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手串小販
君睿回來的時候,流伊正掐著腰,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他見蘭嫂呼吸急促,怒目圓睜的看著流伊,身後蘭嫂的丈夫眉頭緊皺,顯然與流伊發生了什麼爭執,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流伊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看去,面露喜色,「君睿,你回來了?」
君睿走上前,勉強笑了笑,「嗯,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這兩個島民,竟大言不慚的背著我說壞話。」她嘟著嘴,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好似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對於她這套說詞,君睿顯然是不肯相信的。就算流伊沒有被蠱蟲掌控,若她說出這番話來,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在島上生活了這麼久,蘭嫂幾乎是看著自己長大,她是什麼樣的為人,他在清楚不過。
但眼下流伊的情緒很就不好控制,若真的激怒了她,難保會發生什麼意外。至於蘭嫂那裡,只能等他安撫好了流伊,在與她解釋了。
想到此,君睿抬起頭看著流伊,柔聲說道:「蘭嫂照顧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與她計較了,嗯?」
大概是君睿這番話取悅了流伊,只見她露齒一笑,用力點了點頭,「好,就聽你的。」
君睿鬆了口氣,暗自給蘭嫂的丈夫使了個眼色。蘭嫂的丈夫會意,拉過還在生悶氣的蘭嫂,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流伊跟在君睿身側,竟心情好的哼起了小曲。君睿對她這幅態度厭惡至極,卻不得不裝作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實屬是一種煎熬。他如今只能盼著流惜能早日回來,將流伊體內這該死的蠱蟲祛除掉。
雖然這蠱蟲的生命,與流伊是連在一起的。但流惜答應過他的事,他相信流惜一定能夠辦到。
遠在鮮卑的流惜,像是感受到了君睿的不安。他到了鮮卑后,二話不說的帶走了梁蕭的姐姐。以至於鮮卑的族人們連續幾天都沒有見到梁蕭的姐姐,以為草原上出現了偷小姑娘的人販子,鬧得大家人心惶惶。直到族長替他們解了疑惑,這才安心的回歸到了正常生活。
對此,流惜一無所知。他快馬加鞭,將梁蕭與那渾身漆黑的女子遠遠甩在後頭。梁蕭不服輸的追趕了一陣子,發現他非但沒有拉近與流惜之間的距離,反而被他落的更遠后,終於泄氣的放棄了。
梁蕭的姐姐冷哼一聲,開口說道:「急什麼?就讓他在前頭,若我們丟了,他也無法給師傅一個交代。」
流惜趕到輕音島對岸的小鎮時,梁蕭遲遲過了兩個時辰,才慢悠悠的趕到了這裡。他捏著鼻子走到流惜面前,皺眉問道:「這裡什麼味道?」
流惜面不改色的回了他一句,「腥氣。」
梁蕭搖了搖頭,低估道:「真不知道這裡的人究竟是怎麼忍受這種味道,常年在這裡生活的。」
「他們生來就住在這裡,早就已經聞不到那股味道了。」大概是很快就能見到花月容,讓流惜心情開始愉悅,他竟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梁蕭的姐姐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錢袋,撇了撇嘴。
被流惜帶出來的太匆忙,忘記帶銀子了……
梁蕭看出了她的尷尬,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放在她手中,大方的揮了揮手:「看上什麼就去買,我在這裡等著你。」
梁蕭的姐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梁蕭毫不客氣的推開她的手臂,嫌棄的撇了撇嘴:「別浪費時間,早去早回。」
梁蕭的姐姐也不與他計較,抓著一把碎銀,徑直朝著那海螺手串的商販走去。
流惜抱胸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我猜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會回來。」
「不!不對,你太小看她了。」梁蕭聽言,立馬搖頭反駁道。
流惜沒有解釋他這話的意思,反正過不了多久,梁蕭的姐姐就會用行動為他解答。只不過……那商販看上去,怎麼有一絲絲的熟悉?
想到此,流惜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商販。正巧商販抬起頭,目光與之對視,竟友好的朝著他揮了揮手。
流惜無趣的收回視線,難怪見他眼熟。他當初與流伊一起在島上住的那段日子,這傢伙不知道有多難纏。若他是個女子,便也忍了。兩個男人,整日黏在一起,怎麼看都怎麼讓人覺得怪異。
那男子很快收回視線,專心致志賣自己的東西。梁蕭的姐姐起初覺得感興趣,可當他說出了這串手鏈的價格時,徹底讓她傻了眼。
「怎麼這麼貴?」
男子瞪了瞪眼睛,絲毫不示弱,「怎麼就貴了?小姑娘,你可看仔細了,這是紫螺,海灘上很少見的。」
「管你紫螺還是銀螺,只不過是一串手鏈罷了,你該不會是看我年齡小,想要騙錢吧?」
「嘿!」男子怪叫一聲,嚷嚷道:「你這姑娘,嫌棄我的東西貴也就算了,怎麼能壞我名聲呢?」
梁蕭的姐姐雙手叉腰,不服輸的說道:「這樣,我剩下的錢都給你,你把這串手鏈賣給我,怎麼樣?」
男子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碎銀,果斷搖了搖頭,「你沒有錢就算了,我賣給你會很虧的。」
梁蕭的姐姐瞪了瞪眼睛,自知理虧,終是沒有說什麼。她狠狠跺了跺腳,戀戀不捨的看了兩眼那紫色的手鏈,正欲轉身離開,身後男子連忙叫住了她。
「算了,你若真的喜歡,我便送你。」
梁蕭的姐姐立馬回過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你說真的?」
男子笑了笑,「當然。」
梁蕭的姐姐狐疑的看著他,「你會這麼好?」
「當然,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男子指著自己臉龐,壞笑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梁蕭的姐姐大怒,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攤子,任由男子在後頭呼喚著她,也裝作沒聽見的不搭理。
流惜將兩人之間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嘖了一聲,「這傢伙,口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與眾不同。」
梁蕭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連忙說道:「你那是沒眼光。」他姐姐可好看了,只不過膚色深了一點。若她的膚色和宋驁一樣,一定與宋驁一樣好看。
「你一個小孩子,你懂什麼。」流惜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