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指教，指教，何為指教？
翌日上午九點，雲錦溪剛用完早餐，就接到哥哥的電話，跟她談了下公司準備投標舊城改造的事情。
龍羿從樓上下來時，她還沒有掛電話。
他坐到她身邊耐心地聽了好一會兒，兄妹倆才總算結束這個話題。
「龍先生，對於舊城改造計劃，有什麼指教嗎？」
她放下手機，習慣性地倚到他身邊道。
「指教？」龍少爺低笑了一了聲，抓著她一隻青蔥玉指，慢條斯理地撫著她一根一根的手指頭。
「嗯……」雲錦溪點了點頭，「我跟哥哥打算爭取拿到這個項目。」
B城舊城區算得上是頗有歷史，知名度較高，是傳統商業的密集所在地，但也存在著環境較差，配套落伍等情況，所以成為地方部門亟待改造的地塊。
雲錦集團目前在X市有一個舊城改造項目，是之前她父親董坤還在公司的時候拿下的，現在進展還算順利，但是雲飛揚與龍梓之前有去視察過，對這個項目的規劃不是很滿意，而她在年後與龍羿考察過龍氏在E城開發成功的舊城改造項目，龍氏在這方面算是有經驗的，她想聽聽他的意見。
拿下這個項目對於雲錦集團來說，意義也很大，這算是公司私有化，她與哥哥正式接手之後的第一個標緻性意義的大項目（T國新城市發展計劃不算，因為是與秦氏，龍氏合作的，他們雲錦集團可以說是走了龍氏的後門。），這箇舊城改造項目，他們不打算與龍氏合作，若是能做得出色亮眼的成績，以後對他們公司的發展影響深遠，畢竟這是一個ZF顏面工程。
這些，相信不用她說，龍羿也知道的。
但是，某位龍少爺卻久久地不回話，惹得雲錦溪捶了他一下，「說呀。」
龍少爺見老婆急了，放開她的手后張開自己的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聲音調侃著，「指教？我不是教過你很多次了嗎？中指還是食指？要不要我現場再都教一次？」
雲錦溪已經不是是那個單純不過的小姑娘了，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還有臉上可惡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調戲她了。
「龍羿，你真不要臉。」她拍下那隻在她眼前亂晃的手。
她明明在跟他講正經事，為什麼他腦子裡出來的都是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臉在這呢！」龍少爺將臉貼到她臉頰一側摩挲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捨不得移開，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讓她白皙如玉的臉蛋又熱又燙的。
「人家跟你講正經事啦，你到底要不要講？要不然我去蘭園找爸商討一下，順便問問他們秦氏是不是也想投這個項目！」
她的話音剛落，龍羿一臉正色地回道：「不許去。有什麼事情問我。」
雲錦溪笑了，「行啊。那就請龍少爺認真的指教了。」
指教兩個字，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龍少爺咬了咬牙，「我現在指教你公事，晚上回房再好好指教你伺候老公。」
「一大早的指教來指教去的，還要不要臉了？」
用完早餐從餐廳出來，正準備出門的龍翼聽到他們又在那裡的撒狗糧，忍不住輕哼。
龍羿看了一眼他，「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的行程你負責。」
龍翼：「為什麼？」
龍羿：「我要在家指教老婆。」
龍翼：「……」
—
龍少爺在家指教老婆，是真的指教的，而且在會議室里，與雲飛揚開了視訊討論的。
雖然ZF正式批複文件未下來，但是提前做準備總不會有錯的，前期準備工作已經開展之中，一個月之內肯定會結束的，他們得到消息后開始提前準備。
「秦氏商業在片區改造領域與B城各區部門有密切合作，在解決城市片區的整體空間提升需求，以及在片區層面的城市空間綜合運營管理，包括涉及公共投資的代規劃、代建設、代運營有非常大的優勢，小溪，秦叔叔不是在龍家嗎，讓他過來跟我們討論一下。」
三人會議進行了一個小時后，雲飛揚提議道。
龍羿一聽，有點不高興，「舊城改造項目，我們龍氏在南部10幾個市就有30多個，在發展規模、執行效率和項目推進的靈活性方面優勢明顯於秦氏商業。所以，用不著他來指點江山。」
雲飛揚是知道他們之間的父子心結的，沒想到都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麼久了，他對秦程還是這樣的態度，這傢伙，有時候脾氣真是倔得很。
「行，我們討論另一個問題，總體規劃設計……我們雲錦集團對舊城規劃方面沒有優勢，是不是考慮繼續與BBA合作？」
「BBA的設計團隊目前正在跟進海桐山項目，估計抽不出更多時間來兼顧舊城改造。」
「我有提議——」雲錦溪舉手表示。
雲飛揚與龍羿都示意她說。
「請十三叔回來，怎麼樣？」
上次夏夏說在巴黎碰上他的，他與姐姐的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他應該可以回來接手工作了吧？
自從上次在E城看到龍徹設計的那個別墅，還有他對T國新城市發展計劃提出的設計理念，讓雲錦溪對他莫名產生出一股期待。
十三叔雖然不是哪一個知名的建築設計所出來的建築師，但是她知道他在這方面的才華橫溢，她相信他一定可以讓人眼前一亮。
她想親眼看到他設計出來的新項目，更希望他能回來繼續接手綠都。幸福城的規劃設計。
雲飛揚摸了摸下巴看向龍羿：「這個我沒辦法。」
龍羿轉著手中的筆，「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請他回來。」
「你先聯繫他，我來跟他說。」雲錦溪對龍羿道。
龍羿看她滿臉期待的表情，心中又有些醋味，「我跟他說就行了。」
雲錦溪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某人又有些小心眼了，「那打他電話啊。」
「開完會就聯繫他。」
「那今天暫時這樣。」雲飛揚下線了。
龍羿坐在那裡拿著手機找龍徹的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對方無法接通。
怕自己老婆不相信，他還特意開了外放功能。
雲錦溪將他的手機拿過來，將龍徹的號碼存到自己手機，「我有空的時候就撥過去。」
龍羿：「他看到來電提醒會回復的。」
雲錦溪：「那萬一他不想看呢？」
龍羿摸了摸鼻子，「其實你比我更明白，要讓十三叔回來，你姐姐出面比任何人都有用。」
雲錦溪托著下巴沉默一會後，幽幽道：「算了。他與姐姐有了各自的生活，還是不要再互相打擾了。」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司徒瑤與姜恬以給公司做舊城改造可行性報告為由請假了。
學校方面自然是知道她們與雲錦集團的關係的，而且學生在校期間能有這樣的實踐機會對於她們本身來說，也是極好的，但是繫上的指導員要求她們兩個到時給全系同學做期末報告。
不就是在台上分享自己的工作心得嗎，對於司徒瑤小姐來說，易如反掌的事情。
兩個女孩子對待這件事情是非常認真的，沒有與公司的調研小組一起出發，那樣她們兩隻菜鳥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所以，她們決定踏遍舊城區的每一個角落，誓要寫出一份精彩的調研報告，還要試著做一份企劃案，看看她們的實際水平與專業團隊的差別有多大。
司徒瑤這個從來沒有賺過一毛錢的千金小姐，這麼辛苦不畏烈日風雨地跑到第一線工作，自然是為了親愛的飛揚哥哥。
飛揚哥哥為了她，將自己的工作重心移了回來，她也想能為他做些什麼，雖然她現在能力有限，但她相信她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做得更好，一定可以與他並肩而站。
還好，飛揚哥哥從來不會笑話她，知道她的想法后，摸摸她的頭，「沒關係，我也是剛開始學。我們一起進步……」
是啊，一起進步。
真好！
她司徒瑤才不要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她要做成功男人並肩，齊頭共進的女人。
司徒瑤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都可以吃得苦去做最基層的工作，姜恬更是沒話說了。
不過因為她之前在公司實習一陣子了，對調研，收集資料，歸類整理方面都非常熟練了，不過，司徒瑤總能在行走過程中，提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有時候，她說得無意，姜恬還是記錄了下來，晚上回家后慢慢整理出來，或許用得上呢？
周五下午，她們去的是舊城區最偏遠的一個城中村落。
據當地人介紹，這個村落里保存著的古建築群是乾隆中期建造的，一直保存得很好，之前ZF方面有意進行維修，包裝，來過好幾批人考察，但因為成本高，投資回收期長，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音訊。
最近還有傳言，若是舊城改造項目正在啟動后，這裡還有可能會被拆除。
司徒瑤與姜恬對這些有著幾百年悠久歷史而獨具韻味的筆山花屋很感興趣，還特意請了當地一個熱情有加對這些建築很熟悉的老大叔給她們做嚮導，利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走遍了村裡的第一個角落，司徒瑤拍了上千張圖片及數個視頻，其中佔據最多內存的是那些雕刻在門窗上的一個個生動活潑、別具匠心的藝術花雕。
兩人逛完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太陽還未落山，肚子卻已經餓得不行，也不等回市區了，直接就在這裡的某間小麵館解決溫飽問題。
收穫滿滿，連普通的一碗面也吃得津津有味的。
車子行回一半的時候，姜恬接到龍震恆電話。
「還沒回來？」
他在那邊淺問道。
這幾天，她忙，他更忙，所以，都沒有見面，就是晚上有時會接到他的電話，也是匆忙的。
「正回去，怎麼了？」姜恬一邊回話，一邊瞪著笑得一臉齷蹉的司徒小姐。
「吃飯了嗎？」他問。
「跟瑤瑤吃過了。」
「過來陪我再吃一些。」他報了個會所名字給她，B城有名的淮揚菜館，司徒瑤與姜恬一點也不陌生，因為與紀初夏去過幾次的。
司徒瑤一邊開車一邊叫著：「震恆，我也要過去一起吃。」
那邊的龍震恆倒是好說得很，「好。一起過來。」
說著便掛了電話。
「你不是要回去跟飛揚哥哥吃浪漫大餐嗎？」姜恬睨她一眼。
「哦，怕我做跟震恆叔叔的燈泡啊？」
「不是啊，我是怕誤了你跟飛揚哥的約會。」
瑤瑤跟她一起去更好，因為晚上她想回學校好好整理今天的收穫，要是單獨跟他吃完飯，肯定是回藍山城滾來滾去的。
畢竟，今天是周末啊，周末啊，他們又有好幾天沒見了。
「沒關係呀，我跟他約的地方正好也是淮揚菜館。」司徒瑤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得意的笑。
—
兩人到達淮揚菜館已經是八點，雲飛揚倚在車邊抽著煙等她。
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后，三人一起進去。
雲飛揚訂的包間與龍震恆訂的正好是隔壁，在進去之前，司徒瑤與雲飛揚還特地進去與龍震恆打招呼，卻竟外的發現不止龍震恆，還有司徒浩南及沈蓮。
「大哥，為什麼你也在這裡？」在雲飛揚與他們招呼后，司徒瑤朝自家大哥嘟嘴道。
唉，怎麼出來吃個飯都能碰上大哥啊！
他最近出現在B城的頻率怎麼那麼高？
「怎麼，看到我不高興？」司徒浩南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哎，黏未婚夫黏得那麼緊，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一對一樣。
也是夠了，虧得雲飛揚受得了。
司徒瑤哼了聲，轉而望向沈蓮，沈蓮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久不見，瑤瑤都那這麼大了。男朋友啊？」
司徒瑤自然是認得沈蓮的，不過也算不上熟，本來是想跟她客氣地招呼一聲就好，但是提到心愛的未婚夫，語氣里甜蜜怎麼也掩不住，招呼后她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姜恬，這三叔明明是約了恬恬過來吃飯，這會多了他大哥就算了，怎麼還扯上一個前妻？
等會，她們會不會撕呢？
龍震恆已經起身，體貼地給姜恬拉開椅子，「坐吧。」
她圓溜溜的大眼轉了轉，將在座的幾個人都掃了一眼，正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看戲時。
雲飛揚有禮地朝他們道：「我訂了包間在隔壁，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我跟瑤瑤先過去。」
說著，將想要看熱鬧的小未婚妻半摟半拖著走了。
龍震恆客氣與給姜恬與沈蓮介意后，就轉頭過來問姜恬：「想吃什麼？」
姜恬剛才已經吃過面了，先不提肚子本來就不餓，就算肚子餓，可是對面坐著某位領導的前妻，感覺還是怪怪的。
哪有想吃什麼呢？
「你點就行了。」她輕聲道。
龍震恆也不勉強她，徑自點了幾個菜后將菜單遞給沈蓮，沈蓮卻不接，嘴角揚著笑：「震恆，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的，你幫我點。」
場面有些尷尬的，司徒浩南捏著茶杯的手指撫了下杯口。
他剛才應該拉著沈蓮去跟飛揚他們湊桌的。
他今天會在這裡，純屬是某個會議結束的時候，聽到龍震恆約了人過來吃飯，他只是想看看他那個小朋友。
沒料到會在這邊碰上沈蓮，他與沈蓮也算是挺熟的了，她說沒吃飯，他自然也不拂了人家的面子說不方便。
他當然是看得出來，沈蓮對龍震恆未死心的，但龍震恆也沒說什麼的，他只能靜觀其變。
可沒想到，沈蓮竟當場要給小朋友下不了台。
對於沈蓮的故意挑釁，姜恬面不改色地靜坐著。
所以，要怎麼打破僵局，還是看龍震恆的。
但是司徒浩南與沈蓮都沒有想到，龍震恆竟一點面子也不給——
他將菜單重新推到沈蓮面前，「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你喜歡吃什麼了。還是你自己點吧。」
沈蓮的臉色真的一點也不好看，但是畢竟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小女生了，她忍了忍后，大方地菜單接過來遞給司徒浩南：「浩南，你點吧。我隨意。」
她以為，他至少應該會給她留一點面子的。
至少，他們也曾經那樣好過。
可是，她還是失算了。
男人一但心淡了，壓根就不理會什麼面不面子問題。
果然只聞新人笑，無人知舊人哭的。
司徒浩南笑著接過來：「行，那我也隨意點些好了。小姑娘過來給我們介紹你們這裡的招牌菜……」
司徒浩南朝站在一邊的服務生道。
—
另一邊包廂里，氣氛可是歡心得很。
雖然剛才已經與姜恬一起吃了面，但此時與心愛的未婚夫在一起，司徒瑤依然胃口極好地享受著與他一起用餐的快樂與幸福。
「飛揚哥，你說恬恬會不會被欺負？」
「不會。」
「為什麼？那個沈蓮很厲害的，恬恬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龍震恆若是有心憐惜她，不讓會她委屈的。」
畢竟沈蓮都是過去式了，誰沒有過去呢？更何況龍震恆這樣的男人。
「說得也是。」司徒瑤點頭，像是想到什麼後放下手中的筷子，巴巴地望著親親未婚夫——
「飛揚哥哥，要是哪天你的前任忽然出現我面前，你也不會讓我委屈的是不是？」
雲飛揚點頭：「嗯，不會。」
「雲飛揚！」
原本還滿臉喜悅的女孩忽然崩起了一張俏臉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嗯？怎麼了？」雲飛揚也放下筷子，順手拿過餐巾，替她拭掉唇上的汁水，「不吃了嗎？」
「你不要轉移話題！」
她臉上的表情更生氣了。
「我怎麼轉移話題了？」雲飛揚望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漆黑的眼底儘是笑意，可惜，現在的司徒小姐沒空理會他。
「你之前說沒有交過女朋友的？那我剛才說前任，你竟敢點頭？你這個大騙子！」
「哦，這個事啊……」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不說清楚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想想啊……」他有點傷腦筋的撫了撫額頭，似是真的在想一樣。
司徒瑤氣死了！啪地站起來，雙手叉著腰，一臉的憤怒與不平，「你還敢想，你還要想？雲飛揚我告訴你，要是你敢說你有過兩個，我就要去找兩個男人，你有過三個，我就去找……」
「不許胡說。」看小東西真的惱了，他也不敢再開玩笑，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進懷裡安撫著：「逗你玩的。我真沒交過女朋友，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要不然你可以問SONG。上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騙誰也不會騙你。」
「那你的大學都幹嘛去了？」
「除了上課就是呆在實驗室里做實驗，哪來的時間交女朋友？」
「可是外國的女生那麼開放奔放，她們一定會想辦法鑽進你的實驗室，爬上你的床！」
「是，外國的女生都很開放奔放，可她們沒有一個人叫司徒瑤，所以，她們沒有機會爬上我的床。」
「是不是又用動聽的情話來欺騙我？」
「當然不是。」
「那你剛才還承認自己有前任？」
「逗你的！」
……
姜恬這一頓飯吃得其實還挺好的，不過，因為之前吃過面了，每樣菜式她也只是嘗了一些，吃得不好的人是沈蓮。
龍震恆對姜恬關照有加，與司徒浩南談笑風聲，唯獨與她保持著客氣與疏離，這讓她怎麼吃得好？而且，她想問姜恬什麼話，龍震恆都代她回了，她又不是啞巴，用得著這麼護著嘛？她很氣，但是甩筷而去也不是如今成熟的她做得出來的事情。
還好，飯局進入尾聲的時候，司徒瑤發了消息給姜恬，讓她過去聊一會，她說明了原因后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轉身而去。
幸好瑤瑤的消息來得及時，要不然她也找個借口離開一會，因為沈小姐的目光都快要將她射穿了。
嗯，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姜恬離開沒一會，司徒浩南也借口要過去與妹夫妹妹聊一會離開了，留下明顯有話要說的兩人，或者應該說，是沈蓮有話要跟龍震恆說。
從渡假山莊回來后，她找過他幾次，他都以忙為由推託了，今天好不容易坐在一起，自然不會錯過了。
「震恆，你對那個小朋友不會是認真的吧？」沈蓮也上直接了當地問道。
「你說呢？」相對於沈蓮的浮躁，龍震恆依然不緊不慢的。
他表現得應該很明顯了吧？
看到淡定從容的態度，沈蓮真的急了。
「她比芊芊大不了幾歲！」
「我與她的事情跟芊芊有什麼關係？沈蓮，這都是我的私事，我沒有任何義務跟你說明，你也沒有任何權利質問我。」龍震恆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他的態度，他的表情，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再次說明，他真的完完全全不在乎她了，不是為了作戲給誰看，因為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想到這裡，沈蓮心裡一片悲傷。
其實，她心裡早就明白了，只是不願意相信，不甘心罷了。
他對她早就放下了。
不是在婚姻結束的時候，而是更早，更早……
早到，他還在當兵的時候……
早在，他主動提出分手的時候……
可是，她怎麼甘心？
所以，分手幾年後，利用家中權勢以政治聯姻的方式與他結婚了。
他同意，是因為她說婚後各不相干。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慢慢修復回來。
可是，感情這東西，沒了就真的沒了，修不回來的。
五年的婚姻，他沒有給她任何修復的機會，她只能選擇放棄，出國了。
只是，尋尋覓覓多年，卻始終覺得他最好。
知道他一直未曾再結婚，她又回來了。
可是，他不再結婚，身邊卻有了這麼一個女人。年輕得如同當年她與他在一起那般的年紀。
原來錯過的，終究還是錯過了。
他早就從那段年輕的愛情里走出來，她卻還在沉迷在當年的美好中。
「震恆，你是不是還在恨我當年在你當兵時跟……」
龍震恆開口打斷她：「沈蓮，我說過，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你也早點忘了吧。時間不早了，我過去那邊跟他們說幾句。」
說完，他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
「震恆！」
在他離開包廂前，沈蓮叫住他。
他頓了頓，沒有回頭。
「你那小朋友還在念大學吧？你又這麼忙不能經常陪她，要是人家哪天喜歡上了同齡的小男生，你覺得她會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龍震恆緊繃的嘴角因她的話輕勾了起來。「沈蓮，你為我想得太多了。」
他一派輕描淡寫。
「你就這麼有自信嗎？別忘了現在的小女生心思有多詭異，在學校別說腳踏兩隻船……」
「沈蓮，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再見。」
龍震恆沒興趣再聽她說下去，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
龍震恆到雲飛揚這邊來，幾個男人在一起，難免又要喝幾杯，司徒瑤與姜恬兩個便窩到旁邊的沙發上吃甜點，與雲錦溪還有遠在巴黎的紀初夏視訊聊天。
因為時差的關係，加上紀小姐懷孕後天天睡得昏天暗地的，她們四個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聊天的，所以難得在紀小姐午睡起業后正好打開敲她們，幾個好友便聊開了。
先是司徒瑤曬手上的訂婚戒指，被紀初夏吐槽沒有三千克拉，然後紀小姐也曬了自己的結婚戒指，甚至還曬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然則，司徒小姐的關注點不在結婚戒指，也不在肚子上，而是——
「夏夏，你的罩杯有沒有長？」
聞言，姜恬嘴裡的甜點差點沒哽在喉嚨里。
司徒小姐，你再大大咧咧，可是這裡還有其它男人好嗎？
幾個正在談論時勢的男人自然也有聽到司徒小姐這句話的。
龍震恆鎮定自如得很，雲飛揚是一臉無奈，只有司徒浩南滿臉的愧疚：「家教無方，家教無方……」
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好把自家妹妹扯過來教育一頓吧？
若是之前的話還是可以的，但准妹夫也在這裡，他這個做大哥的也不好當眾干涉太多，反正以後要頭疼她一輩子的人不是他。
算了！
隨她去啊！
要是能教育成一個名媛淑女，早就成了。
這邊，幾個女孩壓根不理會這些男人在想什麼。
紀初夏說自己長到B罩杯，司徒瑤不相信，於是紀小姐氣呼呼地將龍震霆給扯進屏幕里，硬要他來作證她已經有B了。
龍震霆也是無奈啊，在司徒瑤滿臉的促狹的笑意中，說了句：「有了有了，以後還會長到C的。」然後走人了。
這幾個小女生也是，簡直太能鬧騰了。
「這下信了吧？」紀小姐傲嬌得要命，司徒小姐冷哼一聲——
「懷孕了才到B，姐姐我沒懷孕都C+了。你問問小溪，她現在多大了？」
被人點名的雲錦溪不玩了，「我睡了，再見。」
直接下線。
管她們會不會說她不夠意思。
剛從浴室出來的龍羿聽到司徒瑤傳出來的那句話，一邊走過來一邊問——
「老婆，什麼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