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復仇計劃第一步
特別是，這些自出生起就被視作便宜貨，或出於無知，或為了苟活，而被迫淪落風塵的女子！
故而，他們行歡時，一不小心玩死個人，彼此間，也都，默認成了常事，有的軍士，甚至還以玩死妓—女數量的多少當成比試，顯赫自己某方面的能力過人。
這年頭，人命，本就還沒有半塊豬肉值錢。
死了，便死了唄！
反正啊，那些個賤民奴隸最愛生生生了！
生下來，亂七八糟喂點東西，能活下來，僥倖沒被餓死，沒生什麼大毛病的，長到五六七八歲，就可以低價賣給人販子。
算一算，就又是好幾天的飯錢。
沒賣掉的，還能幫家裡幹活，充當免費勞動力。
這生意，簡直他媽無本萬利！
按照市場經濟規律解釋，便是，典型的供過於求。
甚至是供遠遠過於求！
人命價，自然也就愈發低賤！
窮人的命運，也就愈發悲慘！
而其中，女童尤甚！
是絕對的重災區！地獄鏈的最尾端！
貨品來源低賤，妓寨老闆，對於玩死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自然也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跟這些有背景的兵油子計較，繼續開門做生意。
死了的妓—女，有時候，連張包裹的席子都捨不得給，甚至還要將她們身上的衣物全扒下來，徹底扒乾淨！
好二次利用。
至於她們沒用的屍體，索性統統都往那臭水溝子里一扔。
反正宛秋城每回只要一下暴雨，臭水溝子里的雜物，就會被衝到河道裡邊去，幹嘛還浪費力氣走一段路扔河裡去？
至於，幼女一說。
乃是出自蓮慶的看法。
這個時代，大環境所限，十二三歲，成親生孩子，原本，就是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下層平民老百姓，白天繁重勞作，連一口吃食都熬得艱難，晚上，日落而息，又沒什麼娛樂活動。
造人，便成了僅有的唯一一項娛樂活動！
嗯嗯啊啊哦哦吟吟嗚嗚嚶嚶。
娛樂完成，大汗淋漓。
痛快！
再加上，多子多福的觀念，從上到下，泛濫成災。
生！生！生！
便成了一件全民共識的頭等大事兒。
當然，到了現代，如果有哪戶人家女兒十二三歲就成親生子，那絕對妥妥地新聞頭條跟微博熱點！
沒得跑的！
……
……
路過那一座妓寨后，蓮慶又向東走了半里路，終於，在東門大街街尾小巷路邊上，遠遠看到了那一輛熟悉的牛車。
還有，她今晚的獵物！
牛車旁，婆子正低頭跟一位頭頂大紅花，看上去一臉精明樣的老麼麽聊些什麼，嘴角咧得老開，綠豆眼滴溜溜，轉個不停。
壯漢依舊面目獃滯，默默埋頭幹活，重複著那一套，之前不曉得重複了多少遍的動作。
把新鮮拐來搶來騙來的，那一群，瑟瑟發抖，哭哭啼啼的小童，像拎雞仔子一般，從牛車上扔了下來，粗暴地，統統發配到地上。
全都扔完了，有嚇得兩腿癱軟，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擋著路了。
壯漢直接抬腿，朝那兩名擋路小童屁股上粗暴的揣了兩腳，將他們踹到旁邊。
同時，從懷裡拿出鑰匙，上前開門。
蓮慶藏在暗處，細細觀察著。
尋找出手的機會！
這幅畫面，她一度在牛車上，看過，或者說，經歷過不曉得多少次。
似乎，跟平時沒什麼不同。
可蓮慶總覺得，壯漢在開鎖的過程中，好像有意無意間，朝自己所藏的位置，淡淡掃了一眼。
是她……今晚神經太過敏了嗎？
蓮慶捫心自問，很快的，便否定了這個答案。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
還是，小心為上！
此時，她已悄悄摸到房屋頂上，上半身，如泥漿水一般，牢牢黏在屋檐的磚瓦表面，完全貼合，一絲縫隙也不漏，彷彿，與其融為了一體。
潛伏成功后。
蓮慶對準獵物所在的方向，開始行動！
她的左手，悄悄握緊紫杉拓木弓，右手拇指跟食指併攏，死死捏住箭尾！
眯起眼，右手臂用力向後，慢慢，慢慢，拉扯弓弦……
直至，拉出一個堪稱完美的半圓——
箭頭，瑟瑟寒光如冰錐般鋒利！
殺意飽滿，蓄勢待發！
蓮慶偏過頭，眯緊右眼，把箭頭，往前傾了兩分。瞄準壯漢的腦袋，緩緩，擰起眉。
同時，屏住了呼吸……
心底默念！
一、二……三。
她的臉上，表情嚴肅認真。
是一貫殺人時……才會有的認真表情！
蓮慶默默將拍子數到七。
隨即——
面色一凜！
兩指一松！
射！
弓弦瞬間回彈，發出沉悶的震蕩收縮聲。
那一支離弦的羽箭，如同傳說中日行千里的聖獸白澤般，氣勢磅礴，破風而行！
留下一抹虛影。
與此同時，箭尾處，捲起道道恐怖的白色氣流。
眨眼間，便奔至……壯漢太陽穴要害處！
……
……
就在蓮慶以為，這一箭，定能一下貫穿對方腦顱，使其一命嗚呼。
準備立馬開射第二支箭，再乾脆利落取了婆子性命之際！
令她錯愕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