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決戰天玄崖(7)
正是這種曾經無數次的從心頭升起的警惕,促使他不放過任何一點修鍊精進的餘地,拚命的往前走!
竭盡所能地攫取資源,瀝精竭智地修鍊武技,勤修刀法……
或者應該說,正是源自於這種念頭的時刻警惕,讓他用一切手段隱藏自己的存在,一路走來,最大限度的以自己的智慧與遭遇的敵人打交道周旋下去。
以至於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幾乎就沒有幾次與敵人正面的決絕對戰過!
韜光隱晦藏鋒隱光的這麼久,如今神兵出鞘,便是天下皆寒!
這非是一朝得志語無倫次,而是在盡情的展現自我價值,絕對的自信!
「一生智謀山嶽傾;埋首潛心煉神兵;三年不鳴紅塵世;寶刀出鞘天地驚!」
多年後,雲尊的故事遍傳天下,這數年間的藏鋒經歷,盡隨話本小說傳播天玄,時任兵部尚書,兵部太尉的吳影打破自己不言不語的多年習慣,酩酊一醉;乘醉賦詩一首。兩者相攜並立,標名青史,綿延千古,萬世不衰。
……
在他身邊相伴跟隨的還有計靈犀,只是她的神色間,較之雲揚還要更加的輕鬆。
原本壓在兩人心頭,視為莫大勁敵的四季樓,現在已經是不足為慮不堪一戰的貨色。
剛才那這一戰之餘,當真是讓兩人對自己的信心,有了爆棚的驚人增長。
「天玄崖啊!」雲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的兄弟們,都在這裡。看著我一個個的殺死四季樓的人,我完全能夠感覺得到,他們此刻心下是多麼快意安慰。」
計靈犀笑道:「你不是說他們之中有好幾個人都沒有死嗎?!若是都在這裡看著咱們快意安慰,反而不好呢,至少我不想大哥的英靈在此,不想錯失彼時與他重會的一日!」
雲揚輕聲嘆息:「你曲解了我的想法,我們現在人或者天各一方,幽明異路,但心何嘗有分開過,此刻的感慨,不過是因為沒有見到他們活著出現在我面前的由心而發。」
一個聲音突然插口道:「不意雲尊大人骨子裡竟是多愁善感之人,只可惜戰場上兵凶戰危,存亡不過旦夕……不過雲尊若是真的想要再見到他們,倒也非是難事,只待在下送雲尊大人一程,豈不馬上就可以去到他們的跟前,哪裡還需要就只有心在一處的長久緬懷……」
雲揚猛轉身,一抬手,一道刀光疾如閃電一般的揮斬而出。
但聞「當」的一聲轟然,隨著一陣震蕩衝擊波動,一聲長笑之餘,出聲那人迅速飛退。
卻又見一點寒芒,至另一個方向飛射而來。
雲揚橫刀一擋,當的一聲,天意之刀嗡嗡作響,登時有一枚足有半尺的奇形暗器落在地上。
來襲暗器非但造型特異,所依附的力道更是不弱,即便以雲揚今時今日的修為,也受衝擊震蕩,更有甚者,這一枚暗器來襲就只是一個開始,或者說是一場暗器洗禮的序章——
嗖嗖嗖……
一時間,四面八方盡都有稀奇古怪的各型暗器攻擊飛襲而來,發暗器者小心至極,一觸即走,絕不在原地停留;每一次攻擊卻都是勢大力沉,儘力而為;更有甚者,這幫人所用的暗器,全都是份量極重的暗器,盡沒有任何一枚低於一斤以下的。
這樣的沉重暗器,以當世巔峰武者的全部玄功灌注而來,那等威力,簡直驚天動地!
隨著這一波重型暗器洗禮一併而來的還有尋隙同至的正面攻擊之人,這些人所用的兵器,亦是與眾不同,除了粗大的鐵棍,厚實的朴刀,便是相對笨重的鐵鐧之類,甚至還有一人揮舞的乃是一支碩大無朋的的大鐵椎;這一波來襲者所運使的兵器多半都非是神兵利器,也非是其本身精擅的隨身兵器,卻極盡一個好處:粗!重!硬!
這個先決條件,確保了其結實扛揍的第一目的。
運使這樣的重型兵器,再輔以玄氣加持之後,就算是雲揚的天意之刀,也非是那麼容易可以削斷損毀的了。
而這樣的攻擊,每一時每一刻,都在繼續,都在持續,片刻不停,恆久不息!
如此層出不窮,剎那時刻至少有一次乃至數次來襲攻勢,四季樓的高手們卻又並不當真現身,全程保持一擊就走,稍沾即退的核心戰術,不管奏效還是不奏效;所有的攻擊,都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發動,而且,以上攻勢盡都只針對雲揚而發,對計靈犀秋毫無犯,點滴不予!
噹噹當的聲音,便如是打鐵一般,絲毫沒有間斷的響起。
雲揚專心致志的應付,一時間無暇他顧。
他本以為四季樓這樣的攻擊可能持續一段時間就結束了,畢竟這樣是絕對不可能殺死自己的。但卻沒有想到,對方卻是無止無休的進行了下去!
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這樣的膠著,居然持續了整整一天,頻率才稍有放慢,卻還是不斷地前來。
雲揚心中明鏡一般。
原來四季樓,是想要打這樣的主意。
……
「這一天下來,對方已經攻擊了你不下一萬次,至少也有這個數目了吧!」
計靈犀滿眼儘是擔憂地看著雲揚:「看來,他們是打算是將你生生的耗死!」
雲揚臉色罕見的泛起了潮紅,喘息也有些粗重不暢,就算他如今修為蓋世,更有綠綠開掛加持,但如此近乎一停不停的連續承受了一整天的攻擊下來,卻仍是感到后力不濟,應付為艱。
「四季樓威名素著,非止是單純建立在強橫戰力之上,在局部戰略不順的時候使用針對性攻擊手段,本就可以預見,我想……他們未必只局限於這種戰法,畢竟這種戰術的周期性太過冗長,我想,他們的根本目的是儘可能消耗我之玄氣底蘊,之後多半還有其他的手段。」
雲揚喘口氣,道:「這樣持續纏鬥下去的攻擊模式,我固然會很累,但他們同樣不輕鬆,或者比我更累也說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