也是雲錦溪最頭疼的一個,若是董坤與他聯手,會讓他們的私人化計劃很被動。
但是來公司之前,龍羿讓她不要擔心,交給他處理。
也不知道他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辦公室的門敲了兩下,還沒等她應聲便被人推門而入,是雲飛揚,他的身後跟著董坤。
與氣宇昂揚的雲飛揚一比,董坤整個人顯得頹廢很多,看來這幾天他並不好過。
「有什麼話快點說。」雲飛揚逕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后,抽出一根煙點上后便不再開口。
「小溪……」董坤開口,看著那坐在辦公桌後面表情冷淡的女孩,此時此刻,他竟有一種雲照彥坐在他面前的感覺。
「這是我手上持有的百分之十股份,我現在把它還給你。」
他將手上的資料袋放到她面前。
雲錦溪將文件抽出來看了一眼,眼眶有些發熱,因為她想到了媽咪。
這本是媽咪的啊。
「小溪,控告婷婷的事情可不可以……」董坤再度開口。
沒等他說完,雲錦溪豁地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駁他:「不可以。」
「小溪,婷婷她知道錯了。她這陣子也不好過,也退學了,你不要告她,我會將她們送到國外去,好不好?」
「我不僅要告她,還要告朱亞文。」
雲錦溪放在桌面上的手緊了緊,一字一句地朝董坤道。
董坤臉上很震驚:「亞文?她做了什麼你要告她?」
做了什麼?雲錦溪將媽咪留下的電話錄音當著他的面放了出來——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你,你來做什麼?」
「多年不見,昔日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怪不得栓不住男人的心呢?瘦成這樣,別說男人,我都懶得碰一下……」
「不就關心你,來看看你啰。白天我有很多應酬,晚上又照顧女兒跟男人,所以只好選這個時間來看你了。」
「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妹妹,怎麼樣我們都擁有同一個男人……」
「滾!誰是你妹妹,誰跟你同時擁有同一個男人?」
「雲柔依,你就別再裝了。除了精神病,還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哪個男人會對你有興緻?要不然你們會在結婚十一年才有女兒?不瞞你說,我跟阿坤的女兒比你們女兒才小兩個月哦。阿坤說,他只疼我生的女兒哦!」
「你們……」
董坤越聽臉色越慘白,慌亂地伸手想要將雲錦溪的手機拿過來,不想再聽下去了!
雲錦溪冷著一張臉,將手機拿起來,雲飛揚已經站在她身後,嘴角浮起嘲諷的笑——
「怎麼?有膽做沒膽聽?」
董坤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雲柔依啊,別再自欺欺人了。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當年我跟阿坤分手是假的,當然是為了讓他能名正言順地追求你這位千金小姐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娶一個精神失常,又懷著野種的女人?因為娶了你,我只能委屈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閉嘴,你到底在說什麼……」
「妹妹何必這麼惱怒呢?我在跟你說實話呢!阿坤不僅在建築上才華橫溢,在商業上也是如此,雲錦集團這些年能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都是阿坤的功勞,你父親不過是空擔著董事長的職位罷了,雲家偌大的產業沒有一個男人支撐哪裡行?所以,你還是趁早回去讓你父親讓出集團經營權,要不然以阿坤這些年來積蓄下來的功勞與人脈,逼著他老人家就不好了!再說了,阿坤說,雲老他老人家最近身體也不大好啊,要是他知道這事……」
「你滾,滾,給我滾!」
「妹妹,你身體不好,何必這麼生氣呢?萬一一口氣喘不上來,不就……到時你們雲家可就只剩下你可憐的女兒了……」
「啪」一聲。
「你竟敢打我?」
「滾,要不然我殺了你。」
「雲柔依,你這個瘋子!死瘋子……」
……
雲錦溪聽不下去了,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若不是哥哥扶著她,她可能會站不住。
這一段錄音,她也是第一次聽到。
從蘇黎世將那些錄音拿回來后,她便交給哥哥處理,今早哥哥才將部分錄音存到她手機,讓她見到董坤時放給他聽。
但是,她沒想到,卻是這樣一段錄音……
媽咪是因為聽到這段話備註打擊才會忽然走的吧?
董坤的臉色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在兒子與女兒面前,他什麼也說不出來,身子動了動,跪了下來——
「對不起,小溪,飛揚,對不起!」他一邊說話,眼眶紅紅的,聲音都在顫抖:「對不起……」
「是。你對不起我,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媽咪,更對不起外公……」雲錦溪悲憤萬分,聲聲地指責著:「所以,我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人對不起我們雲家。」
因為他們不欠他們任何東西。
「小溪,我真的不知道,亞文會去跟柔依說那樣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那樣做過……」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雲柔依受過那樣的委屈。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句話。你走!」
「小溪……飛揚……」
「滾啊!」雲飛揚將妹妹扶到座位上坐下來后,走向董坤,將完全陷入自責的男人提了起來往門外走。
將他推出門外的時候,他還是憋不住那口氣,踹了一腳過去,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便被他的力道直接踹出兩米之外,撞到了牆壁上,嘴角的血緩緩地流了下來。
「我們不想再見到你,有什麼事情會讓律師通知你。」
扔下這句話后,雲飛揚轉身回辦公室,踢上門。
雲錦溪從辦公桌後面跑出來,直接撲在他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哥哥……」
雲飛揚撫著妹妹的頭頂:「別哭,有哥哥在。以後沒人能欺負你。」
那些欺負過他們雲家的人,他都會一一地討回公道。
「哥,那段錄音是怎麼回事?」
不知哭了多久,雲錦溪停止了哭泣。
雲飛揚勾了勾唇,「我剪出來的。」
剪出來?什麼意思?
「前面一部分是你從蘇黎世帶回來的,後面一部分是我多一個護士那裡拿到的。」
當年,朱亞文最後一次去醫院找雲錦溪的母親說那些話的話,被當晚值班的護士聽到了。
當時那名護士在洗手間洗完手後有些累,便偷懶坐了一會,沒想到就遇上了朱亞文進來。
她知道這個女人來過醫院幾次,也知道這位生病的雲小姐有錄過音,大概是出於對弱者的同情,那天晚上她背著所有人陰差陽錯地按下手機錄音……
而那天晚上,雲小姐就病危,第二天就……
後來,她調離了這家醫院出國了,只是這一段錄音卻一直被保存下來了。
她也沒想過要拿出來做什麼,大概是有些心虛什麼的,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一直到最近雲錦集團頻頻爆發出來的各種新聞,讓她心裡又忐忑不安起來。
再後來,雲家的兒子通過各種渠道查到雲小姐去世那天晚上,她是值班人員之一,便找到了她,詢問當晚的事情。
情急之,她將這個錄音交給他。
雲飛揚便將之前雲錦溪帶回來的錄音與這一段剪切出來,放在一起,變成了一段精彩又讓人痛心的對話。
要不然,之前雲柔依錄下的那些對話並不足以控告他們的。
—
龍氏集團b城分部。
頂樓的秘書小姐看到闖進來的男人時,愣了一下才道:「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
進入頂樓辦公樓層都有專用電梯抵達,要密碼及指紋的,這個男人是怎麼闖進來的?
來人卻不理會秘書小姐逕自往裡走,秘書小姐急急地從辦公桌後面跑出來,跑到他跟前攔住他。
「先生,您不能進去。」她臉色很不好道:「這是我們龍少爺的辦公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秘書小姐憤憤道。
隨便一個人都能到公司頂層來,還能闖進龍少爺的辦公室,不用公司解僱,也不管這個男人上得來與她有沒有關係,她都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來人不屑地看了一眼秘書小姐,冷冷地冒出兩個字:「閃開。」
秘書小姐不為所動,「您不能進去,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男人見狀,眉頭蹙了蹙,抬腳側身想要從她身側走過,才一抬腳,秘書小姐更察覺到他的意圖,隨之攔了上去。
男人正在十足十的氣頭上,大手一揮,直接將人推到一邊,免得她再礙事。
秘書小姐驚乎一聲,沒了阻礙的男人已經大步朝龍少爺的辦公室而去。
秘書小姐沖了上去,「你不能進去,有什麼事跟我說。」
男人卻絲毫不理會她,直接朝最後面那間辦公室推門而入。
秘書小姐暗罵自己辦事不力,馬上回到辦公桌打電話:「喂,保全科嗎?」
今天龍少爺的貼身保鏢沒有跟到辦公室來,要是龍少爺出了什麼事,那她有可能小命不保。
雖然剛才那個男人也是一個人來的,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告訴保全科將公司可以調動的保全人員都調上來了。
—
鄭在義推開門進去的那一刻,龍羿正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回頭看到是鄭在義時,臉色一冷,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了聲:「等會再說」后便掛了手機。
「呵呵,這不是鄭總嗎?」
他雙手環胸站在那裡不動,就這麼看著闖進來的鄭在義。
「龍羿,你把我兒子藏去哪了?」鄭在義開門見山道。
相對於他的惱怒,龍羿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鄭總,我今早五點剛從瑞士回來,您找兒子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鄭在義看他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心中更是來氣。
「龍羿,明人不做暗事。我們鄭家與龍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可是你先犯了我們,不要搞得大家都不好看。」
龍羿冷哼一聲,「所以鄭總今天過來就是要教訓我的?」
「我是提醒你,做事要適可而止。兩個小時之內,你將我兒子送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你也別怪我不給你們龍家面子。」
「哦,要是我不呢?你要怎麼不給我們龍家面子?」
「龍羿!你……」
「鄭總,年紀大了,火氣不要這麼大,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龍少爺的茶時我恐怕消受不起。」鄭在義知道這傢伙軟硬不吃,不得不憋下那口氣:「你到底想怎樣?為了一個落迫的雲家跟我們鄭家鬧翻,值得嗎?」
龍羿嘴角微微抽動,邁步走了過來,在沙發上輕輕落座,抽出一根煙點上,而後吐出煙圈,慢條斯理地說道:「鄭總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值不值?」
龍羿向後靠在沙發上,略微抬著下巴,挑釁般看向鄭在義。
鄭在義在商場上廝混了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但是像龍羿這樣囂張的,還是第一個。
明明是他將他兒子給綁走了,卻裝作沒事人似的,簡直是無賴到家了。
如果無賴也是一種罪,可以判刑的話,龍羿絕對是凌遲處死那種。
------題外話------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