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兩國比武
御書房裡,昭平帝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下方的宇文策等人。昭平帝此時的心情不太美妙,昨晚宴會上那一把火和突來的刺殺讓他覺得十分的沒面子。而此時,雖然他坐在主位上,但是看著宇文策一臉閑適的坐在下方,倒是比他更像個主人。
昭平帝的目光落到了站在宇文策身後的沈含雙身上,心中暗暗幸災樂禍至於也有些慶幸。這沈含雙果然不愧上雍第一美人的稱號,單論容貌的話並不比陸離的妻子差多少。只是氣質上稍微有些不及罷了,卻也勝過京城的各家貴女許多。所幸當初沒有將此女納入宮中,否則丟臉才真的是丟大了。
胤安攝政王又怎麼樣?還不是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出來當細作?!細作都是說得好聽的,其實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為胤安謀取利益罷了。沈含雙和東方靖的關係這些日子昭平帝自然是查清楚了,甚至連陸離曾經對沈含雙做了什麼昭平帝都知道。但是昭平帝並沒有因此對陸離動怒,尤其是在此刻,昭平帝幾乎都要忍不住對陸離的所作所為贊一聲好了。
目光再落到宇文策的手上,昭平帝有些奇怪這種時候宇文策帶著手套幹什麼。不過也沒有多問,只當宇文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罷了。
「陛下,本王的提議,你覺得如何?」宇文策喝了一口茶,看著座上的昭平帝沉聲高。
昭平帝微微蹙眉,道:「這種大事,由比武決定,攝政王不覺得太過草率了么?」
宇文策不以為然,「怎麼會?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若是比文,出來的結果只怕是誰也不會服氣。但是比武就不一樣了,打倒了算數。總不至於分不出來輸贏。」
昭平帝臉色有些難看,「天下皆知攝政王武功蓋世…」
宇文策打斷他的話道:「本王不參與比武。陛下,你我既然要合作,陛下卻連一點信任都不肯給,有如何能夠順利的合作?」
昭平帝道:「朕只是只覺此時太過草率了,如果胤安輸了,攝政王真的能讓胤安兵馬後撤三十里,將這些土地讓出來給東陵?難道胤安帝和朝中文武不會有一件么?」
坐在宇文策下手的宇文純拱手道:「陛下多慮了,此事可有皇伯父一人決定,我胤安上下絕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昭平帝看了一眼笑容溫文的宇文純,心中不屑。如此溫吞,毫無志氣,難怪胤安皇室被宇文策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宇文策挑眉道:「這麼說,陛下是無法乾綱獨斷,還需要跟朝中大臣們商量了?那麼,不知道陛下需要幾天,或者說還要跟睿王商量才行,畢竟就算陛下和滿朝文武都同意了,最後睿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邊關總歸是在他手裡的。看來,本王是找錯了人了,本王應該直接去找東方明烈才是。」
昭平帝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攝政王想太多了,沒有這樣的事情。」
「那麼,陛下的意思是?」宇文策挑眉道。
昭平帝冷聲道:「朕答應攝政王的提議,如果東陵勝了不僅是兩國邊境的礦脈和胤安的十件國寶歸東陵,胤安還需要撤軍三十里,從此這些土地都歸東陵所有。」
宇文策淡定地點頭道:「自然,同樣的如果陛下輸了。礦脈歸胤安,陛下也需要拿出十件簡直相等的寶物。同樣…東陵撤軍三十里。」
「一言為定。」昭平帝道。
「一言為定。」
昭平帝和宇文策的約定很快就傳了出去,整個京城頓時都熱鬧起來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這可比那些什麼兩國談判或者是和親要有趣多了。而且,這樣大規模的兩國之間的比武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場比武決定的堵住的價值更大,即便是打上一場大戰也未必能夠得到這麼多。當然,這是對贏家來說,輸家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同樣很可觀。
京城裡的將門之家頓時都熱鬧起來,不少人都躍躍欲試。這是比武的章程還沒有確定,這才勉強按捺下來了。只等著朝廷公布了比武的章程,他們就要全力去爭取一個名額,力爭到時候在比武場上為東陵爭光,同時也讓自己揚名立萬。
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謝安瀾正在葉盛陽手下艱難的掙扎。在葉盛陽十成的功力下,雖然還比不上那日宇文策給她帶來的壓迫力,但是謝安瀾也有些舉步維艱了。不過漸漸地,在極其強大的壓力下謝安瀾也漸漸摩挲出了一些竅門。拿出前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速度和反應力,內力即便是再強大畢竟也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只要她能扛得住那樣的壓力,想要躲避也還是可以做到的。偶爾還能夠還擊一兩下,但是很可惜殺傷力還不夠大。
即便是如此,也足夠讓葉盛陽刮目相看了。
看到門外匆匆進來的陸英,葉盛陽停下了攻擊。
謝安瀾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早已經滿頭大汗了。旁邊的葉無情一掠上前扶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謝安瀾,道:「一刻鐘。」
這次謝安瀾足足撐了有一刻鐘,毫髮無傷。葉無情也很是驚奇,謝安瀾的進步非常驚人,這還只是她跟葉盛陽第三次切磋,卻已經可以在葉盛陽十成功力的打擊下撐了一刻鐘毫髮無傷,要知道,第一次只是八成功力如果不是葉盛陽手下留情的話,謝安瀾只怕不會只是輕微的皮外傷而已。
芸蘿也連忙送上了乾淨的帕子,親自替謝安瀾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心疼的在心中直嘀咕,好好地少夫人何必受這份罪呢?
謝安瀾側首去看陸英,問道:「陸英,什麼事?」
陸英道:「少夫人,方才外面有人在傳,東陵和胤安將會舉辦一個極為盛大的比武盛會。」
「比武?」謝安瀾有些意外,接過了芸蘿手中的帕子自己一邊擦著一邊問道:「又不是江湖中人比什麼武?爭奪武林盟主還是華山論劍?」
「華山?」陸英愣了愣,華山是什麼山,很有名嗎?
謝安瀾擺擺手道:「沒什麼,陛下怎麼想起跟東陵人比武的?」難道皇帝陛下不知道,東陵除了那些將門之後和一些江湖中人以外,剩下的從上到下全是弱雞么?胤安可是個民風尚武的國家,皇帝陛下可真有勇氣。
陸英搖搖頭,顯然他也不明白。只是道:「外面都傳遍了,聽說陛下和攝政王都下了賭注,十分的豐厚。」
「哦?」
「兩國各出十件稀世珍寶和三十里疆土,賭兩國邊境上一座什麼礦脈的歸屬。」陸英道。
謝安瀾瞭然,「就是說,誰贏了的話,礦脈,珍寶,領土都歸他,輸了的什麼都沒有?」
陸英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
謝安瀾道:「看來,這個所謂的礦脈很值錢啊,能讓兩國的人寧願拿出國土來下注。」至於所謂的珍寶,反倒是其次。雖然傳說中有寶物據說價值連城,有君主願意用數座城池來交換等等。但是那樣的寶物要麼是有極其重要的意義,要麼就是那君主本身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至少單純的以寶物換成換地的事情,在這個時空的歷史上至少一千年內都沒有發生過了。對君王們來說,沒什麼比土地更重要的了。
陸英點點頭,他也不知道那所謂的礦脈到底是什麼。但是既然連皇帝陛下和胤安攝政王那樣的人都想要強,想必真的是十分不凡了。
「時間定了么?什麼時候,怎麼比?」謝安瀾問道。
陸英道:「時間據說是定在十天之後,至於怎麼比還沒有消息。」
謝安瀾道:「這可是個揚名立萬的好時機,胤安人也不可能接受無限制的車輪戰,所以名額應該是很有限的。想要這個名額的人只怕是不少。說不定,在與胤安人比之前,東陵人自己就要先大一場。葉先生可有興趣?」
葉盛陽笑道:「這是朝廷的事情,只怕朝廷看不上咱們這些江湖草莽。」
「那可難說。」謝安瀾喃喃道:「京城裡年青一代的子弟是個什麼德行謝安瀾心中有數。如果宇文策派出來的都是蒼龍營的精英的話,東陵只怕是要遭。
謝安瀾眼睛一轉,饒有興緻地道:」咱們也出去瞧瞧吧。「
這兩天一直蹲在家裡挨揍,她都快要忘了外面的熱鬧喧囂了。
京城裡果然比往常熱鬧了許多,不僅僅是內城那些權貴子弟興奮不已,到了外城明顯都能發現裝扮的英氣勃勃的人多了許多。原來這上雍皇城裡習武的人並沒有謝安瀾以為的那樣少,當然,這些人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繡花枕頭就不好說了。
謝安瀾沒有帶葉無情,而是帶上了方信。之前因為柳家的事情無衣公子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在京城裡出現了,倒是沒有人感到奇怪。畢竟得罪了柳家避避風頭是明智的做法。謝宅如今還在重新裝修,方信等人早就搬到了另一次更大的園子里。
柳家人最近似乎頗為低調,只是不知道這種低調到底是暫時的,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真的突然大策大悟了。不過想起柳浮雲眼眸中偶爾浮現的無奈和疲倦,謝安瀾覺得只怕還是前者。
方信看著揮動著摺扇悠悠然走在前面的謝無衣,即便是再淡定的人也難免還是會感到一絲好奇和探究。方信覺得,他到現在也沒有明白他跟的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主子。說起來,謝無衣據說只是嘉州一個有些家底的少年人而已。背後並沒有什麼過硬的靠山,只是因緣巧合與穆家大公子交情不錯。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卻能夠在京城這樣烏龍混雜的地方混的風生水起。
深更半夜,他就敢帶一個人去套懷德郡王的麻袋。當然,那倒霉蛋現在已經死了。之前古塘縣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幾乎是直接引出了之後地道懷德郡王和袁文龍叛變,這件事里也有他的影子。將柳家的幾位小姐公子得罪的死死的,最後的結果卻是柳家幾位公子小姐被狠狠地打了一頓板子,他們的院子其實也受到多大的破壞,柳家卻專程上門賠禮道歉兼幫忙翻修院子。
就這些事情,就足夠讓方信嘆為觀止了。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跟上了一個這麼能折騰的主子到底是福還是禍。
」方信!「
方信正在走神,謝安瀾的聲音驟然傳入他耳中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公子。「
謝安瀾無語地看著眼前一臉肅然的護衛,」想什麼呢?「
方信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說他在心裡編排主子吧?
」公子…有什麼吩咐?「方信問道。
幸好謝安瀾也並沒有想要深究,挑眉道:」沒什麼事兒,咱們去湊熱鬧。「
」呃?什麼熱鬧?「方信有些茫然地道。謝安瀾一看就知道他剛才根本沒聽到自己的話,嘆了口氣手中的摺扇指了指不遠處圍著一群人的地方。方信抬眼看過去,那是官方張貼告示的地方,方信眼力自然不錯,雖然隔得距離不近卻也將上面的內容看的清清楚楚。那是…胤安高手在翠華樓對面的擺下了擂台挑戰東陵高手。東陵人勝過一場可得一百兩銀子,兩場二百兩,三場四百兩以此類推。若是連勝七場,可得六千四百兩白銀以及一柄胤安的寶刀。」
方信對最後一個獎品嗤之以鼻,「胤安人有什麼好刀?」胤安人冶鍊技術很一般,所用的兵器不是從別國買來的,就是質量很一般的。所以胤安寶刀什麼的,方信是不太相信的。
謝安瀾道:「你管這個幹什麼?看前面好吧。打贏一場你就可以贖身了哦。」
方信無語,雖然這個主子有點看不清楚深淺。但是方信覺得他在謝家待著挺舒服的,根本不想贖身。
謝安瀾才不管他想不想,扇子一和道:「走,去賺錢點給家裡的姑娘們買首飾脂粉去。」
「……」
胤安人在這個時候擺下擂台挑戰東陵高手,還將擂台擺在了權貴來來往往的翠華樓對面,自然是有其用意的。對東陵人耀武揚威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只怕是想要試探一下都上雍皇城裡到底有多少高手吧。即便是對世家子弟來說,幾百上千兩對這些還沒掌權的年輕人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更何況胤安人如此囂張,若是沒人迎戰豈不是讓人胤安人小瞧了他們?
於是,當謝安瀾和方信到來的時候,翠華樓對面臨時搭起的擂台周圍早就擠滿了人,想要擠進去都有些困難。
站的遠遠地,正好看到一個華服青年被人從台上一腳踢了下來。
「挺厲害的呀,這是第幾場了?」謝安瀾好奇地問道。
旁邊有人答道,「什麼第幾場,第一場就被人踢下來了。這些胤安人好厲害,最多也不過就是打過了兩場的。」更多的卻是連一場都沒有撐下來就被人給踢下來了。
謝安瀾為難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山人海,果斷的帶著方信進了翠華樓。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將自己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中絕對是不明智的。特別是這些人民看起來都像是有些拳腳功夫的時候。
剛進了翠華樓,就有小二迎了上來,「這位可是無衣公子?」
謝安瀾挑眉,「是我。」
小二笑道:「有位蘇公子請無衣公子上二樓廂房。」
蘇?
整個京城跟她熟悉的姓蘇的好像只有蘇夢寒。謝安瀾點點頭道:「也好,省了我的銀子。你們翠華樓也太貴了一些。」小二也不生氣,陪笑道:「承公子惠顧,您那沁芳齋的東西也不便宜吶。」
謝安瀾頓時樂了,「你連這個都知道?」
小二嘿嘿一笑道:「無衣公子的沁芳齋香粉胭脂可是如今上雍貴女命婦們最喜歡的東西。」
「多謝。」說笑間,小二已經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廂房外面。
還沒敲門裡面就傳來了蘇夢寒帶笑的聲音道:「看來無衣公子的沁芳齋果然已經稱得上名滿京城了。恭喜啊。」
謝安瀾推門進去,蘇夢寒獨自一人坐在窗口,外面那熱鬧喧天的嘈雜聲幾乎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心情,含笑看向門口地道謝安瀾道:「無衣公子好些日子不見,可還安好。」
「好,好極了。」謝安瀾皮笑肉不笑地道,「蘇公子看起來也不錯。」
蘇夢寒笑道:「僥倖安好,今兒人多無衣公子就別去跟人搶廂房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謝安瀾笑吟吟地走過去走了下來,「蘇公子相邀,榮幸之至。」
蘇夢寒挑眉,悠悠然道:「你家裡那位若是看到無衣公子如此風流倜儻,不知道有何感想?」
跟在身後的方信眼皮不由得一跳。他們從來都不知道自家公子家裡的那位什麼樣,為什麼看起來看起來其實不太熟悉的蘇公子卻彷彿一副相熟的模樣?
不對,他們家公子看著年紀不大,原來已經有夫人了么?
謝安瀾靠著窗口喝著翠華樓的香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蘇夢寒閑聊著。
「柳家人沒有再找你麻煩么?」蘇夢寒問道。
謝安瀾搖搖頭,道:「柳家現在應該很忙吧?哪兒有空找我這個小蝦米的麻煩。」
蘇夢寒似笑非笑地道:「你可算不得是小蝦米,我聽說,你又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跟穆兄交情這麼好了。」
蘇夢寒淡笑道:「一般,只是偶然聽說而已。」
謝安瀾嗤之以鼻,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能偶然聽說了?
蘇夢寒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謝安瀾道:「還不到那個地步,不過是不小心遇上了罷了。」
蘇夢寒道:「你們幫我了我不少忙,有需要的地方不必客氣。」不說當初謝安瀾救了西西,就單說陸離和謝安瀾夫妻倆肯收養西西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極大的恩情了。他並不是沒有地方安置西西,但是他一直被人盯著,只要有小孩子跟他扯上關係就會有危險。更何況,這世上去哪兒找陸離和謝安瀾這樣既能夠保護西西又能夠教導他的人?蘇夢寒就便是不指望外甥以後能有什麼宏圖偉業,卻也不願意將姐姐唯一的孩子養成一個紈絝或者沒見過世面的村夫。
謝安瀾淡然一笑,「真有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蘇夢寒點了點頭,果然不再說這個話題,指了指窗外有一個人被摔下來的擂台道:「你看這人武功如何?」
謝安瀾仔細看了看對面擂台上那高大的中年男子,道:「不及你我。」
蘇夢寒點頭道:「確實,不過這只是第一關的擂主。之前我看到一場第二關的人,實力相當不錯。第三關雖然沒有出現,但是只怕能跟我打成平手。」
謝安瀾道:「這個擂台純屬忽悠人吧?七關的擂主並不固定,難道我上去打出的人跟葉盛陽上去打出的人都是一樣的?如果有人勝了第二關第三關,第四關自然可以隨著對手的強弱調換守擂的人。若是到最後都沒有人能打過第七關,甚至第五第六關都沒人能過,只怕兩國比武還沒開始,東陵的士氣就要受到極大的打擊了。」
蘇夢寒饒有興緻地道:「我想到一個有趣的事情,無衣公子要不要一起玩兒?」
聽到有趣二字,謝安瀾立刻來了精神。不過面上倒是頗為矜持地道:「說來聽聽?」
蘇夢寒道:「胤安人好像很有錢,也很有自信的樣子。不如大家一起去跟他們玩玩?」
謝安瀾一下子就明白他想要幹什麼了,「若是引出宇文策,可就不好玩了。」
蘇夢寒笑道:「宇文策若是有那個臉跑來這種地方守擂,那也不錯啊。」
謝安瀾思索了片刻,「那就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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