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傷的是什麼

  車內陷入了一種沉默的氣氛中。


  蕭墨夜低著頭，輕垂著眼瞼，似在想些什麼。


  她看著他臉上那層淡淡的陰影，心驀地刺痛了一下。說不清是為什麼，明明他之前差點**了她，可是她卻在為他——心痛？

  猶豫了一下，她的右手從軍服中伸出，慢慢地抬起，直至貼上了他的脖頸。


  他的身子頓時一僵，片刻之後，才緩緩抬頭。


  他的眼，漆黑、深沉而倨傲，難以想象，這雙眸子之前，曾經會那樣的空洞，那樣的落淚。


  「你的脖子……呃，沒受傷吧。」她開口道。


  「你只是想問這個？」他微一揚眉，抬眸反問道。


  楚歡點點頭，卻不想蕭墨夜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麼就自己看。」


  自己看？！


  她一愣，瞅瞅身旁的人。他側坐在座椅上，身子正半側地對著她。深邃的眸光，似在等著她的反應。


  車廂本就狹窄，而且蕭墨夜領口敞開的寬度並不大，要想看清楚他的脖頸，勢必要再解開一顆紐扣。


  好吧，自己看就自己看！


  她的臉微微一紅，手伸到了他鎖骨處的紐扣，輕輕一解，便解開了紐扣。


  他的鎖骨，霎時之間，便印入了她的眼帘。


  有人說，女人的鎖骨是銷魂處，可是現在，楚歡卻覺得，男人的鎖骨未嘗不是如此。微聳的鎖骨，襯著往下延伸的胸肌線條，可以引起人的無限遐想。


  楚歡學的是服裝設計，自然能看出蕭墨夜身體的線條有多好，如果不是之前才遭遇過那種尷尬的事情，沒準她會津津有味地多看點。


  心裡暗自唾棄一下自己「色」的不是時候，楚歡撥弄起了蕭墨夜的衣領。


  而蕭墨夜，只是定定地看著楚歡，任由她的一雙手在他的身上游移著。就好像，他的身體，展露在她面前，是那麼地自然，而又那麼地天經地義……


  「你可不可以彎一下腰，頭伸過來點？」因為車廂中坐姿的關係，就算他的衣領已經被她翻下，卻還是看不清他脖子的全部。


  「好。」他低低地應道，彎腰俯身下來。頭就這樣停在了她臉的側邊，彼此的臉頰之間，只有短短的距離，她甚至只要稍稍轉動一下脖子，唇就能輕易地貼上他的臉頰。


  楚歡不由得有些緊張，頰邊似乎都能感受到蕭墨夜的每一次的呼吸。她的手撫過他的脖頸，視線快速地掃了一圈，看到了在他脖子的兩側出，有著淡淡的紅痕。


  很淺的紅色，可是確確實實的存在。


  手指顫了顫， 她的指尖停留在那紅痕上。她的不愛，真的可以讓他做到這種地步嗎？回想起那一刻，一種后怕驀地自楚歡的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那一刻，蕭墨夜是認真的！