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難道九叔真下來了?
雲揚好整以暇地將黑衣人靈魂在手心裡捏著,低著頭,淡淡道:「不用急,慢慢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黑衣人靈魂:「……」
「那就先來點開胃菜。」
見黑衣人魂靈默然無語,雲揚的手掌上漸漸有幽藍火光漸次升騰,黑衣人靈魂登時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那是一種直接灼燒到靈魂深處的劇痛!
嗯,此刻,這句灼燒靈魂,恰大好處,可圈可點,堪稱真實寫照,半點不虛!
火光陡然消失。
「啊……」黑衣人靈魂仍自慘嚎不已,哀告連連:「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
但云揚不為所動:「還是想好了再說,我不喜歡人家敷衍我,還是給你長點記性的好。」
話音未落,幽藍火光又一次燃起。
而且這一次的持續時間更長。
慘絕人寰的慘嚎聲再度響動,素來以冷心冷腸,不動聲色著稱的水無音都看得額頭上滿是冷汗,這等逼供手法,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直擊靈魂盡處……人家都擺明車馬的要說了,你怎地還不讓說,非要再折磨一遍才舒服!?
「你不懂,這是個靈魂體,我只要不下殺手,這個靈魂體就可以存在很久很久,多折騰一會又值當什麼,就當看新鮮景緻了,不信你看?」
雲揚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隨即便是收了幽藍之火,順手打一道氣息進入那靈魂體之中,讓這黑衣人已形殘損的靈魂恢復了過來。
然後等到恢復到八九成的時候……幽藍之火再起。
經過接二連三的靈魂燒烤,那黑衣人的靈思已經去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啊……讓我說……讓我說……我全說啊……啊!~~」
卻是幽藍之火再一次燒了起來,慘嚎聲將其他聲音盡數遮蓋了下來。
黑衣人靈魂的心底在嚎啕大哭,痛不欲生,若是現在有人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形神俱滅,魂飛魄散,死個徹底,他一定發自心底的感謝那個人,感謝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
實在是……太痛苦了,痛不欲生啊!
嗯,痛不欲生這四個字,描述的好。
你到底審問不審問啊,求求你問我吧,你問吧……這麼一遍一遍的煎熬我,想幹什麼啊……
如是接連不息的十來次幽藍之火焚燒之後,黑衣人縱然是靈魂體,縱然有外來氣息支援,能夠恢復重塑,靈思的連續摧折,也令其變成了一攤爛泥。
到了後來,乾脆連慘嚎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只剩下滿眼哀告的注目於雲揚。
能不能讓我說說啊……求您了!
雲揚一臉的和顏悅色,好像哄小孩一般的道:「看來是想說了,那就說吧,你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記得要把握,要珍惜啊。」
黑衣人靈魂早已經徹底的崩盤,魂體顫抖得站都站不住,殊不知,他的靈魂體分明近乎無損。
委實是之前承受的那種至極痛苦,早已深植靈魂深處,其心湖心田心海,何能有一時一刻的忘懷。
此際一聽雲揚這句話,如蒙大赦,居然激動得哭了起來。雖然靈魂體沒有眼淚,但是那一抖一抖的,嘴一扁一扁的,看起來真是可憐至極。
「我說,我全說。」
雲揚繼續和藹可親:「記得要想好了措詞啊,過程中千萬不要有停頓,眼珠子別轉,別有模糊的地方……」
「我這個人疑心病蠻重的,但凡我生出了疑心,你就不用再繼續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頂多也就用這個火再燒你你一千次。」雲揚微笑道:「就一千次,一次也不會多,但也不會少,相信我,一定是正正好好的一千次!」
黑衣人靈魂再度劇烈的顫抖起來,好半晌才平復下來,開始交代——
「事情是這樣子……」黑衣人語速快速至極。
「我是……我們是天道社稷門歷代以來,以天下氣運為基,萬代香火為源,所培育出來的鬼使……而這一次,也是天道社稷門的傳承一朝斷絕,創派祖師靈識復甦……」
雲揚皺起眉頭。
當初滅絕天道社稷門,果然是太過託大,沒有能完全的斬草除根,消弭隱患。
沒有想到,那群滿臉道貌岸然的傢伙,居然還暗藏有培育了鬼使這等陰森手段!
「……當初天道社稷門致力主持皇朝更迭,目的便是在於收集天下氣運與萬代香火,令本門中人修為進度更速,傳承綿延無盡……而更深層的目的,卻是在於復甦創派祖師的靈識……然而這更深層目的,天道社稷門的上下門人並不知曉;他們只知道,在門派內設有祭台……每當成功策動皇朝更迭一次,便要祭祖一次,將得到的所有氣運之氣與香火之氣,都送入祭台,上下門人自有許多好處……」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供奉氣運香火的最終目的,卻是在於創派祖師的自我成就,一旦供奉成就完成,創派祖師便會肉身成聖,超脫這片天地,逍遙成神而去……」
「我等六人,原本是老祖的侍衛,身死之後,靈魂不滅,在祭台之中陪伴伺候老祖,彼時老祖得道,我們亦會一道飛升……我們自主吸取了許多每次供奉之餘的逸散氣息,久而久之,自然蛻變成了無懼任何傷害的鬼體……」
雲揚點點頭:「你們這樣的靈鬼共有六個?」
「是。」
「你們那什麼老祖,該當是沒有湊到足夠的氣運之力吧?」雲揚皺眉:「他又是怎麼復甦的?沒有功虧一簣嗎?」
「老祖當年在籌措此法時,早早留下備手,提早冰封尚有一定生機的肉身,原本計劃是,若收聚氣運香火順利;只等氣運之氣貫破長虹,靈肉合一,得成無垢之體,肉身成聖,逍遙於天地之間,超脫於紅塵之外……然而天道社稷門一朝滅門,所有氣運香火就此斷絕。」
「更有甚者,由於門派乍然毀滅,無數歲月累積的派門氣運形成反噬,令到老祖本來已經凝就的半玉肉身即時腐化,數萬年之籌謀毀於一旦。」
「老祖肉身突遭毀滅,元神之力也遭受重創,但他卻在最後關頭,將積蓄在肉身之上殘餘生氣剝離了出來,憤而出山,籌謀對應……」
「當今天下靖平,四海歸一,本該是國運最為鼎盛之時,然而這卻也給了老祖一個偷天換日,竊地補天的機會……只要滅掉雲尊的香火之力,然後再重新蕩平山河,舉救世之功為自身氣運,再生造化……」
聽到此處,雲揚已然全盤明了,當前種種詭異變化,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數萬年前的老鬼,妄圖一步登天的搞風搞雨,興風作浪!
「你們老祖出山之後,行蹤如何?」
「老祖出山之後,顧忌雲尊回歸,不敢妄動,早早就化身千百,只有半數現身人間,運作計劃,其他的卻盡數隱匿。若是萬一雲尊大人再現塵寰,即便老祖無能抵禦,被雲尊大人抓到乃至消滅的話,也能有一半靈魂分身存在,等雲尊離去之後再行布置,終有捲土重來之日……」
這個黑衣人靈魂此刻端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恐有哪一句話說得不詳細,讓這位雲尊大人動怒,再燒自己一千次。
是故此時此刻,那裡還顧得什麼老祖,甚至連自己生死都顧不得了,只求不再受那種痛苦,就算是立即魂飛魄散神魂俱滅也是感激涕零。
雲揚暗暗點頭,這老鬼倒是思慮周全,籌謀深遠,難怪以自己的神念尚且搜不周全,倒是小心謹慎之輩。
若是全力運行神念,倒也有把握可以將那老鬼的所有魂靈盡數搜羅出來,但這個世界卻斷斷無能,動輒就是滅世;但若是只動用當前能夠發揮的半成力量;卻無法確認是否已經將那老鬼的所有魂力盡數遭到,盡都消滅了。
一旦掛一漏萬,就是遺禍無窮!
雲揚心念一動,首度開口問道:「如此說來,你們老祖籌謀奪此世氣運,首先控制的便是皇宮大內了?」
「是。老祖知道若是從外部入手,等閑難以有什麼作為,而他的殘餘生機力量有限,時間也有限,索性就在第一時間潛入了皇宮。雖然皇宮之中有皇家氣運鎮守,但以老祖這萬年以降對皇室氣運的深刻了解,很快就找到機會,在皇家祭祀的時候,成功入主控制了玉唐皇帝……」
「然後自然就是迫使其就範……」
黑衣人殘魂一點點的將所知盡都說了出來。
一旦遇到不知道的不解的,也會在第一時間加上一句:關於這件事,我對天發誓是真的不知道……
殊不知,他說出來的這些,已經足夠讓雲揚洞悉所有狀況了。
……
而這些情況,卻是讓水無音為之瞠目結舌,畢竟這些事可是大大超乎他的認知範疇。
「這其中的因由,也太複雜了吧!」
「複雜倒是未必,既然已經探知跟腳,便可就手操作;現在唯一麻煩的也不過是這位創派老祖隱藏起來的那一半神魂之力;這些個隱藏力量,固然不難湮滅,卻難以搜羅齊全。就當前而言,我之神識探測,可以探測到了皇宮周邊以及內中的全部陰暗氣息,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然而外面的部分,雖然也有感應,卻不能保證會否掛一漏萬,我想,那位老祖在進入皇宮的之前,就已經與那一半靈魂之力斷絕了聯繫,以防萬一。」
「而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雲揚輕聲嘆息:「若是只針對皇宮裡那邊的魂靈,不過是舉手之勞,瞬間便能夠完全拔除。」
「但一旦動手,便是將我歸來的信息昭然,在外面的那一半力量,必然就地隱匿,便是百年不出,也不是稀罕事。看來這位老祖對我的事情,倒是了解頗深啊。」
水無音苦笑:「那是必然的。畢竟這個什麼老祖這一次出來,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奪取你的香火氣運,你可是正牌的飛升成仙之人……他豈能不加以防備?」
「他的打算很單純,就是……若是此番成功了,那也就成功了。但若是你真的下來了,真的將他這一番布置滅掉了,那麼,他另一半力量就會陷入長時間的休眠狀態;避開你的風頭,左右你不可能在下界逗留太久,相信對他而言,已經有萬年等待,卻也無妨再來個卧薪嘗膽,重整河山,不得不說,這是最穩妥的兩手打算。」
水無音笑道:「這般思慮,端的難纏;若是將我換成他的話,多半也會這麼做,怎地也要留下翻身的機會,因為面對你,無論什麼樣的布置,都難得穩操勝券。若是不留下後路,一朝落敗,便是萬劫不復;實在是老大您的威名太盛了。」
雲揚苦笑一聲,看著掌心中瑟瑟發抖等待判決的黑衣人靈魂,道:「現在,想必你們老祖轉而控制小皇帝了;可是以靈魂附身的方式?」
黑衣人靈魂立即道:「是的,老祖修為高深,即便小皇帝有皇室氣運加身,仍可以長時間附身,除了陽氣最盛的正午時分必須迴避一時三刻之外,其他時候須臾不離。」
雲揚瞭然道:「也就是說,除了正午時分的那一時三刻之外,其他時間都在隨身監視,須臾不離?」
「也可以這麼說。」
「還有呢?」
「老祖的另一分身附身於當朝太師,大儒鄭源泉;每隔三日,他都會入宮給小皇帝講學,講授為君之道。」
水無音在一邊嗤聲道:「敢情附身還覺得不夠,居然還要換個身份再進一步的潛移默化?這簡直是……」
「小皇帝知不知道那鄭源泉其實是你家老祖?」雲揚沉吟片刻問道。
「未必知道。」
雲揚恍然道:「原來如此,一方面大儒講學,以帝王心術引導之,另一方面老鬼誘惑,迷惑心志灌輸之,雙管齊下,將皇帝向著自己希望他走的道路上引……」
……
片刻后。
雲揚將黑衣人靈魂扔進了神識空間,讓綠綠看守;不允許綠綠吞噬。
這下子黑衣人靈魂更加害怕了。
身邊那個對著自己的剋制貌似更恐怖呢,好似天敵啊?
嗯,那充滿不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呢?!
殊不知綠綠現在眼界何等之高,憑黑衣人靈魂不過下界淺薄法門練就,哪裡值得被本綠綠大人吞噬,本大人像是撿破爛的么,那麼的飢不擇食嗎?!
「老大,看來這小皇帝,您是真的必須見上一面了。」
水無音道。
「還是以不打草驚邪為上……這樣,還是由你代表我去一趟。就說我傳了消息回來,本人並沒有回來。」
「我去會面倒是無妨,但怕不怕那老祖籍故附到我的身上?他俯到我身,我倒是沒什麼,但暴露風險豈不更大?」
雲揚沉吟一下,道:「沒事,我以風雲化相之術隱身,附在你身上,料那老鬼無奈你何,頂多也就懷疑你身上藏有我的信物,再妄動,就是自討沒趣了。」
他的封禁雖然未曾完全解除,但是每天兩個時辰的封禁鬆動,卻已經足夠他施為。
「妙計!」水無音贊道:「如此一來,哪怕是被那老鬼照面,也是無妨的。」
……
皇宮中,此刻正是早朝朝會之時。
「陛下,天玄崖以東,荒山林以北,突然發生地龍翻身之像……平地上驀然出現一條百丈寬,數千里長的刀削懸崖,深不見底,此地穴幾乎是無聲無息而現,蔚為奇觀。」
玉乾坤陰沉著臉,道:「哦?可曾派人勘探?」
「正在勘探,具體消息,還未傳來,大抵還需要一點時間。唯有此事乃是是千真萬確之事。」
玉乾坤眯起了眼睛,道:「知道了。」
「陛下,位列四大家族之一的夏氏家族,近日來也出了一樁大事。」另一個臣子道。
「什麼大事?」
「夏氏家族,變故陡生,族中上下所有男丁,盡都在一天之內暴斃身亡,其間並無外敵來犯,更似是族中禁忌隱疾爆發。然而夏氏家族,經由此事之後,已經無能在名列天玄四大世家。此事堪稱古怪,令人費解……」
玉乾坤皺皺眉頭,突然哼了一聲,道:「區區江湖家族,好勇鬥狠之流,何足在朝堂論斷,既然並無外敵來犯,又都屬同宗同姓男丁,不是血統隱疾爆發,又能是什麼?!」
武將中,為首一名老者大步出列,憂心忡忡道:「陛下,犬子林雲龍自從日前失蹤,到現在影蹤皆無……」
玉乾坤皺眉:「他手下兵士……也都不見蹤跡,無一回返么?」
「是。」
老將一臉憂慮:「合共五千兵馬一道憑空蒸發……迄今為止,全無沒有半點消息音訊。」
玉乾坤沉著臉道:「朕知道了。」
……
散朝後。
玉乾坤在御書房接見了幾個大臣,然後吩咐幾件事情后揮手讓他們離去,轉而陷入沉思之中。
袖口上一團灰霧悄然升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陛下,看這情況,似乎是您那位九叔回來了……不知陛下可有什麼想法么?」
玉乾坤還有些稚嫩的臉驀然泛起一股陰沉,淡淡道:「九叔縱然歸來,也不過是遊子探家,能有什麼想法?」
「呵呵,如今九尊神跡滅絕,傳說淪為笑柄,聲名狼藉……智尊再臨,如何沒有想法?」
玉乾坤淡淡道:「九叔上智之人,自然會理解朕的做法,他始終已經不再是此世中人,對皇權的無奈合該明了。九尊威名太盛,對於皇家統治絕非好事。九叔在時還能震懾宵小,九叔若是從此不再回來,九尊的威名,只會淪為有心人利用的工具,大禍根由。」
他稚嫩的臉色上,頗有唏噓之意:「天下安定,四海昇平,自然是不會出什麼事情,但若是到了災荒年景,或者有什麼天災人禍……期許神跡,期許希望的苗頭無可遏制,九尊的名頭只會成為更加不穩定的因素,那些個野心勃勃之輩必然會趁勢而起,藉助其名頭指責君王失德云云……到那時,就是禍亂天下,百姓災殃。」
灰影中微弱聲音:「陛下高瞻遠矚,深謀遠慮,雲尊一定會理解的。」
玉乾坤淡淡道:「這個天下,乃是朕的!縱然九叔回歸,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包括你們……你們雖然現在能把控朕的生死,但是……卻不能改變朕乃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的事實。」
「陛下過譽了,老朽何能掌控陛下,只是迫於無奈,借陛下之手,求一己生存之道而已……哪裡還敢有更多奢望。一旦老朽有了去處,自然會第一時間離開,陛下勿慮。」
玉乾坤冷冷道:「最好如此!」
他劍眉一揚,道:「朕倒是真希望,九叔再臨天玄,朕就可以與九叔敞開心扉的一談。這天下,畢竟是皇權治國,而非是神權治國啊。」
灰影微微一笑,道:「陛下,您放出去的那些個老臣子,也不知道能否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玉乾坤淡淡笑了笑:「這個不重要。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朕倒是不希望他們現在就明白。」
灰影沉默了許久,道:「陛下,您現在從帝王之道來說,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了。」
玉乾坤道:「哦?」
「陛下若是想要更進一步,便要從格局,胸懷,人心,平衡,大勢……這些方面去下功夫了。」
玉乾坤沉著臉道:「秦老,朕允許你的存在,主因無可奈何,從頭到尾的被動,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時時刻刻的監控,朕真的已經是忍無可忍了,你可知道朕有多少次,想要跟你玉石俱焚。」
灰影低啞的笑了笑,道:「陛下息怒,老夫遵命就是。」
灰影不見了。
玉乾坤背負雙手,走到窗前,看著天空白雲,突然雙臂伸開,喃喃道:「朕的天下……這就是,朕的天下啊!」
「王圖霸業……哈哈哈……」
他長笑一聲,然後低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便要做那千古一帝!」
一個旋身,坐在椅子上,開始專註於批閱奏摺。
但片刻之後,卻又停下,喃喃自語:「數千里數百丈峽谷……突然而開?夏氏家族,突然除名?莫不是……九叔再臨?」
「難道九叔……真的再臨天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