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鍾先生

  這次秦崢失蹤了三天，又拿到參王，還進出了那個洞，這讓秦遠山再次想到了十二年前的事，冥冥中他覺得，秦崢可能的確不同於常人，他不敢想的太多，只想知道兒子這次失蹤了三天算不算度過了那個本命劫，現在秦崢十二歲的生日剛過，如果老頭兒真的來了，自己該不該同意秦崢跟他走。


  其實秦崢回來一直都沒有說自己曾被九雷追擊的事，巨狼的出現他更沒有提，因此，這夫妻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曾經經歷過九死一生的兇險。也不知道這本命劫秦崢已經平安度過。只是險些喪命。


  秦遠山停下思緒看了一眼妻子低聲道：「之華，記得那老先生說崢兒十二歲生日之後他要來把他接走，幫他瞞天改命。如果他真的來了，你說……？」


  「遠山，老神仙不是一般人，他這樣做也無非是想讓我們相信他，同意他把孩子帶走」。


  說到這，古之華喘息了一下道：「遠山，你我夫妻多年，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對你講，因為我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的。」


  秦遠山聽到這一愣，問道：「之華，什麼事你說說看」。


  「好！遠山，你記不記得那年秦崢出生時，天象很怪異？當時是醜末時分，他出生的前一個時辰里天空出現了紅月亮。接著天就陰了下來，下起了大雨，產下崢兒時更是雷電交加。」


  古之華說到這看著丈夫，似乎在詢問秦遠山她說的對不對。


  秦遠山道：「對，當時是這樣，可那或許是天氣使然，只是碰巧而已，這不能說明什麼。」


  古之華道：「這我當然知道，可你知道就在崢兒剛生出來時，我無意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當時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聽到這秦遠山急切的問。


  「我，我看到被閃電照亮的夜空上有一張臉，很大的臉，五官清晰可辨。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啊？」秦遠山驚呆了。


  講到這，古之華情緒波動很大，又大口的喘息了一會兒接著說：「我不能保證當時是不是自己眼花，但那張臉的樣子一直清晰記得。等後來崢兒漸漸長大，我才發現他的模樣竟然和那張臉越長越像」。


  說到這裡，可能百感交集，古之華已經哭了出來。


  她的這句話讓秦遠山大驚失色。過了許久，他看著妻子，說出了心中的決定：「之華，老神仙若真的來了，就讓崢兒跟他走」。


  古之華聽后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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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有幾個孩子正興沖沖的走在林間小路上。他們邊走邊說著什麼，然後又一起鬨然大笑起來。秦崢此時就在他們中間，他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開懷不羈，但也不呆板，臉上時常帶著微笑。


  這時候秦遠山正在二哥秦遠洋家，哥倆都面色嚴肅的在交談著什麼。


  秦遠山道：「二哥，崢兒上午來你這兒了？你可注意到他的眼睛？」


  「當然注意到了，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急找你來。遠山，崢兒的眼病很古怪，我想帶他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見誰？」秦遠山問。


  秦遠洋說道：「爺爺在世時，帶我見過這個人，我大你六歲，那時你還小並不知道。這個人是爺爺的生前好友，爺爺叫他鐘先生。他一個人住在駱駝腰那裡」


  「黃牛谷的駱駝腰？那不是很遠？為何要找他？」秦遠山問。


  「是那兒，但是遠也得去，他和爺爺是忘年交，如今應該健在。爺爺說此人常年住在那裡，為人正直，而且學問大的很。他有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秦遠洋說。


  秦遠山聽二哥說完就笑了，他覺得這個陰陽眼的說法很荒唐。但秦遠洋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告訴他明早帶著秦崢一起動身。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出發了。


  兄弟二人雖然輕車熟路，也走了近兩個時辰才到了那裡。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簡陋的草屋立在山根下，草屋上方炊煙裊裊。秦遠洋鬆了口氣說道：「太好了，遠山，看來鍾先生還在這裡。」


  三人到了近前，秦遠洋上前叩門，裡面很快有人應了一聲。門開了，一個衣著樸素面容清瘦的老者站在門內。秦遠洋慌忙深鞠一躬道：「鍾先生，晚輩秦遠洋前來拜見」


  老人邊點頭邊打量著秦遠洋道：「你是秦家的後人？怎麼會找到這裡？」


  「鍾先生，秦鼎是晚輩祖父，晚輩年少時曾隨同祖父來過這裡。」秦遠洋答道。


  老者聽到這，請三人進了屋。


  秦崢走在最後，當他與老者擦肩而過的時候，老者微微一愣。


  落坐后，秦遠洋與老者聊了一會兒便把秦崢叫到近前，步入了正題。


  鍾先生並沒有推辭，也沒客氣，抬眼便直視秦崢。他只看了一小會兒便收回了目光，可這時他整個人看上去已變得疲憊萎靡了很多。


  看著秦遠洋他說道：「遠洋，讓你侄兒先留在這裡一會兒，我們出去說話」


  他說完便進了旁邊一個小屋，很快就出來了。


  兄弟二人隨著鍾先生出了屋子，走出很遠才停下來。鍾先生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恢復了神采，他筆直的站在那裡說道：「遠洋，這孩子的眼睛里住著一隻靈，是惡靈」


  他說完並沒有在意兄弟倆的反應，而是又自顧自的說道：「一個正常人死後，魂魄去往陰間，等待六道輪迴后再去投胎。可有的人如果生前所受冤屈太深，怨氣太重，便會留下執念影響投胎，這樣他的魂魄便無處容身，只能在陰陽之間飄蕩。時間久了過了投胎的時辰便再沒機會。像這種非人非鬼非仙非獸的東西就叫靈。靈只是一種形態，是不可見的，只有道法高絕的人才能捕捉到。我想.……當今天下能捕捉到靈的人.……可能不多呀！」


  兄弟二人聽到這都茫然了，老者說的雲里霧裡這都哪兒跟哪兒？

  可鍾先生還是沒有理會二人，他看著秦遠洋問：「秦家近些年可與什麼大人物結下怨仇？」


  「沒有。」秦遠洋搖頭回答。


  「那怎麼會這樣？」鍾先生邊說邊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遞給秦遠洋，是一本很薄的舊冊子。


  書的封面寫著四個字：《古玄異錄》


  「你看看最後一篇」。鍾先生說。


  秦遠洋接過書，直接翻到最後一頁。邊看邊對秦遠山說。「遠山，這是東晉時期大術士郭璞留下的一段話：天竺帝國，孔雀有咒，名為血影，受之初……唉，這樣吧，我直接說白話文給你。他說的意思是在古時的天竺(印度)，孔雀帝國時期，有一種詛咒，叫血影咒，被施咒的人最初的癥狀是眼睛蒙上一層淡青色霧狀的東西，一天左右霧狀消失，眼睛裡面會出現一個清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